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布能卻異常清醒。一晚上都沒怎么睡。昨晚那個擁抱的威懾力太大了。
所以,悅成嶼的想法是什么,會不會和我對他一樣呢...
越想布能的頭就越疼,索性直接關上門來到甜品店上班了。
由于昨晚慶功宴的事情,甜品店里的氣氛有點怪。布能的到來加劇了這詭異的氣氛。還是陳白打破了這窘境,先開口對布能說:“早啊,布能,昨晚怎么樣了,沒發生什么事吧?”“沒什么?!弊焐鲜沁@么說,但布能滿腦都是那個擁抱。
沒一會兒,悅成嶼也來到了甜品店,看到正和陳白對話的布能,什么也沒說,徑直走進了后廚。
什么情況?一晚上天翻地覆?
布能琢磨不透,但還是想打破這份尷尬,跑去后廚和悅成嶼打了聲招呼:“早啊,昨天喝了酒頭疼嗎?”
“不疼?!?
不疼?沒了?
布能失落就寫在臉上,見悅成嶼不再說些什么,轉身離開,來到前臺幫忙結賬。
也是,一個擁抱而已,說明不了什么,而且那晚他還喝了酒,更不能說明什么。
才認識幾天啊,布能你真天真。雖然人在前臺,但布能的心已經不知道飄向何處了。前臺想要結賬的客人,叫了好幾遍,布能才反應過來。在后廚的悅成嶼將布能的行為盡收眼底。
突然,布能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周杰倫的《園游會》。布能拿起手機一看,一個熟悉的名字,還沒等“我頂著大太陽...”唱完就立刻接了起來,聲音很甜,笑容滿面的叫了聲:“祁越哥?!?
“你今天要回A市嗎?”
“那太好了。”
“當然可以了,我順便給你帶點我親自做的提拉米蘇?!澳悄惆盐恢酶嬖V我。”
“嗯嗯,一會見”
“祁越?”“哥”誰???悅成嶼莫名覺得危機感滿滿。
突然覺得自己早上做的有點過了,本來就只是逗逗她的。布能要是真走了,他要怎么辦?
一定不能讓布能去啊!“布能”悅成嶼從后廚叫住了她,想編個理由讓她留下來,可這個腦子偏偏這個時候死機。布能回頭見悅成嶼遲遲沒有說些什么,轉頭向陳白請了半天假。陳白自然是同意的,但也忍不住好奇問道:“祁越哥是誰?。俊薄笆俏仪嗝分耨R,他今天從M國回來,讓我去接他,他太久沒回來了?!辈寄苓厡﹃惏渍f著邊從櫥柜里拿了塊提拉米蘇,打包好跑著離開了。
這些話都被悅成嶼聽見了。青梅竹馬?剛回來就打電話給自己的青梅?有情況啊這是。布能這個呆子還真叫去就去?。吭缟线€悶悶不樂的,一個電話就更打了雞血一樣。越想悅成嶼心里越煩躁。
不行。
悅成嶼假借去店外抽煙,偷偷跟上了布能。
——
A市國際機場。
祁越身著黑風衣,一米八五的身高,襯得他這身打扮格外好看,右手拉著黑色金邊的行李箱。儼然一副超模樣。吸引的路上行人紛紛回頭。更是有不少女孩心動尖叫,祁越早已習以為常。
布能從人群中穿過,一眼就認出了祁越,提著提拉米蘇緩緩向他走去,想著要如何調侃一下這個五年沒見的竹馬。祁越也是一眼認出那個如向日葵般的女孩。他松開行李箱,快步且面帶微笑的向布能走去。張開雙手,將布能抱在懷里,布能一米六五的身高只到祁越的胸膛,祁越將下巴抵在布能的頭上,摸了摸她順滑靚麗的長發。調侃道:“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是這么高呀哈哈哈哈哈?!?
他在嘲諷我矮呢。布能心里不服,抬起頭對上祁越的眼睛,惡狠狠地說道:“這么多年沒見,你怎么長這么高了,吃激素啦?”說完,想從祁越的懷中掙脫開。但男人的力氣總歸是比女人大的。布能還沒掙脫開,就又被祁越拉回了懷里。
“這么久沒見,多抱會呀?!?
