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試試！”姜母催促了一句。

姜然看著母親期盼的目光，帶了衣服進了偏屋。

這短打輕若無物，脫下內襯，將其套在了身上，只覺得十分貼身與舒適。

與此同時，一股奇妙的感覺傳來。

姜然只覺得與周遭虛空親近了一些，彷佛能夠融入其中。

他冥冥中有感，在那無盡虛空之中，似乎有某個事物與自己產生了聯系。

這感覺時隱時現，模糊不清。

難不成是那飛頭獠？

姜然猜測一番，若是真是飛頭獠，那自己就有了大致方向，不用大海尋針，漫山遍野找尋。

此時，那種融入虛空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姜然脫下衣物，探出手掌，一道圖騰烙印凝聚，如一頭仰天長嘯的獨臂老尸，其上蘊含著自己的靈魂印記。

他直接將這道蠻尸豢打在短打之上，呼吸之間，姜然完全掌握這件短打，其內并沒有別人的靈魂印記。

掌握的一剎那，姜然頓時明白了短打作用。

姜然穿上短打，命元注入其中，在注入到七成之后，發覺自己能與周遭虛空融為了一體，遁入其中。

他意念一動，剎那之間，已經來到了庭院之中。

“這是！飛頭獠穿梭虛空的能力！”

姜然回過頭，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房間，剛才那個瞬間，他移動了約有一丈距離！

大品度厄仙訣自動運轉，汲取天地精氣澆灌命種，不到幾個呼吸，姜然的命元又恢復到了七成。

他再度操縱短打，身形轉換之間，又回到了自己的房內。

“好寶貝！”

姜然反復試驗，玩的不亦樂乎。

最后測出最遠穿梭距離乃是一丈半，但是一次要消耗全部命元。

姜母坐在正屋中，手里縫制著衣裳，時不時的抬頭看向姜然，一臉慈愛。

等到姜然完全掌控穿梭虛空的訣竅，他將黑布褐衣套在身外，朝著母親喊道：“娘，這衣服...”

“怎么樣，合不合身？我怕你個子長得快，估摸著放了一些尺寸。”

姜母詢問了一句，語氣溫婉，打斷了姜然的話。

“很合身，我很喜歡?！?

姜然笑著點頭，他知曉母親不想多言，想到了什么，又道：“娘，我今天要進山，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掌握穿梭虛空的能力后，他已經有了與獵戶周旋的把握。

畢竟對方失了一臂，實力有所下降，對抗死氣也消耗不少。

為免夜長夢多，他準備主動出擊，借助三狗子的搜尋能力，找出飛頭獠與獵戶。

若是能乘機再給獵戶添上一些傷就更好，七日之后，或許真能與狗霸主人聯合將其拿下。

隨著實力的增長，姜然準備盡量不動用猖神面具。

畢竟六階的惡靈是一把雙刃劍，要比獵戶難纏的多，放出來搞不好遭到反噬。

當然，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也不失為一張底牌。

“然兒，路上小心！”姜母提醒道，語氣中帶著擔憂。

“知道了娘?！?

姜然背上藥簍，就在準備出門的時候，他突然轉身問向母親：“娘，爹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想到度生難時，那個悉心教導自己刀法、帶著自己打獵的男子。

只是到最后都沒有看清面龐。

“你這孩子，怎么突然問到這個？”

姜母停頓片刻，捋了捋耳邊鬢發，笑著道：“他是個很執拗的人，一旦決定的事就不會改，平日里又很溫和，這點你跟他很像?！?

