見她炸了毛一樣，紫衣男人這才一臉無辜的解釋道，“我是皇上身邊的侍衛，我叫扶蘇，來明府是給皇上辦事的，這事你可千萬不要跟別人說，這不是，你那天救了我一命，我自然是來報答你的。”

明歲歲皺著眉頭，盯著他，想從他身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可到底是什么都沒看出來，瞇著眼睛想了半天，初見這男人就遇到了危險，倒像是給皇帝辦事的人，這才收起了自己的匕首。

“當真？”明歲歲問道。

“自然，比白銀還真。”男人笑的一臉和善，大咧咧的坐在那邊，明歲歲將解藥給了他。

“明小姐好身手，在下佩服，佩服…這帝都城內，怕是沒幾個是明小姐的對手。”扶蘇瞇著眼睛笑著，一張俊俏的臉在燭光的照應下，有些賞心悅目。

下毒，拿著匕首威脅他，無論是哪一樣，都不是一個大家小姐應該做的。

這話另有深意。

“我不過是學些本事防身罷了。”明歲歲開口解釋著，又道，“你一個男人，隨意闖入本小姐的閨房，這不合乎規矩。”

她還是懷疑這個叫扶蘇的男人，雖然他開口解釋了他的身份，合情合理，可她總是覺得，這男人渾身透漏著一股子壓迫感，此人，還是遠離的好。

“規矩？在不合乎規矩的事情明小姐都做了，還怕這一點？”扶蘇說完，還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發簪，扔給了明歲歲，“這可是宮內頂級師父親手打造的，當是付給你吃點心的報酬。”

明歲歲拿著那發簪，上面的桃花栩栩如生，果真好看，這得價值不少銀子吧？

就在此時，鳳舞端著楓林苑新做的冬衣敲了敲門，道，“小姐，奴婢鳳舞，冬衣做好了，您試試？”

說完，鳳舞就走了進來，明歲歲再一回頭，方才還坐在這里的男人，現在早就不見了，窗戶大開著，看來此人輕功了得。

“哎呦，小姐，這么冷的天，您怎么還開著窗子。”鳳舞趕緊放下冬衣，去將窗戶關上。

明歲歲看了一眼那冬衣，看上去倒是挺不錯的，都是新衣，鳳舞這才道，“小姐，您快試試吧，明日相爺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家宴，您穿上這冬衣，一定很暖和。”

鳳舞伺候著明歲歲試了衣服，可明歲歲卻發現這冬衣有些重量，摸著手感也不像是新做的棉花，里面有點硬，似乎還有一點別的味道。

“鳳舞，這是楓林苑送來的？”明歲歲拿著冬衣可是研究了好久，如夫人什么時候這么好心專門送冬衣過來了？

總不能是因為父親回來了，她想要表現一下吧？

明歲歲想了一下之后，從衣服里面剪開了一個口子，果然看到了里面那舊的棉花，都不知道洗了多少次了，已經發黑了。

“小姐，如夫人也實在是太過分了，這樣的棉花怎么能拿給您呢？”鳳舞氣的不行，可明歲歲卻在這一對發黑的棉花中，看到了一些粉末。

明歲歲捏起了一些粉末，放在鼻間嗅了嗅，果然，是如夫人的手段。

枯骨木的粉末。

長時間接觸到人體，會讓人神經衰弱，甚至皮膚潰爛，最后會被人斷定瘋了。

她的手段可要比明年年高多了，要不是她心眼多，發現了棉衣有問題，現在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鳳舞，你過來，我跟你說……”明歲歲吩咐完之后，鳳舞點點頭，立刻去按著明歲歲的吩咐去辦。

————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明左相才回家，這一次是被皇帝派去巡沿河岸，肉眼可見疲累的很，還帶著一點咳喘。

如夫人在一旁伺候著，一個眼神，明年年端著一碗補藥遞給了明左相，“父親，您巡沿河岸辛苦了，這是女兒親手燉的湯藥，您吃了補補身子。”

明左相其實并不在乎那么多，女兒聽話孝順，如夫人溫婉賢淑，這就已經很好了。

明歲歲看在眼里，也沒說話。

明左相剛剛回來，如夫人拉著明年年，又是補藥又是聽話的，反倒是弄得明歲歲這個嫡女不像是嫡女。

“有心了你。”明左相喝了那藥，夸了一句明年年。

明歲歲看得出來，明左相這個人，看上去一絲不茍的，連笑都不會笑一下，如夫人看著明左相現在心情好一些了，這才趕緊開口道，“相爺，太子殿下……”

“父親，歲歲可想死您了。”明歲歲就等著如夫人開口說話呢，趁著這個時候，立刻打斷了如夫人的話，一把過去抱住了明左相。

明左相一向都是威嚴的人，哪里經過這樣的場面。

自己的女兒突然之間抱住他，說想他了，這是他從沒感受過的，一時之間，反倒是覺得還不錯。

如夫人這邊也是驚呆了，明歲歲平日里見到明左相那都是老鼠見到貓一樣，從來都是躲著，不見他們親近。

可誰知道現在突然之間居然這么親了，反倒是顯得明年年跟明左相疏離了不少。

這不是，如夫人立刻推了一下明年年，弄得明年年就算是不愿意，到底還是跟著明歲歲一起，想要過去拉著明左相的手。

結果不知道怎么的，就抓住了明歲歲的胳膊，瞬間，明年年就尖叫了起來。

“年年，這是怎么了？”明歲歲連忙的問道。

“你身上有什么啊？扎了我一下，疼死了。”明年年手被扎傷了，流了血，這才引起了注意。

“我身上？沒有什么啊，這是如夫人給我送的新冬衣啊，鳳舞，你快過來給我檢查一下。”明歲歲吩咐完之后，鳳舞立刻過去給明歲歲檢查。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許是手忙腳亂的，明歲歲的衣服就被撕裂了，找到了衣服里面的一根繡花針。

當然，繡花針不是重點，重點的是明歲歲的衣服。

她說了是如夫人新送來的冬衣，可冬衣的棉花確實又黑又干的舊棉花，還掉落出一些小蟲子的尸體跟白色粉末。

如夫人當場白了臉，她沒想到明歲歲的衣服居然會當著明左相的面被撕裂開，這下子一切想要瞞著的事情，到底是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