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數日的朵奔.蔑而干終于回來了,還帶回了好吃的鹿肉,阿闌豁阿歡喜極了,一下子撲到了丈夫的懷里。
朵奔.蔑而干左手持弓,右手輕輕拍了拍妻子:“來,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阿闌豁阿這才注意到了丈夫身邊的小伙:小伙個子好高,比自己的丈夫還高半個頭,臉色蠟黃,人很瘦,但很精神,眼神靈動,一看就是個精干的人。
她好奇的問朵奔.蔑而干:“他是誰,為什么到我們家里來?”朵奔.蔑而干解釋了小伙子的來歷和奴仆的身份,告訴阿闌豁阿:“以后他就和我們住在一起了。”
阿闌豁阿慈愛的看著小伙:“你多大了?”小伙子瞄了一眼阿闌豁阿婀娜的身材,垂下頭,臉上微微泛紅,喃喃道“16歲”。“你比不古訥臺與別勒古訥臺都大,是他們兄長,以后是我們一家人了,你可要多照拂他們。”“嗯!”
時光荏苒,幾年的時間不經意就過去了。
表面上,族里的生活平靜、祥和,但穩步增長的人口,對原本就薄弱的生產力提出了挑戰。
朵奔.蔑而干為了確保全族人能有足夠的食物,不得不延長捕獵時間,擴大捕獵范圍。現在連黑熊、老虎這樣的猛獸他們都不會放過,付出的代價就是:獵人們受傷的幾率大大增加,受傷害的程度大大提高。
現在,唯一令朵奔.蔑而干感到欣慰的是他新收的那個奴仆。
這個人平時沉默寡言,恪守本份,盡職負責,每天悶頭吃完分給自己的糧食,從不抱怨,更不挑肥揀瘦;家里的重活累活,不分白天黑夜搶著干,而且肯動腦、辦事細,家務活上手很快。
阿闌豁阿經常反映:有了這個奴仆后,她的負擔輕了好多。以前朵奔.蔑而干早起打獵,洗漱、吃食和外出帶的干糧、裝備等都是由阿闌豁阿提前起床準備;而現在,基本上不需要阿闌豁阿起來了,新來的小伙就能打理得井井有條。作為主母的阿闌豁阿也可以在床上多睡一會兒,有了充足的睡眠,阿闌豁阿顯得更年輕,性格也更開朗,乍一看,仿佛一下年輕了10歲。
作為丈夫的朵奔.蔑而干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覺得盡到了一個丈夫的責任。
朵奔.蔑而干的兩個兒子與這個奴仆相處也很融洽,小伙子平時與兩個小主子一起嬉戲,遇到危險能主動承擔起保護的職責,他還把自己打獵的手法和野外謀生的手段無保留的教給了朵奔.蔑而干的兩個兒子,可以說,他沒有辜負他父親的囑托,盡到了一個仆人的本分。
整宿整宿的在外打獵,風餐露宿缺醫少藥,還經常要與猛獸搏斗,為了把握獵殺的機會,常常是老傷未愈又添新傷,生活也沒有一點規律,即使像朵奔.蔑而干這樣強壯的男人也挺不了多長時間啊!很快他就被長生天召喚了過去。
朵奔.蔑而干走的很安詳,他知道自己能力比不上他的哥哥,但他已經盡力了。
現在他的小部落雖然不能說欣欣向榮,但在氣候惡劣的肯特山山區,畢竟站穩了腳跟,他的兩個兒子也大了,可以自己照料自己了,阿闌豁阿聰明又美麗,加上給她留了個忠心、能干的仆人在輔佐,相信,即使他不在了,他家人的生活依然會有保證的。
生活的車輪繼續向前,它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死而有一絲停滯。
阿闌豁阿雖然悲傷,但現實不允許她有一刻的軟弱。
朵奔.蔑而干不在了,但兒子還要撫養,部族還要發展。為此她殫精竭慮,頭上的白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要不是有個忠實、精明的奴仆輔佐她,她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