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一聲,鄭芙的心都提起來了。
“肖學長,你倒是說啊,我爸怎么樣了?”
她瘋了一般搖晃著肖學長,但對方就是一言不發,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不會的,我爸不會有事的!”她喃喃自語,神情落寞,眼里失去了光芒,黯淡無光。
“哎!”孫項也走了過來,本想拍一拍鄭芙的背,但想到她的警告,停在半空中的手還是收了回來!
“節哀小芙,爸到時候了!”
說完,他還擠出兩顆眼淚。
“不會的,你們騙我的,我爸一定還好好的!”
鄭芙腦子嗡嗡作響,不顧大家的阻攔,要沖進急救室里。
當她看到蓋著白色被單,已經沒有生機的父親,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決堤般的涌了出來!
“爸!是我不好,我為什么不阻止你喝那杯酒,都是女兒的錯……”
她哭的撕心裂肺,跪在手術臺前抱著腦袋,不愿意接受事實。
門外,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嘴角挑起一個弧度。
“事情辦妥了,到時候可不要忘記我的那份!”
肖學長一改剛才的儒雅,臉上浮現出奸詐之色。
“放心好了,等我和她結了婚,鄭家還不是我的?忘不了學長對我的幫助。”
孫項沒有絲毫悲痛,反而是一臉輕松加愉快:“還得多虧了你的菖蒲藥酒,不然那個老東西怎么可能會犯病?”
“嘿嘿,我畢竟是學醫的,心臟病我最了解。”肖學長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急救室內,鄭芙哭的兩眼發黑,差點暈過去。
突然,她想到樓下還在等著的林墨。
“對,林墨,林神醫!”她終于明白老爸為什么要叮囑自己一定要林神醫親自為他治療了。
但是現在還來得及嗎?
她已經踉蹌地站了起來,飛快的往樓下跑去。
門口的孫項和肖學長被嚇了一跳。
“鄭芙跑這么快干嘛?”
孫項看她跑的方向冷笑了出來:“肯定是去叫那個林神醫了,學長你確定老頭子死透了?”
“當然,肯定活不了!”
“那就讓她折騰去吧!”有了肖學長的保證,孫項放下心來,想到自己繼承鄭家上億資產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樓下,林墨正坐在醫院的大廳看雜志。
醫院里的雜志沒有討論醫學的,全是在扯淡,不過他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一個女人撲了過來,直接跪在他面前,哭天喊地的讓他救救自己父親!
“林神醫,快救救我父親吧,她已經不行了!”
這里的動靜讓醫院里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林墨認出一個狼狽的女人正是鄭芙,看她的模樣不難想象,肯定是急救失敗。
沒有猶豫,他立即站了起來:“帶我去看看!”
鄭芙眼里重拾希望,她很懊悔為什么一開始沒直接讓林墨搶救自己父親。
不過現在不是懊悔的時候,她站了起來帶著林墨往急救室趕去。
急救室內,老鄭頭上蓋著白色被單。
林墨掀開白色被單時眉頭皺得更加緊了。
只見老鄭臉色呈青紫色,和心臟病病發死亡沒什么兩樣。
但是他卻發現了怪異的地方。
他用手摸了摸老鄭的身體,覺得有些奇怪:“顏面浮腫,口唇青紫,不能平臥。”
隨后又翻開了他的眼皮繼續記錄:“瞳孔變小,已經開始渙散! ”
“舌紫紅或絳紫而有干枯少津!”
“皮膚黏膜深紅或青紫斑塊,平于皮膚,摸之不礙手,壓之不褪色。”
檢查之后,他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
“你父親不是犯心臟病死的,而是中毒死的。”
“中毒?”鄭芙嚇了一跳:“我爸是中了什么毒?”
“是能是川烏,草烏,嗎啡,氯丙嗪中的一樣!”
林墨不僅要掌握中醫,還得掌握現代醫學,對于這些藥物的作用,他是一清二楚。
這些藥物可以進行注射,中毒之后很像心臟病發病而死,如果有心人真要害老鄭,可以在老鄭心臟病發之后給他注射這些毒藥。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剛才急救室里有哪些人?”
“只有肖學長一個人!”鄭芙很肯定,因為肖學長一進去就把醫生和護士叫了出來。
“那就沒錯了!”他拿起老鄭的手腕開始把脈:“我先搶救你父親,回去之后好好查一下你的未婚夫和那個肖學長。”
能熟悉這些藥物的肯定是個醫生,聯想到孫項送老鄭菖蒲藥酒,那事情就很明了了。
聽到這話,鄭芙也是一呆,她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想要立即沖出去和他們對峙,但想到會打草驚蛇還是算了,一切等自己父親醒過來之后再說。
孫項和肖學長兩人抽完煙回來,發現急救室的門還是緊閉著的。
“他們在里面干嘛呢?我等會還有事啊!”孫項不耐煩的抱怨了一句。
“等等吧,你現在還沒拿到鄭家的財產,該低調還是得低調,不要被鄭芙看出破綻!”
肖學長看起來比孫項要穩重許多,靜靜地看著急救室的大門。
又過了十分鐘的樣子,輪到孫項在急救室門口踱步了。
他想沖進去看看,鄭芙和林墨在里面干嘛,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肖學長,那個林墨不會真把那個老東西搶救回來了吧?”
他湊到肖學長身邊,低聲說道。
肖學長看起來很有自信:“不會!我看那個林墨好像懂點中醫,你覺得中醫會對心臟病有研究嗎?”
“中醫?”孫項疑惑了:“你怎么知道那個林墨懂中醫?”
“很簡單,我特意觀察了一下他的手,大拇指和食指沒有拿手術刀的老繭,關鍵是身上沒有血腥味。”
他做這行總是能若隱若現地聞到手術室醫生身上的血腥味,可能是經常接觸血的緣故。
這個林墨身上不僅沒有血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藥草味道。
所以他很確定林墨是一個中醫。
就在兩人說話時,急救室的門被打開了!
林墨第一個走了出來,額頭上全是汗,白色的T恤也被打濕!
鄭芙緊隨其后也跟了出來。
孫項和肖學長的心都提了起來:“怎么樣?”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