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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自尊受挫,少年遠(yuǎn)行

云苗村里,謝之遠(yuǎn)上課拉褲子的“光輝事跡”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開來,一夜之間便成了全村的“頭條新聞”,茶余飯后,人人都在津津樂道。

青春期的少年,自尊心最為敏感,謝之遠(yuǎn)更是如此,哪里能忍受這般“矚目”?他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鉆進(jìn)地縫。他匆忙收拾行囊,決定離家出走,投奔同學(xué)避避風(fēng)頭。

在一家火鍋店找到一份差事,只盼能躲開村里人的目光,讓這事慢慢淡去。

清晨,陽光溫柔地灑進(jìn)小院,謝之遙像往常一樣起身,卻不見弟弟的蹤影。他心里“咯噔”一下,頓時慌了神,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在村里各家穿梭,逢人便扯著嗓子問:“你瞅見我家阿遠(yuǎn)沒?”

而村民們更好奇謝之遠(yuǎn)拉褲子,是如何拉到老師身上的,還有傳言說他拉在了學(xué)校門口,各種版本都有。

許子圣聽說這些傳言笑得前仰后合,讓他想起曾經(jīng)聽過的一個笑話:有個男人,不知為何,每次逛街都執(zhí)著于去同一家商場的廁所。

這天,他腹瀉難忍,再次沖進(jìn)商場,卻發(fā)現(xiàn)商場正值促銷,人潮洶涌,衛(wèi)生間也排起了長隊。他實在憋不住了,情急之下,從垃圾桶里翻出一張報紙,躲到角落里匆匆解決。事后,他想把報紙從窗戶扔出去,卻沒料到準(zhǔn)頭太差,報紙是飛走了,大部分排泄物卻糊在了窗戶玻璃上。

正當(dāng)他不知所措時,一個保安走了過來。男人連忙指著窗戶上的排泄物,略帶尷尬地說:“小兄弟,我給你五十塊錢,你幫大哥把那些東西擦干凈,行不?”

保安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又看了看窗戶,忍不住問道:“大哥,我給你一百,你教教我,是怎么拉到那么高的地方的?”

……

謝之遙心急火燎地來到有風(fēng)小院,向眾人打聽弟弟的下落。大家皆是一臉茫然,紛紛搖頭表示不知情。

胡有魚還關(guān)切地問:“沒瞧見吶,這孩子能跑哪兒去?”

許子圣站在一旁,看著謝之遙火急火燎的模樣,心里跟明鏡似的,他知道謝之遙今晚就會得知謝之遠(yuǎn)的去處,不過又存了磨煉弟弟的心思,又跟大家隱瞞去處。他走上前,拍了拍謝之遙的肩膀,低聲說:“別著急,你想想你弟弟,有沒有可以投奔的同學(xué)。”

謝之遙緊皺眉頭,他平日里忙于事業(yè),對弟弟的交友情況還真不太了解。不過,他倒是想起了一個人——謝曉夏。

從謝曉夏家里出來,得知弟弟有個叫小亮的同學(xué),在古城打工。謝之遙二話不說,開上車直奔古城。終于,在一家火鍋店的后廚瞅見了謝之遠(yuǎn)。見弟弟毫發(fā)無損,謝之遙高懸許久的心,這才“撲通”一聲落了地。

他深知弟弟自尊心強,這會兒肯定不愿意跟他回去。便悄悄將小亮喊到了外面,神色凝重地叮囑:“小亮,我把弟弟托付給你,你可得給我看好了,也讓他吃點苦,受受罪。”

小亮連忙點頭,一臉認(rèn)真地回答:“阿遙哥,你放心,我肯定照顧好他。我倆從小玩到大,我還能不了解他?你就別操心了,等他氣消了,我勸他回家。這幾天他在店里可累壞了,不過性子倒也磨了些,知道自己當(dāng)初沖動了。”

