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目標西南
- 最后一個尋寶人
- 吉小仙
- 2487字
- 2025-06-16 20:20:09
黃姥姥語氣斬釘截鐵的說:“立刻聯系五院,讓王寶慶把阿繡送回來,讓她用神菇菌根,直接連接這黑管子,以活引活以靈通靈,我就不信,揪不出那林南星藏身的耗子洞?!?
仿佛一道閃電劈開了陰霾,絕望的死水被瞬間攪動。
我霍然起身,眼中重新燃起火焰,對著云燕說:“好,云燕快給王寶慶打電話,讓王大哥把阿繡送回來。”
阿繡被王寶慶親自護送,當天傍晚就回到了覓寶閣,我們所有人都沒走,在店里簡單吃了點飯食,全部都在等她。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比離開時多了一份沉靜,顯然在五院的檢查和短暫休養中恢復了一些元氣,可看到那把放在茶幾上的砍刀,她的眼神微微一黯,但很快被一種堅毅取代。
“哥,姥姥,我該怎么做?”她沒有任何客套,直接問道。
黃姥姥指著那根冰冷的金屬黑管:“丫頭,放松心神,試著用你體內神菇的根須,像在雙黑山感應那些柔纖絲一樣,去觸碰它,纏繞它。不要抗拒它里面殘留的那點林南星的氣息,把它當作一條線索,額,一個路標。”
阿繡深吸一口氣,走到黑管子前,她伸出雙手,輕輕按在冰涼光滑的金屬管壁上,閉上了眼睛。
起初,沒有任何反應,房間里靜得能聽到心跳。
漸漸地,阿繡的呼吸變得悠長而深沉,她按在管壁上的指尖,皮膚下開始浮現出極其細微的、如同毛細血管般的銀白色紋路,這些紋路緩慢地向著金屬內部滲透。
一分鐘,兩分鐘……
就在眾人屏息凝神,幾乎以為又要失敗時,一聲不似金石,極其輕微、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震顫響起。
那根沉寂的黑管子管壁內部,靠近阿繡雙手按壓的位置,一點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的暗紅色光斑,極其突兀地、頑強地亮了起來,如在無垠黑暗中,點燃了一粒微小的火星。
“亮了!”小三失聲驚呼,聲音帶著狂喜的顫抖。
藍玉兒一步跨到近前,鳳眼死死盯住那點微光。
云燕也立刻撲到近前,一邊打開筆記本抄錄,一邊飛快地翻出地圖。
阿繡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維持這種連接消耗巨大,其緊閉雙眼,眉頭緊蹙,似乎在努力捕捉那光點傳遞出的、極其微弱而模糊的信息。
“在動……”她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接著聲音帶著不確定的疑惑敘述:“很慢……很模糊……方向么?”
她努力地描述著,云燕的手指在地圖上飛快地移動、比劃、排除。
“西南,不,還要偏南,范圍挺大……”。云燕的聲音帶著焦灼。
就在這時,阿繡按在管壁上的雙手,皮膚下那些銀白色的菌絲紋路驟然變得明亮清晰,它們如同活物般加速蔓延,瞬間在冰冷的金屬表面交織出一片細密的、散發著微弱銀輝的網狀脈絡。
那點暗紅色的光斑猛地跳動了一下,亮度驟然增強了一些,像被注入了活力,不再閃爍不定,而是穩定地、持續地散發著光芒。
“穩定了!”阿繡的聲音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疲憊,但更多的是振奮,她說道:“我感受到……是在西南方向,具體具體位置還很模糊,但感覺在山里,很深的山里,那里水汽很重。”
云燕的手指在地圖上西南區域飛速劃過,最終,重重地點在一個地方。“貴州!”云燕抬起頭,眼中爆發出銳利的光芒,聲音因激動而拔高,“信號源結合五院給的坐標系,加上咱們去過的雙黑山當地標,這亮點指向西南腹地,阿繡說的深山里、水汽重也貼合這個推斷,最大的可能是貴州,黔東南或者黔南的十萬大山深處。”
我點頭道:“貴州,那千山萬壑、云霧繚繞、傳說無數的苗疆之地。”
冰冷的黑管子上,那一點由阿繡以神菇本源強行點亮的暗紅光芒,如同黑夜中唯一的燈塔,微弱,卻無比堅定地指向我們的目的地,希望的火種,在絕望的灰燼中,終于重新燃起。
貴州,沒在境外,這兩個字像兩顆燒紅的鐵釘,狠狠楔進死水般的空氣里。那點微弱卻無比堅定的暗紅光芒,是黑暗深淵里唯一的光標,是沉船落水者抓住的最后一塊浮木,希望帶著刺骨的寒意和血腥味,雖然籠統,但它終究是希望。
“好!”我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煙灰缸跳了一下,聲音嘶啞卻斬釘截鐵,“就去貴州!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翻出來!”
我目光掃向從東北風塵仆仆趕回來的陸小三。
小三立刻挺直腰板,眼中血絲未退,但戰意已重新點燃,他回答道:“哥我去,我對于動物有特殊感應,論鉆山溝、找邪門歪道,咱有路子?!?
藍玉兒冷哼一聲,鳳目寒光一閃,抱著胳膊的姿勢都沒變,她冷笑道:“呵呵,弟弟還用問我么?老娘倒要看看,那九潮驚夢的耗子洞到底有多深!”她的語氣里帶著被戲耍后的怒意。
“云燕你呢”。我的視線落在拿著地圖的云燕身上。
云燕用力點頭,手指還按在貴州那片復雜的等高線上:“我也要去,雖然二呆和我時常斗嘴,但我早也把他當做家人,后勤、聯絡、資料分析交給我,我立刻整理黔東南所有縣志、地質報告、還有五院那邊關于西南異常能量活動的存檔,另外裝備需要重新補充,尤其是應對山地叢林和可能存在的瘴蠱之物,這也需要應對?!?
我說道:“這次深入大西南兇險莫測……”。
我還沒說完,黃姥姥抬起眼皮,雙目精光四射,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我這把老骨頭……額,得益于老恩師,現在是小骨頭,更經得起折騰,苗疆那地方,邪性的很有些東西,你們年輕人未必鎮得住場子,我去不光是是幫你們,林南星的真靈存在一天,我就不算幫老恩師報禁錮之仇。”她說著目光落在阿繡身上,沖那姑娘點了點頭。
阿繡說道:“我本是一個死人,五哥和姥姥救了我,是再造之恩,我肯定去。”
何西樓現下恢復了一些體力,他也嚷嚷道:“師傅,這次我也能幫忙,這次就帶上我吧?!?
“西樓,”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盡量讓聲音平穩,我說:“師傅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大山里,去找你二叔,那地方可能比我們去過的所有地方都危險?!?
“師傅,我跟你去!”西樓沒等我說完,就搶著回答,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堅定。
他伸出小手,緊緊抓住我的袖子,仰著小臉,眼神里有那種孩子對父親的依賴,更有一種近乎執拗的勇敢,他說:“我能感覺到二呆叔他很難受,還有那個壞人,我離得近了,或許能看得更清楚一點。”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那里似乎還殘留著強行窺探深淵帶來的刺痛。
我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和那雙清澈見底卻已過早見識過黑暗的眼睛,拒絕的話堵在喉嚨里,最終只化作一聲沉重的嘆息。
我把他冰涼的小手握在掌心,用力點了點頭:“好,師傅帶你一起去。但是西樓,答應我,除非特殊情況,否則絕對不能再強行用黑眼,記住了嗎?”
“嗯!”西樓用力點頭,小臉上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