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后,祁媽媽早早就去休息了。祁越也進了浴室,卸了下一路奔波的勞累,簡單沖洗了一下。
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他想去看看布能,站在客房門口敲了敲門,毫無動靜,又敲了敲門,還是一片寂靜。
祁越擰了把手,發現門并沒有鎖,走了進去。“布能,布能...”一連幾聲,都無人應答。祁越注意到沙發上濕潤的發巾,應該才離開沒多久。急忙返回自己的屋里拿起手機撥打了布能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就在祁越以為無人接聽,將要掛斷時,電話接通了。電話里傳來布能的聲音:“喂,祁越哥。”“你去哪了?這么晚。”祁越語氣很緩和,但依然能聽出他的急迫。
布能走到路邊,攔了一輛的士,并對著手機那頭的祁越說道:“和我一起工作的一位同事,喝了酒,我去看了一下,送他回家,已經搞定了,我馬上就回去了。”
同事?“男的女的?”祁越問道。布能實話實說:“男同事。”祁越皺了皺眉,“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不用啦,我已經坐上的士,在回去的路上了。”布能無奈的笑了笑。
半個小時過去了,布能終于回到了祁越家。祁越聽見屋外的腳步聲,蹭的從沙發站了起來,去開了門。
“祁越哥,這么晚還沒睡啊?”看見開門的祁越,布能驚訝地問。“你布大小姐突然從我家消失,誰睡得著啊?”說完,祁越扶著布能的雙肩,打量了一圈,確認她安全無事,這才安心地放下手。布能明白祁越對她的擔心,“哎呀,我沒事啦,我好困了,要去睡覺了!”布能俏皮地掠過祁越的身旁,進了客房,正要關上門。祁越叫住了她。
“布能。”
“怎么了?”布能轉過頭。
“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OK呀,就麻煩祁越哥啦。”布能笑著回答,“那早點休息。”
祁越笑著對布能比了比“OK”的手勢。也轉身去了臥室。
累了一天的布能是真的困了,沾床就閉上了眼。這一天心情的大起大落,路上的奔波,迎合,耗盡了布能的所有力氣。相比社交,布能更喜歡一個人待在家補充能量,不想顧慮太多。
腦海中不禁想起之前自己讀書時候,和同學們一起解壓的日子。現在想想,上學那段日子的壓力還真算不上壓力呀,和現在相比簡直不要太幸福。但是吧......突然,布能猛的睜開了眼。翻找起了手機,點開了那串未知號碼。這是悅成嶼的手機號碼。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布能感到奇怪。我們沒交換過手機號碼呀。
對啊,認識這么久了,各自手機號碼都不知道,你卻還覺得悅成嶼喜歡你。布能越想越覺得自己瘋了。
布能麻利的將悅成嶼的電話存了起來,手機一關,往床頭一丟。呼呼大睡了起來。
——
“布能,起床了。”祁越早已收拾好,就等布能了。
昨晚太累,布能竟睡過了頭,一看時間,已經遲到了一個小時。完蛋了,完蛋了。布能火急火燎地穿上了衣服,拿起了手機,就下了樓。
顧不上早餐,拉著祁越就想要走。
“早餐不吃了?”祁越指了指餐桌上張媽做的豐盛早餐。還有布能最愛吃的皮蛋瘦肉粥。
“來不及吃了,遲到了一個小時,老板會炒了我的。”布能急的快哭了。
“都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也不差這幾分鐘啊,大不了辭職不干了,我養你。”祁越說的倒是輕巧。布能無奈一笑。無話可說。
祁越看布能急切的樣子,也不耍嘴皮子了,吩咐了張媽把皮蛋瘦肉粥打包好,讓布能帶上。
“地址呢?”
布能熟練地說出了甜品店的地址。
祁越車技很好,加上馬路暢通,很快就到了甜品店。
悅成嶼酒量好,第二天醒來,頭也不見疼,便早早來到了店里。他是想早點見到布能。眼看著臨近上班時間,布能還沒來。悅成嶼做事開始變得煩躁。
離上班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陳白也開始著急了:“布能怎么還沒來,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也沒請假。”悅成嶼解開了圍裙,正想沖出門,去找布能。陳白也正想給布能打個電話。一輛黑色特斯拉停在了甜品店門口。兩人都停住了動作。
路邊的行人也是被車閃到了眼睛。
布能從副座上出來,眼睛對上站在門口的悅成嶼。兩人都沒說話。
倒是陳白,從前臺閃現到了布能的身邊:“布能,今天怎么這么晚來呀?”
