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玉百城冷撇了她一眼,“聽說你身懷有孕,這一次,你自作聰明,沒想到,反而害了你自己滑胎吧。”
見自己滑胎,兄長竟然如此這般一臉漠然,玉妃心里頓時升起一陣怨恨:“哥哥難道就一點兒都不心疼霞兒啊。”
“你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承擔后果。”玉百城臉上的神色絲毫未變,看都沒看一臉悲切的玉妃,“你若是能安心在院子里頭養胎,焉能有今日之禍?”
“你以為本宮不想安心養胎嗎。”玉妃說著,眼淚便是掉了下來,“可是這深宮之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如今本宮身懷有孕,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虎視眈眈嗎……”
“夠了。”玉百城揮手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你當日既然拼死入宮,便是你自己種下的因,如今這個果,你也無須怨天尤人。”
“哥哥,當日……”
“當日之事,我已不想再提了。”玉百城說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不過,你自作注重的事情,若是再有下次……哼。”
玉百城說著,狠狠的瞪了淚眼汪汪的玉妃一眼,一甩袖子,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哥哥,你當真是好絕情。”玉妃眼中的熱淚再次跌落下來。
方婆子見玉百城怒氣沖沖的奪門而出,趕緊奔了進來,瞧見玉妃一臉死灰的立在門框旁邊,心里一沉,連忙上前扶著:“娘娘,您,您沒事吧。”
“哼。”玉妃惱恨的一把甩開方婆子的手,“周國公府邸想要和本宮撇清關系,休想,玉百城,既然你那么看重府邸前途,那就好好為本宮賣命。”
這事關周國公府,方婆子可不敢隨意插嘴。
周國公一臉怒容的出了玉妃的院子,旁邊的玉平昌一直都不敢插嘴兒,直到出了宮門,玉平昌才小心翼翼的道:
“父親今日何必發那么大的火兒,其實,姑母在宮中,于我們府邸還是多有益處的。”
“哼。”聽他這么一說,玉百城便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少在這里替她說話,她是什么人,為父比你清楚的多。”
“父親方才說的話,難道是真的,我們日后真的不管姑母了?”玉平昌想了想,又是不死心的繼續道。
玉百城翻身上馬,看了兒子一眼,蹙緊了眉心兒:“你聽不明白我方才的話嗎,還在這里喋喋不休,還有,你日后少在宮中轉悠,省的被她連累。”
“是。”見父親動怒,玉平昌也是不敢再多言,想了想,又是轉換話題,“父親,這次武尚書若是罪行坐實的話,只怕是留不得成州了。”
提到這個武川,玉百城便是深深嘆了一口氣,真是糊涂,就算是有再大的事情,怎可知法犯法,如今這花入風還在成州,他竟然這么不小心。
見提到武川,父親臉上的神色便是變幻不定,玉平昌從旁試探道:“父親,如今我們既然不能接近武尚書,難道父親真的什么都不做嗎。”
“如今,他被花入風盯住了,這次想要脫身只怕是難,不過我想這一次,他這般不顧一切,一定是有痛腳被玉妃拿住了。”對于武川,玉百城還是十分了解的,他并不看錢財,這些年,為人也算公正,一時之間,玉百城還真的是想不出他有什么短處。
“既然父親這么想知道,那為何方才不問問姑母?”玉平昌有些疑惑。
“問她?!”玉百城冷哼一聲,“為父想知道的事情,什么時候需要問她。”
說完便是一揚馬鞭,走到了玉平昌的前面。
春風樓二樓靠窗的位置,東陵銘主仆二人正悠閑的喝著茶。
眼看著眼前的玉百城父子一前一后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承羽才道:“看來,傳言沒錯,這玉百城和玉妃的兄妹感情的確不怎么樣。”
“哼。”東陵銘輕抿了一口手中的熱茶,才道,“那是自然,當日周國公府選入宮中的女兒,本來就不是她。”
“就算是如此,可玉妃總歸也是周國公府的女兒,再說了,事情過去多年了,這國公大人氣性還真大。”承羽道,“畢竟如今宮中就剩下玉妃這么一個眼線,他竟然還和她水火不容。”承羽嘆了口氣。
“所以,你不懂這位國公大人。”東陵銘笑道,“而且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不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承羽也聽聞過這玉妃入宮之時,國公府似乎并不贊同,這么多年,玉百城一直對她視若無睹。
只不過,各種緣由,卻是十分隱秘,今日聽世子一言,似乎已經明白了個中緣由。
“世子的話,屬下聽不明白。”
“你不必太過明白,你只要知道,這玉妃和周國公府的前途之間,這周國公終究會選擇府邸前途就行。”東陵銘掃了他一眼,搖搖頭。
“所以,世子的意思是,這周國公不會多管閑事?”
東陵銘還沒開口,就瞧見羅北快步走了過來。
“人到手了嗎。”東陵銘先開口了。
對方點了點頭:“世子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就好。”東陵銘好看的嘴唇微微勾了勾。
羅北從袖子里摸出一封信件,雙手遞了上去:
“世子,這個剛剛收到的消息。”
東陵銘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來,伸手接過了信件。
“他果然冒險安置了人手在成州。”東陵銘看完信件,緩緩的重新收好,沉默了片刻,方才道。
羅北點了點頭:“是,而且屬下跟他們交過手,留在成州的,還是一位故人。”
“故人?!”承羽凝眉,想了想,忽然頓悟,“難道他舍得把長淵留在這里?”
“果真是長淵?”
東陵銘臉上的神情也是一緊,“如今皇城之中,如此熱鬧,怕是少不得這位將軍的推波助瀾把。”
“雖然屬下也曾疑心長淵,可是,屬下自從發現長淵之后,便多次跟蹤與他,但是可惜并無收獲,而且這皇城之中發生的事情,屬下沒看出來他的所作所為。”羅北見東陵銘也提及長淵,便是眼前一亮,連忙道,“還請世子賜教。”
“哼。”東陵銘看了他一眼,道,“長淵武藝高強,既然沙多金把他留在成州,可見也是個行事周密的,你跟蹤他,自然難有收獲。”
“那,我們應當如何?”羅北和承羽對望了一眼,一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