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世子被下天牢,秦天宇久無音訊,刺客的成州,這個時候本來該是波濤洶涌,可是這幾日竟然詭異的平靜的很。
就連那被皇上親自召見訓斥的陳國公竟然也毫無動靜,其他人更不必提,李舜華照舊是何之前一眼,甚至這一次連天牢都沒有去過。
這就然人有些看不懂了。
玉妃聽到方婆子的話,眉心好半天都沒有松開。
“李舜華這個小丫頭竟然這般沉得住氣,她不是也很看重那東陵銘嗎,怎么這一次,竟然狠下心來,不理不睬了。”
方婆子也是很是理解,想了想,這大公主自幼和那東陵世子是極投緣,可是畢竟事情過去了這么多年,上回在馬場那邊大公主對他還算熱情,或許是因為指望他到時候出場應對萬壽國的人,大公主才勉強應付他,這一次,大公主對他并無所求,豈能再蹚那個渾水。
見方婆子沉默不語,玉妃撇了她一眼:“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是。”方婆子小心斟酌著道,“奴婢想著,之前,那大公主對東陵世子那般,是不是只是一時圖新鮮……”
話還沒說完,玉妃便是搖頭否定了:“不會,這么多年了,這李舜華對誰圖過一時的新鮮,而且這李舜華和東陵銘自幼便是十分的投契,這次那死丫頭這般沉得住氣,弄不好是早有準備。”
方婆子聞言嚇了一跳:“奴婢倒是覺得不會,這些時日,奴婢可是派了不少人盯著大公主那邊,沒看出來她有什么圖謀。”
“那些蠢貨,沒看出來,有什么奇怪的。”玉妃輕蔑的掃了方婆子一眼,“前幾次,你不是照樣著人盯著他們,可結果呢,哼,還不是一樣讓那死丫頭次次得逞。”
一席話說的方婆子老臉一紅,連連點頭:“娘娘教訓的是,是奴婢無用。”
“說這些話有什么用。”玉妃撥弄著手上的白玉鐲子,“得好好動動腦子,打蛇要打七寸,要想法子,看怎么樣才能拿住那死丫頭的七寸。”
“是,是。”
“對了,玥瑤去哪里了。”玉妃四下環顧了一周,沒看到李玥瑤的影子,開口道。
“玥瑤公主今日一早就出門了,奴婢本想問問的,可是玥瑤公主不肯說,奴婢如今也不曉得她去了哪里。”方婆子臉色暗沉。
“哎。”玉妃嘆了口氣,“罷了,這死丫頭八成是去了天牢那邊,除了那里,本宮還真是想不出來她去了哪里。”
“玥瑤公主對東陵世子當真是用心。”方婆子也是感慨道。
這話玉妃就不愛聽了,狠狠的翻了她一眼:“你跟在我身邊多年,還會犯這種糊涂?”
方婆子連忙道:“娘娘恕罪,奴婢自然明白玉妃娘娘不會把公主下嫁東陵的,奴婢只是說,這玥瑤公主對東陵世子是真的用心。”
玉妃搖搖頭:“最近,這成州城中安靜的讓人心慌,最近陳泰那個老匹夫,到底是什么意思,竟然也是毫無動靜?”
“國公大人前兩日倒是派人過來傳信兒了,說是最近不方便入宮,不過讓娘娘沉住氣,靜等皇上那邊的消息便是。”方婆子道。
“這個陳泰是什么意思。”玉妃皺緊了眉頭,“難道現在除了等,就沒有別的什么事情可做了嗎。”
“我們不是在盯著他們嗎,有什么事情,奴婢會很快來告訴娘娘的。”方婆子道。
對方嘆了一口氣,看來眼瞎,也只好如此了。
……
花將軍府。
花入風看著手中的信件,松了一大口氣:“這陳副將果然得勝了。”
一旁的趙蒙見狀也是十分驚喜:“西陵的人都敗北了?”
“嗯。”花入風點了點頭,“那西陵的人秘密進入陵河兩岸,也不過是小股人馬,陳副將早有伏兵在側,他們豈能跑的了。”
“如此最好了,將軍您果然料事如神,西陵的人還真是野心不小,昔日里真是小瞧他們了。”雖然這西陵人鉆進了埋伏圈,可是趙蒙想起這些人的野心,還是后怕不已,若是沒有提早布局,只怕秦將軍這一次的情形真是堪憂了。
“哼,西陵這些年,雖然和大成聯姻,可是從來都沒有真心臣服過,云都長公主也從未歸寧。”花入風冷哼一聲道,“可見他們的野心從來都不小。”
“雖然如此,可是這些年,他們表面上還算的上是和平相處,只是這一次,他們這次派人刺殺秦將軍,被我們逮了個正著,是第一次明目張膽的和我們作對。”趙蒙有些憂心忡忡的開口道。
這西陵在西南各部里面,算是實力最為強大的一個,也是大成在西南第一個想要爭取的部落,所以先帝才會將愛女云都長公主嫁給西陵王。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西陵王贏取公主之后,便和大成的關系日漸疏遠,雖然沒有到刀兵相見的地步,可是這些年也是只占便宜,一毛不拔。
如此這般,長達十年之久。
知道皇上登基,那云都長公主都再未露面,只是帶了書信前來祝賀。
實在是耐人尋味。
如今大成和西陵的關系,也是再次轉淡,可畢竟聯姻在前,前后十多年,倒是還沒刀戈相見,這一次,對秦天宇的這次刺殺,算是徹底決裂了。
“西陵的人這次現形其實也不是壞事情,總比在我們懵然不知的情形之下,讓這頭惡狼在背后狠狠的給我們一刀來的強多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寬慰了,趙蒙想了想,道:“那,這件事情,將軍打算如實稟告皇上嗎。”
雖然事實如此,可是如何跟皇上稟明,花入風還沒有細想。
剛站起身,就聽到外面有侍衛請安的聲音。
“舜華公主送藥來了!”趙蒙忙是壓低了聲音道。
對方聞言也是點了點頭,隨手將手中的信件丟在一旁的幾案上。
不肖片刻,就瞧見李舜華跨過門檻兒走了進來,雙眸朝著花入風上下打量了幾眼,笑道:“今日瞧著,你氣色好看了許多,看來這鐵皮石斛果然是一味難得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