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罷點了點頭,和藍姐賠笑道:“姐,您小看我了,我這是興奮,可遇到點怪事兒了,渾身都癢癢。”
藍玉兒不屑道:“又嘴硬,癢癢好啊,一會上炕我給你撓撓,正好你那小媳婦不在,咱姐倆還開了一間房,這機會多難得,晚上跟姐一塊睡。”
我擺手道:“哎呦,姐,您不能逼著我犯錯誤啊,這點考驗我還經受不住么?”
藍玉兒說:“都是江湖兒女,你怎么這么迂腐呢?你小媳婦可給公司招了不少大學生,個頂個兒的青年才俊,估計她去出差至少帶倆男秘書吧?你就別拘著了,都三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
我說道:“您是仙女,哪是我這凡夫俗子能玷污的?您就別開玩笑了,我還能不相信云燕嗎?她現在聽您跟我一塊出差都不吃醋了,我怕什么?”
藍玉兒說道:“行了,趕緊翻著看吧,我也好奇那一家四口變哪去了,不過話說前面,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一家人怕是遭了滅頂之災。”
這幾句玩笑讓我心情舒緩了一些,抽出下一頁資料研讀起來。
說是那天晚上十分陰冷,大家埋伏在房子周圍,半夜的時候二樓果然亮起了燈光,與其說是燈光更像是火光。
領頭的刑警示意大家進入屋子,留下兩人以防特務逃走,進入屋子踏上二樓,血跡早就干成了臭嘎巴,悄悄走上二樓的時候,當時誰都沒有注意到身后的門已經悄悄合上。
第一個上到二樓的同志突然回頭,臉上表情非常驚恐,老刑警上去一看也愣住了,這里他們都探查過很多次,現如今景象完全發生了變化,燭臺油燈全部點亮著,燈火通明,二層客廳整潔異常,完全看不出之前血污遍地的樣子,不過中間那張餐桌上垂下一條雪白的手臂,手臂上還淌著鮮紅的血,正滴滴答答的滴到地板上。
還來不及上去,就聽樓梯下的同志一聲慘叫,老刑警回頭看到什么東西正拖著那個殿后的隊員飛速消失,那個同志露出的驚恐表情,讓帶隊的老刑警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現場非常恐慌,他們都掏出了手槍,這個時候,一樓大廳響起老式留聲機的音樂,摻雜著孩子的笑聲,當時小樓里有燈光燭光,所以都沒有打手電,突然燈火全部滅了,房子里面什么聲音都沒有了。
留在門外的兩人等了一會兒,見屋內燈光熄滅沒了動靜,趕忙沖進去支援,屋內老刑警打開手電,外面的同志剛沖進來,忽然一紅色的影子在他們和老刑警之間一閃而過,接著那個先前被拖拽的同志憑空出現,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客廳中。
后來那位被拖拽的同志重病,分局和市里面的刑偵專家,還有華東軍區專家都來勘察,并沒有發現什么機關暗道之類的,排除了特務的可能,可不管是507所分出來的地調五院還是749所,那年月都還沒成立,這種神秘事件只能上報國安第八辦公室,也就是俗稱的八辦。
當時技術沒有現在發達,也無法查證電話是從哪里打來的,那個遇害的同志通報為因公犧牲,但是這件案子作為懸案一直放著,因為實在太詭異所以當事人也紛紛調離,之后幾年只有老刑警還留在刑警隊,組織怕引起恐慌,給敵對特務創造可乘之機,便嚴禁對外透露一絲一毫。
林家宅37號之后一直無人居住,白天甚至都沒有人剛接近,然而事件并未結束。
兩年后的1958年,事情有了轉機,林家宅附近的群眾舉報了一個反革命分子,這個人姓許,平日裝扮成皮匠,經調查發現重要線索,林家宅37號事件發生后一個月,許皮匠曾經和37號的主人見過面,這件事情當時局里非常重視,迅速提審了許皮匠,審訊進行了一天一夜也沒有查出什么,一個月后許皮匠在看守所突然暴斃,死相也十分奇怪,當時同屋的三個人的證詞證明,他那天晚上一個人對著墻壁說了很多莫名奇妙的話,好像在爭論什么又像在哀求什么人,獄友當他發神經病,第二天醒過來發現他還對著墻壁坐著,但卻已經斷氣了。
許皮匠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最奇怪的是臉色異常紅潤,看守所后來做了法醫鑒定,也沒有發現任何中毒之類的跡象,許皮匠的死無疑給林家宅37號事件又蒙上了層層疑云。
不過能確定一點,原主人葉先國有重大嫌疑,專案組開始調查葉先國的行蹤,但是他檔案很簡單,也沒有查出什么,更沒有他的行蹤,這便成了一樁懸案。、
但誰也沒有想到,時間來到59年初,林家宅附近興建工人新村的時候,工人拆遷林家宅37號,在地下3米處挖掘出一個大缸,缸里面竟然是失蹤的葉先國妻子和兩個孩子,這三具尸體沒有任何腐敗現象。
市刑隊終于將林家宅37號事件定性為重大刑事案件,葉先國殺妻滅門罪名完全成立,于是向全國發出通緝令。
老刑警再到案事發現場,見林家宅37號已被拆的一片狼藉,但因為案件影響不好,工地在那也留了缺口停工,那個挖掘出大缸的地方竟是林家宅37號客堂間的位置,原先房屋中種種奇異現象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只有抓到嫌疑之后才能進一步了解。
隨后通緝令有了效果,葉先國在江西龍虎山一個破敗的道觀遺址附近被抓獲,由江西的同志押解送回上海,由于葉先國案件的特殊性,他被關在提籃橋一間特殊的單人囚室中,由公安部和八辦派出的審訊專家對其進行專門審訊。
法醫鑒定組的資料也很奇怪,解剖葉先國妻兒的過程并不尋常,解剖時其妻子和兒女竟然毫無腐敗現象,簡直就像活人,但是卻毫無生命跡象,根本不像死了將近三年的樣子,葉先國被押回上海后審訊中也出現問題,葉先國整個人象得了某種精神疾病,根本不說話,問他什么他只是眼神呆滯看著天花板,并且他回上海后一直沒有進過食,甚至連水都沒有喝過,只能強行輸液維持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