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秦天宇分明就是在欺君。”陳國公瞧著這秦天宇是鐵定了心要幫著東陵隱瞞到底了,這件事情,可是他揭發的,豈能如此放過,當即就是朝著皇上跪了下來,“東陵鐵礦的事情,的確是確有其事。”
“大人一把年紀,開始翻糊涂了吧,皇上面前,你也敢胡言亂語了,這東陵鐵礦的事情,今日大人既然這般言之鑿鑿,那就拿出證據來,與我們大家瞧瞧。”秦天宇轉過臉來,看向陳國公的方向。
眾人也是覺得有理,這東陵有鐵礦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這陳國公一人在哪抓住不放,可是世人卻都未見他拿出什么證據來。
“自然是有了。”陳國公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從袖子里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冊子,遞了上去,“皇上,這個是老臣鋪子的伙計,路過東陵的時候,無意之中瞧見的情形,當時也是覺得事關重大,便是在信上提了一嘴。”
見他終于主動上鉤兒了,秦天宇便是笑道:“區區一個伙計,一次偶爾的經歷,大人竟然能可笑的信以為真,這知道的,自然是以為大人警惕,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大人故意找東陵的茬兒呢。”
“真是可笑,老夫的封地和東陵毗鄰,藥鋪采集之時,往返東陵是常有的事情……”
話還沒說完,秦天宇便是接口道:“皇上,這國公大人在撒謊,請皇上重重責罰。”
“你說什么?!”陳國公一下沒反應過來,對旁邊的秦天宇怒道。
秦天宇鼻子里冷哼一聲,對他恍若未見,只是環顧了一下朝堂之上的眾人,才繼續道:“方才陳國公的話,想來各位都聽的很清楚,他說他和東陵毗鄰而居,藥鋪采集藥草的時候,時長往返東陵。”
眾人都是連連點頭。
秦天宇接著道:“不知道各位可否記得,當日東陵世子在此處提及東陵水患已有三年,可是這陳國公與他毗鄰多年,對于水患之事可是絕口不提,朝堂之上,二人對峙之時,國公大人卻說他和東陵雖然毗鄰,可是氣候千差萬別,對東陵之事,一無所知。”
這陳國公聞聽此言,頓覺一顆心跳的老快,旁邊眾人目光也是頓時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老夫也記得,確有其事。”
“秦將軍所言不差,看來這陳國公所言,還真是有待商榷。”
“是啊,是啊。”
眾人都是議論紛紛。
陳國公面如死灰的立在中央,只恨自己急于詆毀東陵,一不小心竟然著了這秦天宇的道兒了,正不知道如何為自己開脫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皇上怒不可遏的聲音。
“陳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朕面前胡說八道。”
“皇上。”陳國公身子一抖,忙是叩頭道:“皇上,老臣句句屬實啊,那東陵的確是包藏禍心,皇上只要派人一查便知。”
眾人正在疑心重重的,可是此刻瞧著這陳國公又是這般懇請皇上徹查此事,心里的天平又是不禁朝著他那邊傾斜了幾分。
看著眾人交頭接耳的模樣,皇上看著眾人,沒有立刻開口。
秦天宇見狀先發制人:“陳大人所言甚是。”
這秦天宇是什么意思,眾人聞言又是目光看向秦天宇,包括陳國公,都不知道這秦天宇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見眾人如此,秦天宇嘴角兒微微瞧了瞧,道:“這東陵三高路遠,距離成州千里迢迢,來去一趟也是不容易,大人既然對東陵那般熟悉,不如再好好思量思量,這東陵還有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待皇上選派欽差的時候,也好做個參考。”
“你……”見這個時候了,秦天宇竟然還這般膽大妄為,陳國公伸手指著秦天宇的臉,氣的說不出話來。
“怎么,大人方才口齒伶俐,此刻卻張口結舌,難不成是因為鐵皮石斛吃的太多,補過頭了……”秦天宇臉上似笑非笑。
見秦天宇忽然提及鐵皮石斛,陳國公心里又是微微一抖,頭上的血氣一下子就將了下來,忙是穩穩心神兒,仔細的看著對方的臉,這小子是不是還知道什么別的事情。
眾人瞧著這陳國公看向秦天宇的表情似乎略略緊張,各自便又是更加捉摸不定這件事情的真偽了。
“陳泰,朕再問你一遍,那東陵鐵礦的事情,除了你藥鋪的伙計信上提及的幾句話,可還有其他人證?”皇上雖然面色略略緩和下來,可是態度依舊嚴厲。
陳國公方說話不小心,被秦天宇鉆了空子,弄成如今這個被動的局面。
再加上方才秦天宇提及鐵皮石斛的事情,陳國公心里更加忐忑起來,心里盤算了良久,才謹慎的道:“回皇上,這個伙計一向辦事謹慎,他既是親眼所見……”
“大人何必顧左右而言他。”秦天宇從旁道,“皇上問的是,鐵礦的事情,除了你那個不知名的伙計,還有誰親眼所見了。”
這個時候,那秦天宇還在這里咄咄逼人,落井下石,陳國公心里恨的要死,可是此刻皇上面前,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狠狠的壓下心頭的憤恨。
“皇上,這件事情,既然是東陵有意隱瞞,豈能輕易讓人知道,這朝中的各位大人,對此不也是毫無察覺嗎。”
見著陳國公開始絞盡腦汁的打太極了,秦天宇心里一陣冷笑,皇上瞧著他言辭也開始模棱兩可了,也是皺皺眉頭。
“如此說,再無旁人親眼所見此事了。”
“是。”陳國公擦了擦額頭上的細密的汗珠,“是。”
“陳泰,你好生糊涂。”皇上聞言,頓時提高了聲音,將幾案上的奏章一股腦的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如此大事,你竟然這般草率行事,既然憑據寥寥,你豈可在朕面前大肆污蔑,簡直可惡。”
“皇上,臣也是為了皇上,許多事情,都要防患于未然,畢竟那東陵乃是海盜……”
“大人此言差矣,那東陵早已歸順大成,先帝早有所言,這東陵自歸順之日氣,就和我大成子民一般無二,怎的時至今日,在大人您的心里,這東陵依然是海盜,真是枉顧了先帝和皇上的信任,皇上,您說是不是?”話音未落,秦天宇便是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