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轉過頭,瞧見了兩個穿著棕色衣服的男人。
外表看起來普通,但行走間卻又一股標準的姿態。
陳平第一時間覺察到了不對。
身為指揮官,陳平對這種標準姿態很熟悉。
這是經過訓練的戰士。
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兩人來到近前,敬了一禮,開口那人這才道:“我是來自連云指揮部的道警二隊隊長步晃。”
另一人自我介紹道:“我是來自天藍市道警分部的周陽。”
陳平看著步晃跟周陽二人,很顯然,他們是認識自己的。
“你們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嗎?”
陳平詢問著,試圖從他們口中知道一些事情經過。
二人皆是搖頭。
“并不清楚,我們倆也是偶然碰見的,此前曾一起行動,有過照面,因此才得以認出,指揮官你穿著規則上的紅衣服,我們第一時間就注意到您。”
陳平在其他指揮部也并不缺少崇拜者,甚至可以說他在其他指揮部同樣是神一樣的存在。
作為這樣一個出眾的人,會被第一時間注意到也是理所當然的。
更何況紅衣服實在遮不住。
“你們在來到小鎮后是否有遇到什么危險,或者知道這里的剩下十條規則是什么嗎?”
道警們通常頭腦思維都比較靈活,不然也很難追蹤靈異跟判斷案情。
在陳平提出這句話的時候,兩人的表情也嚴肅幾分。
“我們留意到這里有許多人是很久之前就來的,他們成為這里的原住民,而且他們似乎掌握著比我們更高的權限,亦或者,應該說是高于我們的規則。”
陳平的表情也隨之一凝。
他也注意到了,這里的本地人似乎不僅僅只是比他們知道更多規則那么簡單。
陳平輕聲問道:“關于昨晚的事情,你們了解多少?”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步晃開口。
“昨夜我二人在臨街的一家鐵匠鋪歇息,現在在那做幫工,昨夜的慘叫我二人也注意到了,不過得益于鐵匠鋪老板的囑托,我二人沒有去管外面的聲音,早上起來時去查看,發現現場并無尸體,但卻留下了一些痕跡。”
他們兩人也算是運氣好,身為道警,他們也像是警察一樣有著保護人民的職責,因此遇到慘叫聲自然會忍不住要去查看,若非鐵匠鋪的老板喊住他們,讓他們不要出門,他們恐怕也要遇到危險了。
陳平從他們這里了解到此前那些晚上受到攻擊的人…不,或許可能還不是人的家伙的死亡情況。
“我方才也檢查過一處地點,狀況與你們所說相差無幾,如若被襲擊的是人,那么尸體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看來這里的暗處還隱藏著某種我們說不清的東西。”
既然是自己人,那么接下來自然就是交換情報,陳平也把自己了解到的規則告知他們。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隨意行動,在這里需步步小心,一不小心就可能觸犯其余規則。”
陳平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了,最好不要太相信那些本地人,他們或許也有自己的目的。”
步晃跟周陽聽到這,心頭一凜,隱約也明白了陳平為何有此告誡。
這是正確的。
本地人在這里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沒人知道他們為什么能在這里生活那么久,物資又是從哪來,這些都是問題。
但如果真按照他們所說,有的人已經在這里生活了一年多,那么這又該如何解釋?
陳平心頭有所懷疑,只不過此前并未說出口,這也是為什么客棧掌柜跟他說了那么多,他卻也沒說什么的緣故。
“指揮官放心,我二人明白的。”
他們都不是傻子,一經陳平提點,他們就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做了。
因為陳平還要調查這里的情況,兩人穿著棕色衣服跟著他過于顯眼,所以最后決定兵分兩路。
當然,陳平也分別給了兩人一張保命符紙。
“如若有遇到其他的同僚,可以讓他們來找我,我想…我應該還是挺好找到的。”
陳平看著自己的紅衣,笑著打趣。
兩位道警都是露出笑容,微微點頭。
“您放心,我們會盡可能團結同事們在這里的力量的。”
他們從陳平這里知道,他們陷入一個強大邪物所組織架構起來的巨大規則網內,只有團結所有力量,才有可能從其中脫離。
因為陳平那崇高的威望,他們對他十分信賴,更別說陳平還給了他們一人一張保護符。
昨夜陳平畫了好幾張,本來是計劃關鍵時刻能用來戰斗,但現在顯然是不太現實了。
在這個地方能夠有道警的協助是很幸運的事情,他們豐富的刑偵經驗可以為陳平提供許多線索。
靈活的頭腦跟思維在這種地方能夠發揮出更多作用,而與之對應的,腦袋瓜不太靈光的人在這里往往是活不久的。
陳平目送步晃跟周陽離開,這才看向身邊的葉麗麗。
“我們也該繼續搜尋線索了。”
本來是要找昨晚那些遇害者的線索,但現在陳平改變主意了。
他要找晚上游蕩的家伙。
這意味著可能會爆發沖突,,他要提前做好準備。
想了想,陳平帶著葉麗麗去向步晃他們留下的鐵匠鋪位置。
既然天真劍跟冥神槍不在,那也要一把能用的武器才行。
鐵匠鋪的位置比較偏僻,陳平穿過了足足四條街,從繁華熱鬧的街道一直來到安靜幽暗的窄街道路這才找到了在角落的鐵匠鋪。
“鐺!鐺!”
遠遠的,陳平就聽見了鐵錘敲打的聲音。
他也是一個鍛造師,對打鐵其實挺熟練,只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工作忙,沒時間去練習這些。
摸了摸口袋,陳平這才走進鐵匠鋪。
剛進門,就看到一個壯碩的中年男人,穿著一件棕色的背心,正在揮舞著大鐵錘使勁敲打著手上的胚子,被燒紅的胚子隨著一下下的敲打被祛除掉雜質,火花濺射。
陳平沒打斷對方的意思,只是跟葉麗麗在旁邊安靜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