陳白嘴上關心著布能,其實眼睛都在特斯拉身上。嘴角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祁越也從車上下來,手里還提著張媽打包的皮蛋瘦肉粥。遞給了布能,從車上下來再到遞飯盒,高大挺拔的身軀,俊俏的臉龐,這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仿佛一幅畫,賞心悅目。陳白嘴更是震驚地張成了“O”型。連忙靠近布能,悄悄地問:“布能,這就是你的那位祁越哥吧,可真是一眼萬年啊,這顏值和悅成嶼不相上下呀。今天可真是大飽眼福了。”
這些話音量不大不小,身邊的人都能聽見。悅成嶼看向祁越,他早就認出來,那天在機場樹后看得清清楚楚。反倒是祁越,看到一旁的悅成嶼,生起了興趣,主動走到悅成嶼的身邊,伸出了禮儀之手。
“你好,祁越。”
“悅成嶼。”
祁越從小就很敏銳,在車里就注意到悅成嶼看到布能的眼神不一般。想必他就是那位喝醉酒的男同事。
祁越和陳白也簡單的打了聲招呼,陳白儼然已經成為的祁越的死忠粉了。像位小迷妹。
“我公司還有點事,晚上來接你下班。”祁越說完轉身就要走。
“好。”布能見祁越態度堅定,也不好拒絕。
黑色特斯拉絕塵而去。還有陳白的心。
因為遲到的緣故,布能落下了很多工作。一直在忙,原本愛活躍氣氛的布能話也變得少了,似乎也忘記了要攻略下悅成嶼這件事了。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
一向認真工作的悅成嶼反而變得反常。不是找陳白嘮嗑就是找旁邊和面的李叔詢問家常。時不時還發出笑聲。布能異常安靜,就像是當悅成嶼不存在一般。悅成嶼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原本愛圍著他轉的小女孩為什么突然如此冷漠。
不行。得想個法子。
悅成嶼靈機一動,拿起桌上的剪刀假裝剪裝飾甜品的葉子,實則是故意在自己手指尖剪了一個小口,傷口雖小,卻血流不止。接下來是演員的誕生的舞臺。只見悅成嶼發出沉悶的痛吟,一只手緊緊地按住受傷的指尖。眉頭緊皺。很好,不拿金馬獎,都對不起悅成嶼的演技。
在場的人都聽見了悅成嶼的痛吟。緊張了起來,一個個都跑來詢問關心。布能自然也是聽見了,顧不上手中的活就竄到了悅成嶼身邊,緊張地詢問:“悅成嶼你怎么了?”布能順著悅成嶼緊握的手看下去,看見了那個傷口。“你流血了,好多血,疼不疼,我帶你去醫院。”悅成嶼被布能的這番話逗笑了,說:“不用去醫院,小傷口。”“小傷口會流這么多血嗎”布能嚴肅的看著悅成嶼的臉。“不行,還是得去醫院,要是得了破傷風就不好了。”
說完,就要拉著悅成嶼去醫院。“真不用去醫院,拿個創可貼貼一下就好了。”悅成嶼溫柔的對布能說,說完還輕輕拍了拍布能的手背。
周圍人見悅成嶼沒什么事,也就散開了。
布能帶著悅成嶼來到了員工的休息室,打開醫療箱,拿出創可貼。就仔細琢磨起悅成嶼的手。
悅成嶼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也很干凈,每根手指上還帶著些許絨毛,還蠻性感的,摸起來滑滑的,他的手很大。在布能的手里顯得格外的大。
布能找到了受傷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貼了起來。嘴里還不忘囑咐悅成嶼:“以后要小心點,使用剪刀之類的要記得戴手套。”“這么大人了,還能被剪刀弄傷。”......布能的粉紅小嘴一直嘟囔著。悅成嶼根本就沒聽清布能在說些什么,只是靜靜的將手給布能處置,靜靜地盯著布能的嘴巴、人中、鼻子、眼睛、睫毛、眉毛,還有耷拉下來的頭發。
