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大學校園的清晨被一層薄霧籠罩,林青玥站在宿舍陽臺上,指尖輕輕觸碰著紫荊花戒指。昨晚的經歷像一場噩夢,而顧遠最后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她至今脊背發涼。
從林青玥和蕭景陽他們開始幫助何菲菲尋找何香香開始,就卷入了這迷局,早已不能置身事外。
“青玥!“邱若星推門而入,手里舉著手機,“我媽剛發消息,說今天要來學校找我,有急事。“
林青玥轉身:“你爸有消息了嗎?“
邱若星搖搖頭,眉頭緊鎖:“沒有。而且......“她壓低聲音,“我媽提到江影時,語氣很奇怪。“
正說著,林青玥的手機震動起來。蕭景陽發來一條簡短的消息:“查到些東西,中午墨香啡語閣見。“
創業社辦公室里,蕭景陽和江影正對著一臺電腦屏幕皺眉。鋼鐵推門進來,手里拎著四杯咖啡:“明、明輝呢?“
“說是有選修課。“蕭景陽接過咖啡,語氣冷淡,“江影,再放一遍那段錄音。“
江影點擊播放鍵,揚聲器里傳出李明輝的聲音:“......顧遠答應給我五萬,只要我能拿到星辰的核心算法......“
鋼鐵的手一抖,咖啡灑在桌上:“他、他真的背叛我們?“
“不止。“蕭景陽調出一段監控錄像,“昨晚他趁我們不在,偷偷復制了項目文件。“
錄像中,李明輝鬼鬼祟祟地打開蕭景陽的電腦,將一個U盤插入接口。江影推了推眼鏡:“奇怪的是,今早檢查時,所有文件都完好無損。“
蕭景陽的手指敲擊桌面:“他可能只是做了備份,還沒交給顧遠。我們得——“
門突然被推開,李明輝站在門口,臉色慘白:“你們......都知道了?“
房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墨香啡語閣的角落里,何菲菲給林青玥倒了杯熱可可:“顧遠那棟別墅已經查封了,警方在里面發現了大量實驗設備。“此時店里剛好沒客人,何菲菲說完走到門口,把牌子“營業中“改成“休息中“。
“何香香還好嗎?“林青玥問。
何菲菲望向二樓靜修角,何香香正坐在窗邊看書:“今早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顧遠不是'導師',只是'導師'的學生。真正的'導師'另有其人。“
林青玥的戒指突然微微發熱。她低頭看去,發現內側的編碼正在泛著淡淡的藍光:“這是......“
“青玥!“邱若星匆匆跑來,身后跟著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女性,“這是我媽。媽,這就是我常跟你說的林青玥。“
邱媽媽打量著林青玥,目光在她手上的戒指停留片刻:“這枚戒指......能給我看看嗎?“
林青玥遲疑地摘下戒指。邱媽媽接過它,手指輕輕撫過內側編碼,突然倒吸一口冷氣:“果然是記憶鎖。“
“記憶鎖?“
“二十年前的一個項目。“邱媽媽的聲音發抖,“江海——也就是江影的父親,是主要研發者之一。這個戒指不僅能存儲記憶數據,還能......“
她的話被一陣騷動打斷。蕭景陽一行人走進咖啡店,李明輝垂頭喪氣地跟在最后。
邱媽媽看到江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太像了......簡直和當年的江海一模一樣。“
午后陽光透過玻璃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一群人圍坐在咖啡店最大的圓桌旁,邱媽媽從包里取出一個老式硬盤。
“這是若星爸爸失蹤前留給我的。“她連接上江影的電腦,“里面記錄了'導師'組織的起源。“
屏幕上顯示出一份泛黃的實驗日志,日期是二十年前。江影突然坐直身體:“這是我爸的筆跡!“
日志記載著一個名為“記憶宮殿“的項目:通過特殊編碼將人類記憶數字化存儲。最初的團隊有五人:江海(神經科學家)、蕭建國(計算機專家)、邱志明(刑偵專家)、李教授(生物工程學家),以及......
“方志明?“蕭景陽皺眉,“他不是國際刑警嗎?“
“不。“邱媽媽搖頭,“真正的方志明二十年前就死了。現在這個,是冒名頂替的'導師'。“
眾人震驚不已。林青玥突然想到什么:“那顧遠手上的疤痕......“
“是身份標記。“邱媽媽點頭,“'導師'會給每個核心成員做這樣的記號。“
鋼鐵猛地站起來:“那、那明輝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李明輝。他痛苦地抱住頭:“我不知道顧遠是這種人!他說只是對技術感興趣,愿意資助我的創業項目......“
“什么創業項目?“蕭景陽冷聲問。
“一個......一個記憶輔助軟件。“李明輝的聲音越來越小,“和星辰類似,但更偏向娛樂用途。“
江影突然調出一段代碼:“這就是你開發的?“
李明輝羞愧地點頭。江影和蕭景陽對視一眼,臉色變得異常凝重:“這段代碼里隱藏著后門程序,能遠程控制所有安裝設備。“
“我不知情!“李明輝激動地站起來,“顧遠給我的開發包里有這段,他說是標準算法庫!“
邱媽媽突然插話:“顧遠給你的報酬,是不是要求你必須在特定日期上線?“
李明輝呆住了:“你怎么知道?他說下個月15號是'最佳發布時間'......“
“記憶共振日。“何香香不知何時站在樓梯口,聲音輕得像羽毛,“當月球引力達到特定強度時,記憶編碼設備的功率會增強十倍。“
此時咖啡廳里一片死寂。蕭景陽的手機突然響起,是許磊發來的照片:籃球館的更衣室里,顧遠正和一個戴鴨舌帽的男子交談,那人手腕上隱約露出蛇形紋身。
“他們要在校慶日行動。“蕭景陽握緊拳頭,“那天正好是15號。“
傍晚的校園廣播里播放著校慶籌備通知。林青玥和蕭景陽并肩走在湖邊的異木棉花道上,兩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
“所以'導師'想要利用校慶人多混亂的機會,啟動某種記憶控制裝置?“林青玥問。
蕭景陽點頭:“李明輝那個軟件一旦發布,會有成千上萬的學生下載。再加上校慶現場的增強效應......“
他沒有說完,但林青玥已經明白了嚴重性。她停下腳步,直視蕭景陽的眼睛:“我們需要一個計劃。“
蕭景陽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我已經讓江影準備反制程序。但最關鍵的......“他指向林青玥的戒指,“是這個。邱媽媽說它能在共振日形成防護場,保護佩戴者不受記憶波影響。“
“只能保護一個人有什么用?“
“不。“蕭景陽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我們可以以它為核心,構建一個更大的防護網絡。但需要有人在校慶當天接近顧遠,定位主控設備的位置。“
林青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讓我去。顧遠一直想拉我入伙,這是個機會。“
蕭景陽的嘴唇抿成一條線,顯然在內心掙扎。最終,他深吸一口氣:“我們一起。無論發生什么,我們都在一起。“
夕陽的余暉中,兩人的剪影漸漸重合。遠處,一只烏鴉掠過天空,發出刺耳的鳴叫,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