隨后,謝之遙便返回了云苗村。

三天后,謝之遙再次踏入古城,準(zhǔn)備接弟弟回家。

這些天,謝之遠(yuǎn)在火鍋店忙得腳不沾地,每天累得腰酸背痛,像一頭拉磨的驢,心里又委屈又懊悔,巴不得哥哥早點來解救自己。

路上,謝之遠(yuǎn)耷拉著腦袋,小聲嘟囔:“哥,我錯了,那活兒太累,我再也不干這傻事兒了。”

謝之遙看著弟弟狼狽的模樣,既心疼又有些無奈,笑著說:“知道錯了就好,回去好好上學(xué)。咱村的人誰還沒個犯錯的時候,別老擱心里頭憋著,日子還長著呢。”

又是幾天后,謝之遙來到有風(fēng)小院,跟大家提議去山里搞個團(tuán)建。大伙兒一聽,都興奮得像一群出籠的小鳥,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

娜娜歡天喜地地背起了帳篷,胡有魚也興致勃勃地帶上了吉他,其他人則是一副優(yōu)哉游哉的神情。

謝曉春見狀,滿腹疑惑,不知道謝之遙使了什么魔法,能喊動這群人,可看著這倆人帶的東西,還是忍不住問:“娜娜你帶這東西干嘛?”

娜娜俏皮地眨眨眼說:“累了可以在里面打牌呀。”

謝曉春又扭頭看向胡有魚,“胡老師,你咋還帶個吉他?”

胡有魚腦袋一揚,得意地說:“萬一來了雅興,還能盡情高歌一曲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顯得很是興奮。

謝曉夏跟在后面,推著車,眉頭一皺,越想越不對勁,突然停下腳步,看向謝之遙嚷著:“這你都不阻止?”

謝之遙卻樂呵呵地回應(yīng):“帶著唄,累了正好放松休閑一下。”

謝曉夏一聽,騎上自行車,佯裝生氣地大聲嚷道:“以后這種事別找我了,我可不想助紂為虐。”

眾人一聽謝曉春用的這詞,心里“咯噔”一下,隱約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這怕不是要被謝之遙坑了?

等到了果園,見到滿園的梅子,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謝之遙是騙大家來幫鳳姨摘果子!一個個頓時像霜打的茄子,蔫頭耷腦,沒了先前的興致。

謝之遙卻還強詞奪理,振振有詞地辯解:“果園采摘,既能邊吃邊玩,多有意思。你們看許大哥就沒意見。”

許子圣站在一旁,笑瞇瞇地說:“出門時我掐指一算,便知此行定不簡單。”

正說著,鳳姨走了過來,大家有些不好意思,紛紛站起身。

鳳姨還在勸說大家:“你們都沒干過農(nóng)活,千萬別累著了,能干多少是多少。”

眾人:……

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手上的活兒卻是沒停。

忙活了大半天,一個個累得腰酸背痛,像是被抽走了筋骨的木偶,不過胃口倒是出奇地好,吃嘛嘛香。

鳳姨看著大家狼吞虎咽的樣子,笑著說:“辛苦大家啦,多吃點,今天多虧了你們,要不然我這梅子可摘不完。”

眾人嘴里塞著食物,含糊不清地回應(yīng)著。

下午回去時,一個個無精打采,像打了敗仗的士兵,蔫頭耷腦,提不起半點兒精氣神。

謝曉夏終究還是鐵了心要離開云苗村,任憑謝之遙和謝曉春如何苦口婆心地勸說,都無濟(jì)于事。

在小院里,謝曉春急得眼眶泛紅,雙手緊緊拉住謝曉夏的胳膊,言辭懇切,幾近哀求:“曉夏,咱村的木雕手藝可是祖輩傳下來的寶貝,不能斷在咱這代人手里啊。你走了,叔得多傷心,咱一起把木雕坊撐起來不好嗎?”

謝之遙也在一旁幫腔:“就是啊,曉夏,外面的世界看著光鮮亮麗,實則暗藏兇險,沒你想的那么好混。咱守著家,守著這門手藝,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過日子不行嗎?”

