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百城聞言趕緊跪倒在地,連連叩首:“花將軍所言不錯,臣過去的確是和那些府邸有些舊怨,想要把他們如何,有的是其他的機會,臣又何須要在這個時候,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來,還請皇上明鑒。”
皇上聞言也是覺得有理,這玉百城平日里仗著勞苦功高,的確是為人囂張跋扈,可是并不算是個陰險小人。
這陰謀刺殺的事情,的確不像是他的所作所為,但是這些死傷的府邸,又的確和他有關的人等。
想要脫身只怕也并不容易。
“皇上。”花入風看出皇上的心思,便是道,“皇上,其實周國公說的有道理,雖然這些府邸的人的確和國公大人有些舊仇,可是放眼成州,若是深挖下去的話,有舊怨的人只怕會更多,何況這種行事風格,的確不似國公大人平日里囂張跋扈的性子。”
雖然被花入風當場指出平日里囂張無理,玉百城很是不爽,可是看這個人的意思,也并未就此繼續咬著他不放,便是狠狠咽下了這一口惡氣,也是叩首道:“請皇上明鑒。”
“那,依照你的意思,這件事情的背后之人是誰。”皇上目光越過周國公,看向花入風的臉上。
花入風拱手道:“皇上,臣上的折子里面,這些刺客可能分為三撥人,一為北胡的刺客,二為刑部尚書派出去的人,三為之前我們一直留意的川東侯府的神秘人。”
此話一出,一旁的周國公父子都是有些變了臉色,這次刺客竟然有三波人,北胡的人在場的人都看出來,當時沖向北胡皇族砍殺的,就是他們。
刑部尚書的人如今也查到了下落。
可是那川東侯府的人出來搗什么亂,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還沒思量清楚,就瞧見皇上點了點頭,凝眉道:“這川東侯府,朕一向對他們不薄,可沒想到他們竟然背地里做出這等事情來,簡直太可惡了,你可曾查清楚他們為何要如此。”
“他們如此行事,自然是為了削弱皇城里面的商賈實力,而且還要報復一下那些素日里對他們川東侯府冷嘲熱諷瞧不起的人,只是他們沒想到,被臣等早就留意到了。”花入風對于他們的目的也是早有查明,今日皇上問起,自然是對答如流。
“簡直可惡。”皇上怒火中燒,“來人,馬上派人捉拿川東侯,打入天牢。”
章冀應答著退了下去,就瞧見李公公又是飛奔著趕了進來:“皇上,刑部尚書帶到了。”
來的夠快,雖然此時并非是周國公謀劃,可是這刑部尚書的行事的確是詭異,一會兒皇上問及,還不知道他會說出些什么要命的話來。
忐忑不安之間,有禁衛軍押著刑部尚書府武川走了進來。
“跪下。”禁衛軍一腳將武川踹到在地。
武川剛好跌倒在周國公的腳邊,周國公看著狼狽不堪的昔日同窗,心頭滋味復雜。
“武川,你可之罪。”皇上一聲斷喝。
對方卻是抬起頭來:“皇上,臣知罪,皇上今日召見,是為了這次派人趁亂刺殺昔日的仇敵的事情。”
“大膽武川。”皇上見他竟然知法犯法,更加怒不可遏起來,“你身為刑部尚書,竟然私換死囚,知法犯法,你知道這是什么罪。”
“皇上。”武川頓首,“臣也是一時糊涂,犯下如此罪過,還請皇上恕罪。”
“混賬,糊涂,你如此行事,哪里是糊涂兩個字可是糊弄的。”皇上揮手把眼前的折子揮落在地,伸手一指對方的臉,“武川,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武川豈敢說出個中實情啊,畢竟那玉妃手中掌握的事情,可是比他這私換死囚的事情,更加嚴峻,若是皇上知道,他兄長竟然在邊地私造甲胄,那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一旦被人揭發出來,那他們武家的百年聲明必將毀于一旦。
“臣有罪,臣真的只是一時糊涂。”
見他這個時候還是一力將事情攔在自己身上,花入風對皇上道:“皇上,這武尚書私換囚犯倒是容易,可是謀算如此大事,而且輕車熟路的就可以指揮這些黑云寨的亡命之徒,也著實讓人生疑。”
這話一出,武川心頭一驚,莫不是這花入風也知道了甲胄的事情。
正在忐忑,就聽到皇上道:“你說的是,你可有什么其他的發現。”
“臣還找到了幾封陳國公臨行之時,給武尚書寫的幾封書信,其中就有提及這次刺殺的事情,還請皇上過目。”花入風說著從袖子里取出一封信件遞了過去。
“又是這個陳泰,上次誣陷東陵的事情,朕已經對他網開一面了,他竟然還在這里興風作浪,簡直該死。”皇上看完信件,冷哼一聲,“來人,即刻出發,把陳泰給朕押回來,朕要親自審問。”
侍衛領命而去。
皇上跌坐在正座的椅子上,看著跪在面前的刑部尚書武川,道:“武川,你也去天牢里面好好思量清楚,再來跟朕回話。”
“是。”武川閉目叩首,沒再多言。
今日的事情還算順利,中間沒有出什么亂子,如今這三波刺客都已經被皇上打入了天牢,只不過,這武川顯然不是幕后主使之人。
花入風心里也明白的很,可是他如此攬下罪名,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雖然趙蒙追查數日,可是眼下還沒有結果。
這武川身為刑部尚書,平日里并沒發現有什么越矩之處,這一次怎么會弄出這么大的事情來。
“將軍,公主有請。”花入風還沒想明白,碧云就走了過來。
……
這邊的周國公父子二人出了御書房,對于方才的事情,也是驚魂未定,周國公還未開口,一旁的世子玉平昌就忍不住道:“父親,這刺客的事情,真的和您無關?”
“混賬。”玉百城心里正在煩躁,無緣無故被人懷疑行刺,還沒想出脫身之法,自己的兒子竟然也懷疑起自己來了,他心頭就更加窩火了,“為父要想挫敗那幾個人,何必要動用這種蠢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