悅成嶼視線最后還是落在了布能的嘴巴上,竟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安靜的休息室里,只有悅成嶼和布能,還有布能柔柔的聲音。包扎好的布能抬起頭,視線正好對上了悅成嶼看她的眼睛。
陳白說錯了,沒有不相上下。在布能眼里,怎么看都是悅成嶼更好看,彎彎的丹鳳眼,長長的睫毛,眉毛烏黑狹長,高挺的鼻梁,微微翹起的嘴角。還有凸顯的喉結,一上一下地滾動著。
布能看得入迷。
悅成嶼也看著布能的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布能的嘴,又望了望她的眼睛,仿佛在尋求她的意愿,漸漸向她靠近,布能又聞到那股好聞的蒼蘭香氣,還夾雜著一股煙的氣味,令人覺得安心。
布能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緊張地捏了捏衣角。好近,就差一點點。
突然,一個聲音將兩人從美好夢境中拉回現實。
是陳白,這個煞風景的家伙。悅成嶼握了握拳頭。回過神來的兩人,尷尬的相視一笑。“我先出去了。”布能小跑著離開了休息室。悅成嶼扶了扶額頭,嘆了一口氣。
隨后也出了休息室。
“陳白,發生什么事了?”布能問道。“是這樣的。上次向我們訂兩百個提拉米蘇的那家公司,又訂了一百個草莓蛋糕。所以接下來有的忙了。”
布能聽完后,精神頭立馬沒了,搖搖頭,垂頭喪氣的進了后廚。原本還想著找機會請一天假休息休息,這下徹底泡湯了。
悅成嶼見布能這幾天不是很開心,想起了那個賣向日葵的攤位。打算晚上帶她緩解一下心情。
終于到了下班時間,祁越早已等在門口。布能也是累的想直接沖回家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一覺。提了包就準備離開。悅成嶼也急忙收拾了東西,叫住了正要上車的布能。
“布能......”悅成嶼后面那句話遲遲沒說出來。改了口:“你明晚可以把時間留給我嗎?”
布能笑著回答:“當然可以了。”
“好。”悅成嶼掩蓋不住內心的喜悅。
倚靠在車門等待布能的祁越聽見這句話,也低頭笑了起來,充滿譏諷。
見布能向自己走過來,祁越立馬收起了剛剛笑。對著剛走到身邊的布能說:“布能,我突然口渴,能不能幫我去旁邊的便利店買瓶水呀。”
支開了布能。祁越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悅成嶼。
走到了悅成嶼的面前。
“離她遠點。”
聽到這句話,悅成嶼沒說話,只是看向祁越的眼睛,充滿了狠勁。
“想老牛吃嫩草?”
“你的底細我都查清楚了。”
“你的那些花言巧語去騙騙別的女人就好,唯獨布能不行。”
悅成嶼的拳頭不知不覺地握緊。
祁越變本加厲:“誰知道你碰過多少女人,有多少個女朋友呢?布能還只是個孩子,心思單純,初吻都還在呢,怎么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
“女人”“女朋友”這兩個字眼一下子刺中了悅成嶼的內心,他愣住了,他差點就忘記了。一瞬間,悅成嶼松開了握緊的拳頭,眼神也變得迷離,魂不守舍。
悅成嶼不想再聽祁越說些什么,大步走開。像具行尸走肉。
祁越看悅成嶼這個樣子,想必這些話語一定是起了作用。
沒一會兒,布能也從便利店回來了。
祁越把布能送回家后,又回公司開會去了。
悅成嶼渾渾噩噩的走到了梧桐街的那間酒館,買醉。
布能拖著一身的疲憊,進了浴室,簡單洗漱了一下,也是入院躺在了床上,雖然很累,但卻格外精神。
因為悅成嶼的那句話。
布能越想越興奮,帶著微笑就進入了夢鄉。
好希望明天快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