謝曉夏低著頭,嘴唇緊抿,像蚌殼一樣緊閉。沉默良久,他才悶聲開口:“阿遙哥,姐,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可我不想一輩子困在這小村子里,我想去外面看看,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我不想像現(xiàn)在這樣,每天重復(fù)著同樣的事情,一眼就能看到頭。”

謝之遙急了,聲音都高了幾分:“曉夏,你出去能干啥?咱村的木雕,那可是寶貝,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只要你好好學(xué),將來肯定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比誰都強!”

謝曉春也跟著勸:“是啊,曉夏,你看許大哥,他一個外鄉(xiāng)人,還特意來跟和順叔學(xué)木雕,說明這手藝有前途,你咋就不明白呢?”

謝曉夏還是搖頭,態(tài)度堅決:“我已經(jīng)決定了,你們就別再勸了。我想去試試,就算摔得頭破血流,我也認(rèn)了。”

謝之遙見狀,想起許子圣之前給的那個電話號碼,和謝曉春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他嘆了口氣,心想,這小子不出去闖一闖,是不會死心的。這世上,總有些人自以為是,覺得自己能闖出一片天,結(jié)果呢?還不是撞得頭破血流,最后灰溜溜地回來。

謝曉春眼眶泛紅,聲音哽咽:“夏夏,既然你非要去,姐也不攔著你。但你記住,要是外面待不下去,咱村永遠(yuǎn)是你的家,隨時都能回來。”

謝之遙拍了拍謝曉夏的肩膀,叮囑道:“出門在外,多個心眼,別傻乎乎地被人騙了。有啥事就給我們打電話,別自己扛著。”

謝曉夏眼眶濕潤,低聲說:“我知道了,謝謝阿遙哥,謝謝姐。”

謝和順站在木雕坊門口,看著徒弟離去的背影,愁得直嘆氣。

許子圣走過去,輕聲安慰:“叔,您別擔(dān)心,曉夏這孩子聰明,只要他肯努力,將來肯定差不了。”

謝和順抬頭看著許子圣,將信將疑:“真的?”

許子圣點頭:“真的,您就放心吧。”

謝和順這才稍微安心了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許子圣這些年一直在練習(xí)系統(tǒng)獎勵的折紙術(shù),手指靈活得像是在跳舞,加上他原本就不錯的繪畫功底,現(xiàn)在擺弄起木雕來,簡直是游刃有余,得心應(yīng)手。

謝和順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覺得這門手藝總算后繼有人了。他時不時地拉著許子圣,指點他木雕的技巧,眼神里充滿了期望。

如今,許子圣在村里可是個“香餑餑”,小葫蘆、果寶這群小家伙,只要一看到他,立馬像小尾巴一樣黏上來,嘴里甜甜地喊著:“許叔叔,陪我們玩會兒嘛!”

其實,他們每次都把許子圣往小商店引,他們心里清楚這個叔叔好說話,每次都用這招,屢試不爽。

有一次,小葫蘆又拉著許子圣往小商店走,許子圣裝作不知道,笑瞇瞇地問:“小葫蘆,今天想買啥呀?”

小葫蘆眼睛一亮,奶聲奶氣地說:“許叔叔,我想吃糖!”

旁邊的果寶也跟著起哄:“我也要,我也要吃糖!”

許子圣摸摸他們的頭,笑著說:“好,都給你們買,一個都不能少!”

次數(shù)多了,孩子們的家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謝曉春拉著許子圣說:“你呀,就是太慣著他們了,小心把他們寵壞了!”

許子圣哈哈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沒事兒,看著孩子們開心,我也高興!”

閑下來的時候,許子圣會在村里的大樹下畫畫。

小葫蘆好奇地湊過來,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哇,許叔叔,你畫得真好看!”

許子圣看著他,笑著問:“小葫蘆,想不想學(xué)畫畫呀?”

小葫蘆使勁點頭,聲音響亮:“想!”

許子圣拿起畫筆,在空中比劃著:“學(xué)畫畫呢,要先這樣,再這樣……”

小葫蘆學(xué)得有模有樣,旁邊的果寶也湊過來,嚷嚷著:“我也要學(xué),我也要學(xué)畫畫!”

許子圣笑著說:“好,都教,一個都不落下!”他心里美滋滋的,這群小家伙,真是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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