“好好好。”布能無奈道。
這一幕幕被躲在機場榕樹后的悅成嶼看在眼里。手都握紅了,胸腔一股怒火。
“好了,再抱提拉米蘇都要化了?!辈寄芏读硕妒掷锏奶崂滋K。
“對對對,布布給我準備的提拉米蘇。”祁越一本正經道,“想布布喂我?!边€一臉趣味。
“國外伙食還真是好,把你臉皮養的這么厚了?”布能雖然嘴上不樂意,但還是照做了。祁越對她來說很重要,就像親哥哥。雖然只比布能大了兩歲,卻總能重要時刻保護布能。
“怎么樣,味道?”布能很想得到祁越的夸獎。
“不錯不錯,加上布布親手喂的,味道更棒了?!逼钤叫Φ冒l邪,布能知道祁越是在逗她玩。也笑了起來。
這一幕在外人眼里,就好像幾年不見的小情侶濃情蜜意。
悅成嶼生氣地丟掉被他捏的變形的香煙,回到了甜品店。一身戾氣,陳白很快發現不對勁?!斑@煙怎么越抽越愁???”“你干嘛去了?”
悅成嶼沒回答。布能也是一個下午沒回來。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傍晚下班時間。
今天悅成嶼又是一個人回家,突然好討厭回家。悅成嶼找了附近的一個公園坐了下來,又抽起了煙。
早上為什么要對布能那樣啊?這么大人了還那么幼稚。一定傷了布能的心,悅成嶼越想說后怕,要是布能真跟那個祁越在一起了,那怎么辦?......能怎么辦,那不挺好的,我這樣的人,不配擁有她。
悅成嶼的煙抽得更猛烈了。
他心里一直有個秘密,無人知曉。
——
從機場回來后,祁越就帶著布能去見了祁媽媽,一起吃了頓晚飯。由于時間太晚,布能就在祁越家住下了。
洗完澡的布能來到陽臺打算借著微風將頭發吹干。索性就坐在陽臺的藤椅上刷起了微博。
這時,“我頂著大太陽......”又響了起來,是個未知電話。布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起來:“喂。您好?!彪娫捘穷^很安靜,布能停頓了一會兒,又開口:“你好?哪位?”
“布能?!彪娫捘穷^出聲了。布能聽出來是悅成嶼的聲音,只是有點不對勁?!皭偝蓭Z?你怎么了,你喝酒了?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梧桐街27號旁邊的小酒館?!睈偝蓭Z說完便掛了電話。嘴角微揚。她緊張我。
電話這邊的布能已經顧不上頭發,換上了便服,打車去了梧桐街。
到了酒館,就看到悅成嶼趴在滿是啤酒罐子的桌上,神志不清。布能試著喚醒喝的爛醉如泥的悅成嶼,好在悅成嶼清醒了點,認出了布能。
他拉著布能坐了下來。伸出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撫摸了她的臉頰。想起早上悅成嶼對她的所作所為,是帶有點生氣的情緒,快速的躲開了。悅成嶼的雙手愣在了空中,眼睛注意到布能的頭發是濕潤的,隨即摸上了她的長發,開口:“去我家,我幫你吹干。”
“不用了,我還是先送你回家休息吧?!辈寄苷f完,就拉著悅成嶼想要起身??擅鎸σ幻装肆纳砀?,布能顯然拉不動。稍一不注意,悅成嶼整個人都倒在了布能的身上。布能抱住了他,并請了酒館的服務人員,幫忙把他一起抬到出租車里。
出租車里行駛的過程中,悅成嶼的酒早就醒了。他就靜靜地靠在布能的懷里,令人心安,開心。微揚起的嘴角讓人無法察覺。
其實他早已喜歡上了布能,也許比布能喜歡他還要更喜歡。但他是有苦衷的,他不能說。也不想讓布能離開他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光是想想都能令他窒息。
坐在車上的布能,看著身邊這個男人,實在琢磨不透。多看了悅成嶼幾眼,就朝著車窗外望去。
她不想多想,自作多情...
那天的擁抱又沖擊著布能的腦海。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幫你請假。”布能囑咐完后,離開了。
房間又歸于平靜,只剩下一個男人和兩束向日葵,只是向日葵的顏色漸漸變淡了。是缺少陽光照射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