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話，明天就可以進行處罰了。”沈翊一向知道路小暖本就不是精明的人，甚至今天這個局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傻乎乎地替別人數錢。

“明天開始跟著市場部和銷售部的同事一起出去跑業務，直至完成部門組長規定的銷售額之后才能回歸你原本的職位。”

張慍一個猛回頭看著沈翊，這處罰也。相對輕了很多，不怪他反應如此之大。

其實沈翊也知道自己這個處罰是給輕了，可一旦看見路小暖這張臉露出委屈的樣子，他的心就會開始動搖。

尤其是她眉間的一顆痣，剛才皺著眉頭的樣子，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以為回到了從前。

盡管沈翊給的懲罰有多輕，路小暖依舊覺得自己憑什么要接受懲罰，而且在她眼里，無論是如何為她減輕了，她都覺得是煎熬。

要她跟著銷售部市場部的人出去日曬雨淋地跑業務，憑什么！

“沈總，我不明白為何要懲罰我，你說的是明知故犯，可我。”路小暖咬著嘴唇，隱忍著自己的委屈。

張慍沒料到她居然會如此不識好歹，“路秘書，你知道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嗎。”

“沈總待你不薄，對于你的錯誤已經從輕處罰了，你現在還想當做若無其事發生繼續回歸你的工作崗位嗎？”

沈翊沒有阻止張慍，任憑他一直在旁邊數落路小暖，他說的都沒錯。

“我沒有做錯，為什么要懲罰我？”

路小暖以同等的音量‘回饋’給張慍，一反常態，已經無法在沈翊面前維持自己的淑女姿態了。

她這種死不承認的精神把張慍給氣得要吐血了，想求助于沈翊，但他卻只到處兩個字。

“繼續。”

張慍明白沈翊的意思，就是讓他繼續跟路小暖嗆，他要在旁邊聽取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有用消息。

他剛才扯著嗓子喊了幾句，現在喉嚨還有些干巴，都不明白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和路小暖相互有仇，導致這輩子她要來這樣折磨自己。

他清了清嗓子，盡量把嘶啞的聲音恢復正常，“路秘書，不是你把公司的電閘關上就代表沒有攝像頭了。”

路小暖被他問的發蒙，一時間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個意思，但是他們怎么會知道自己那天把公司的電閘打下來了？

“你認為偌大的沈氏集團會沒有備用的攝像頭嗎？”

“不可能，我明明已經。”路小暖忽然掩嘴噤聲，她剛才說漏嘴了！

一直在旁邊未說話的沈翊已經快把耐心耗盡，看到她這模樣，回想當初直接把她房子啊身邊當秘書的決定是否太倉促了些。

沒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想，張慍和路小暖此刻正在進行兵捉賊游戲。

張慍根本沒有費什么功夫，路小暖自己就已經說漏了嘴，這下再讓她承認就不難了。

“你明明已經檢查過所有的角落，但是并無其他可疑的攝像頭了對嗎。”

路小暖不敢再說話，很怕自己又再說錯。

“我就猜到你會這樣說，怎么說你也是在沈氏工作了好些年的員工，出入都是跟隨在沈總身邊，監控只是一種保護機密的手段。”

張慍就像偵探附身一樣，無論如何他都要讓路小暖為自己所做的錯事付出代價。

不然怎么能緩解他心里對她的不忿，內心的小九九當然沒有表露出來，明面上還是板著臉十分道貌岸然。

“讓我們真正知道你偷印章的恰恰是因為你斷了公司的電，才會啟動后備的針孔攝像頭。你當時所做的一切，全部都記錄在監控里，若是你還不愿意承認的話，我可以親自放給你看。”

張慍已經把所有的證據攤出來，路小暖也知道由不得自己再狡辯。

雖是如此，但她依舊死心不息想要替自己解釋，不想讓沈翊誤會自己是為了利益枉顧道義的女人。

她說話的時候，兩只手一直在上下揮舞，情緒比較激動，“沈總，您聽我說，我當時。我當時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我家里需要這筆錢，對方的人來勢洶洶，我一個人很害怕，沒有人幫我。”

張慍覺得這是他今年以來聽到過最可笑的借口，“所以，你想說是出于無奈之下，你不得不答應對方的條件來背叛我們公司？”

沈翊倒是說話了，還給出了二字評價，“荒謬。”

“不是的！”

“那個人當時只跟我說。跟我說。”路小暖轉念一想，如果她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說的話，那沈翊豈不是知道自己其實是想讓姜氏集團倒下？

不，她不能給出這樣的說辭。

“我當時并不知道他們要對付的是沈總您，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就算丟了性命也不會應承他們的條件！”

路小暖說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張慍在旁邊白眼都要翻個底朝天了。

什么丟了性命，依他說的話，路小暖現在說的話都不可信，誰知道暗地里還收了對方多少錢。

沈翊在明知道她背叛公司的情況下還沒有把她辭退，那真是多虧了她的這長臉，像極了一個人。

張慍摸了摸自己的臉，怎么他就沒有路小暖這般的好運氣。

“沈總，您真的要相信我，我對你。對公司絕無二心，我不是那樣的女人。”路小暖就差沒有跪在地上為自己求情了。

“很吵。”沈翊偏過頭，把視線挪至窗外，外面的陽光正好，溫暖不刺眼。

路小暖怔在原地，一時間連抽泣聲都停頓住，只剩下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這模樣也能算跟我見猶憐站沾邊兒吧。

張慍知道沈翊是覺得已經沒有可獲得的消息，讓他把哭哭啼啼的路小暖給扯出去。

“我不出去！你放開我！”

“沈總您真的要相信我，我怎么會背叛你！”

路小暖被張慍生拉硬拽，她倒好，還一直扒拉著門框不愿意離開，一直在張慍耳邊大喊大叫，震得他兩耳發隆。

果然，情緒不穩定的女人，這蠻力就像一頭牛一樣，使勁了他吃奶的勁兒才把路小暖從辦公室里給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