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確定這個辦法真的可行嗎?”
張開眼中滿是遲疑,語氣里也帶著幾分不確信。許開陽與其他人面對這爾虞我詐時的迷惘不同,眼神中還透著一絲興奮。
“絕對沒問題。”許子圣語氣篤定,沒有絲毫猶豫。
“可我總覺得這方法也太簡單了些。”張開皺著眉頭,還是有些擔(dān)憂。
“最頂級的陰謀,往往就是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
許子圣一邊說著,一邊朝遠處挑了挑下巴,“來了,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就行。”
“老張啊,你想想咱們?nèi)A東建筑大學(xué)還有比老大更壞的嘛?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張開點點頭,不再多言,許開陽的安慰倒是令他踏實了些。
許子圣:“......”
溫州某公司樓下。
一群五十左右歲婦女,穿著十分樸素,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一看便知歷經(jīng)滄桑。她們正值更年期,每個人都面相獨特,是村里有名的“消息通”,堪稱“移動的廣播站”。
村子里的大小事兒,就沒有她們不知道的。
就是這么一群看似沒多大見識的婦女,行動卻井然有序,職責(zé)劃分條理分明。
有嫻熟展開橫幅的,有支撐易拉寶展架的,有指名道姓罵街的,還有哭天搶地配合的,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
來往人流的視線,無不被橫幅上的內(nèi)容和展架上的照片所吸引。
易拉寶上面展示著不同的合影,其中一些照片中的女生面部雖被打上了馬賽克,但仍能辨別出,這些合影中的女性并非同一個人。
而作為事件的主角,趙世勇還不清楚樓下發(fā)生的事。
這會兒跟公司一個新來的實習(xí)生——吳雯雯打得火熱,兩人借著通訊工具研究下班后的活動。
男方打算傾囊相授,女方也是夾道歡迎。
“世勇,你快去樓下看看吧,出事了。“
趙世勇看向神色焦急的馬凱,眨了眨猥瑣的小眼睛:“怎么啦?”
“樓下有人拉橫幅,說你同時腳踏幾條船,欺騙無知少女的感情,還有你和吳雯雯的照片......”
不等聽馬凱把話說完,趙世勇再也坐不住了,“騰”地一下站起身,快速朝著電梯間跑去。
公司一樓大廳內(nèi),趙世勇躲在柱子后面,偷偷觀察外面那群賣力表演的大媽,神色惶恐。
他一眼便認出那些打了馬賽克的照片里的女人,正是他的女友阮莞。
一瞬間他也鎖定了懷疑對象。
看到兩個前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他仿佛遭受了奇恥大辱,憤懣地轉(zhuǎn)過身,低頭沉思,牙關(guān)緊咬。
他在想怎么能最快求得女友的原諒,將外面那群“唱大戲”的先撤掉,否則再鬧下去,他的工作怕是不保。
思索再三,趙世勇迅速尋了個沒人的角落,再次確認周圍沒有其他同事后,才撥通了阮莞的電話。
“喂,阮阮,我是愛你的,你要相信我啊!”
電話另一頭的阮莞雖被男朋友的話弄的莫名其妙,可聽到來自對方的表白,心中還是一喜:“我知道。世勇,我也愛你!”
察覺女朋友的語氣并沒有異常,趙世勇深吸口氣,語帶責(zé)問道:“你為什么要找一群大媽到我們公司來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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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莞不明白男朋友這話是什么意思,關(guān)切地問:“世勇,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你找一群人在我們公司門口拉橫幅,說我同時腳踏幾條船......可你應(yīng)該知道,我始終愛得只有你。”
趙世勇聲音都帶著哭腔,“阮阮,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你讓那群人快走吧,我求求你了。”
阮莞只覺得心臟被狠狠扎了一刀,疼得她都忘記了呼吸和思考,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見聽筒內(nèi)久久沒傳來聲音,趙世勇忍不住再次催促:“阮阮,你讓她們離開可以嗎?你相信我,我和那些女的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主要你我相隔太遠了,我有時心情煩悶又不想影響你,就和她們聊聊天而已。”
電話那頭依舊沒有聲音傳來,趙世勇心中更加焦急,不住地探頭張望:“阮阮,你還在么?”
阮莞深吸一口氣,壓下復(fù)雜的心緒,竭力控制情緒,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可略微顫抖地聲音還是出賣了她:“世勇,你說的那些拉橫幅的人不是我找的,你要不還是問問其他人吧。”
說完便想掛斷電話,她想冷靜冷靜。
誰料趙世勇聽完竟一下哭出聲來,阮莞都能想象得到男友此時面色會是怎樣的惶恐。
“世勇,你別哭。”
聽到對方悲切的哭聲,阮莞的戀愛腦再次發(fā)揮功效,“我現(xiàn)在就去買車票,你等我。”
“阮阮,你能不能不要拋棄我啊?”
“不會的,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
“嗯,我相信你,那你快點來,我等你。”
媽寶男趙世勇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情緒不再那么焦慮。
他想著如果公司領(lǐng)導(dǎo)萬一問起,等阮莞來了當(dāng)面澄清一下,讓她稱自己的同學(xué)或表姐,這樣自己和吳雯雯在一起,也就不算是玩弄感情了。
大媽們頗具敬業(yè)精神,一直鬧到公司下班才都罵罵咧咧地離開。
張開看著大媽們的背影,無奈地說道:“老大,這折騰半天好像也沒啥效果啊?”
“別急啊,讓子彈飛一會兒。”
許子圣臉上露出個邪魅的笑容,其他人見了都感覺要有不好的事發(fā)生。
“正餐都送了,一會再給他安排一道甜點。”
趙世勇躲在辦公區(qū),一直觀察樓下的情況,等公司門口不見了人影,才給吳雯雯發(fā)了信息,兩人相約著離開。
剛走到公司右側(cè)的廣場,原本安靜的四周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四個身材壯實的老漢,不知從哪沖了出來,每個人手里都提著一個散發(fā)著惡臭的糞桶。他們目光堅定,腳步急促,徑直朝著趙世勇奔去。還沒等趙世勇和吳雯雯反應(yīng)過來,老漢們就高高舉起糞桶,毫不猶豫地朝著趙世勇當(dāng)頭潑了過去。
那濃稠的穢物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精準(zhǔn)地落在趙世勇身上,濺起一片片令人作嘔的水花。
這些老漢毫不戀戰(zhàn),潑完便迅速轉(zhuǎn)身,朝著不遠處的小巷跑去,腳步匆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昏暗的巷口。
幸好兩人考慮到今天有人拉橫幅,下班時吳雯雯和趙世勇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以至于后者被澆了個滿頭滿臉,而吳雯雯卻絲毫未沾。
這時大概能看出吳雯雯對趙世勇的感情是認真的。
只見她快速從包中找出紙巾,一邊將頭撇向一邊,面上還眉頭緊皺,可依舊小心翼翼地靠近趙世勇,試圖幫對方擦拭。
她不擦還好,這一擦反而壞事。
由于她視線沒在對方身上,一不小心將臉上的屎尿劃拉到了趙世勇嘴里。
只聽趙世勇大著舌頭,忍著惡心說:“看著點啊,都塞進我嘴里了,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