她說完便不再言語，似乎想到以前的時光，輕輕嘆了口氣，眼中帶著些許哀傷。

姜然點了點頭，帶上了院門，老黃已經在外等候。

“小子！那可是穿梭虛空的寶貝！牛大發了！”三狗子給姜然傳音，語氣中不無艷羨。

姜然笑了笑，拍了拍老黃的牛頭，翻身上牛，朝著九牢山而去。

想到以后自己要是遇到危險，肯定是直接飛行遁走，那老黃怎么辦？

“老黃，我傳你一道飛行術法，你看能不能學會。”

姜然說著念起了招云之術。

三狗子從姜然眉心飛了出來，聽到姜然傳完法，一臉震驚：

“你小子不會想讓牛哥飛上天吧？它哪來的修為？”

它并沒有懷疑老黃能不能學會，畢竟老黃智慧不低。

“試試看吧?！?

姜然也無所謂，實在不行遇到危險就載著老黃飛，畢竟祥云也不是只能載一個人。

這般想著，就見老黃哞哞叫了一聲，脖子上的鈴鐺散發出藍色毫光。

呼吸之間，老黃奔跑的四蹄之間繚繞上四朵黑云。

老黃每一次踏出，黑云便會提前浮現在腳下，載著牛軀緩緩脫離地面，在低空中疾馳。

“還真飛起來了！”三狗子瞪大眼睛。

“這速度還挺快?！苯恍老?。

老黃飛馳的速度最多比他慢上三成，平日里趕路完全夠用。

“這祖寶鑰匙也是個寶貝，大黃正好能用?！?

姜然贊嘆了一句，他與三狗子研究過鈴鐺，沒什么發現。

像是因為大藍贈給了老黃，所以只有老黃能用。

牛蹄疾馳，等進了九牢山地界，天色陡然黯淡。

林中一片潮濕、黑暗，薄霧籠罩，樹葉腐朽的臭味環繞在姜姜然鼻尖。

姜然示意老黃速度慢下來，讓三狗子細致探尋周圍氣息。

他此行目的有二。

一是為了搜尋飛頭獠與獵戶，二是尋找山精野怪為三狗子補充仙元。

九牢山巍峨聳立，幅員遼闊。

聽壽伯講，其中不乏六階以上的精怪妖魔。

甚至有堪比人族推開命宮的存在。

往常姜然都是在外圍活動，遇到的都是些剛開智的精怪，最強也不過山君之流，所以自不必擔心。

此時向內逐步探尋，必須要多加小心。

否則遭遇一些強大妖魔，又要開始逃命。

姜然循著短打指引的方向，朝內行了七八十里，一路懸崖峭壁不斷，地勢異常險峻。

對于能飛的老黃來說，都已如履平地。

遇到一些大藥姜然也順手采摘，甚至在一處懸崖遇見一株寶藥，乃是五百年的地靈芝。

其內蘊含濃郁生命精氣，能延壽十載，有價無市。

可謂收獲頗豐。

再往里二十多里，已經接近九牢山中間地帶，隱約窺見遠方高聳入云的主峰。

周圍一片死寂，草木枯萎，甚至連蟲鳴都沒有，宛如一塊死地。

這死地一路蔓延到主峰旁。

再往里，好似濃霧籠罩，任憑姜然視力再好、感知再強，也看不真切。

姜然知曉這應當是某種手段，掩蓋了山中虛實。

他利用短打感知位置，發現對方似乎在其中一座主峰之中，位置還在小幅度變動。

“這飛頭獠竟然在主峰那邊，實在是麻煩?！?

三狗子看著主峰嘀嘀咕咕。

姜然點了點頭，眼見日頭西斜，調轉牛頭說道：“先下山吧，晚上山里不安全?！?

他并沒有忘記老黿村的禁忌。

“從這下山看看，我記得獵戶昨晚就是朝這邊飛的。”

三狗子指了一個方向，它一路上并未感知到獵戶的氣息。

老黃四蹄生黑云，在林間馳騁，即將抵達外圍地帶。

三狗子伸了個懶腰，感嘆了一句：“這一路上，連個精怪毛都沒有，真是見了鬼了?！?

它話音剛落，突然瞪大眼睛看向西邊林子，喃喃道：“說啥來啥？”

姜然目光跟著轉向西方，感知到那里有三道氣息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