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迎接者
- 霍格沃茲:福靈劑的德魯伊
- 喜歡同人的酸菜魚
- 3867字
- 2025-03-07 22:42:26
看到這個看外表足夠當游林曾爺爺的老人說話時對游林的平等姿態,博爾納·貝克特心里欣喜,感激自己放得下身段,沒有被狡詐的斯杜夫特人偽裝的少年樣貌蒙蔽。
他又不是神靈,自然認不出十一歲狀態的游林,但作為周一晚上守護在鏡宮的衛兵之一,他對成年的游林那頭雪山般的象牙色長發記憶猶新。
而且,那個人說了他那黑頭發綠眼睛的侄子是他產業的繼承人,按照斯杜夫特人小氣的習性,他應該沒有自己的孩子。
所以,雖然這對組合看上去是來禁區觀光的普通爺孫,但考慮到自己要是看錯了人可能會被降職,而且他們也是直接出現在禁區之外的,他還是愿意冒險低個頭。
——要是低錯頭了就直接殺了他們。
博爾納站在這對友人的視線之外吹著斯杜夫特禁區邊界特有的潮濕的狂風,美滋滋地等待他們吵完,就看到巴風特突然叫他過去評理。
博爾納頓時心中一顫——他們朋友間鬧出什么問題過兩天也就過去了,他一個外人,還是下屬,要是摻和進去,他的工作就得沒了!
但他不能當沒聽到,他接到的工作就是保證“奏世者”的弟子在維達恩的行程全部由貝利王室來安排,自己絕對不能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博爾納心情恐懼的走了過去,然后就見游林突然道:
“你是來接我去首都的吧?”
博爾納一愣,不知道這位老爺怎么了,突然決定饒他一命,但他還是抓緊機會轉移話題。
“是的,國王統一克托爾地區諸國后,給現在首都取名叫維倫耶。”
通過對情緒的感知看到他如蒙大赦的心情,游林撂著躬身不敢抬頭看他的博爾納,偏頭看向擅長攝神取念的鄧布利多。
他的神情變得罕見的嚴肅。
但游林有預感,恐怕在接下來的行程里,鄧布利多不會再像在霍格沃茲那樣微笑。
——在博爾納站在一邊在心里慶幸他低頭足夠果決的時候,游林就示意鄧布利多想知道什么自己用攝神取念去看,結果他們就看到了他心中“要是低錯頭了就直接殺了他們”的想法。
鄧布利多直接愣住了,一個國家的迎接重要客人的使臣都是這種道德素質,他發現自己甚至想象不出來這個世界究竟是什么樣的。
明明這個世界已經有了裝甲車這種工業化產物,他的道德怎么還不如中世紀的官員。
而對這種道德素養更加熟悉的游林則趁機把他叫了過來,讓他用自己的心理活動向鄧布利多證明,沒有道德的是這個世界,不是他。
效果非常好,在這個博爾納的思維里,他甚至稱得上被愚弄的受害者。
游林覺得自己和鄧布利多的分歧已經終結了。
他不知道,鄧布利多真正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為什么失去工作在博爾納的心里能和死亡劃等號,到他這個職位,應該已經有了很多存款。
游林抬手示意他起來,道:“我們現在去維倫耶吧。”
博爾納一幅精英派頭應是,轉身拉開了涂抹黃褐色迷彩的車身。
車廂頂部垂落一道黑色的帷幕,遮住了里面的景象,博爾納伸手熟練的從中取出了折疊的階梯,把它拉開,鋪上了柔軟的紅毯,道:
“請巴風特先生和您的朋友上車。”
被這副排場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且博爾納還微笑著靜靜看著他,似乎是隨時準備上手來攙扶,好像他不會走路一樣。
游林轉移話題,道:“他姓鄧布利多。”
博爾納從善如流道:“禁區邊界危險,為您和鄧布利多先生的安全考慮,請您兩位上車。”
游林這時候已經走進了車廂里。
車廂里用了空間折疊的法術,面積很大,地上鋪著云霞紋路的橙紅色厚重毛毯,地毯上擺放著一條沙發、一張茶桌、一個博古架、一瓶水培鮮花。
茶桌上還有一壺茶、一本列舉了各項服務的菜單、和一個紅色對講機,茶桌旁有一個點心塔——
——一個兩米高的、鳥籠般的黃金架子,上面放滿了最多只夠吃一口的、維達恩大陸各國仍在流傳的所有種類的點心。
車子本身則沒有任何裝飾,準確的說,從里面看,除了車后門位置有一扇掛著廚房牌子、鎏金的橡木門外,整個車廂左右上方、甚至包括駕駛室,都是全透明的。
他甚至能感受到車廂外的、略微潮濕的微風。
——不過當然只是微風,濕度也被維持在一個怡人的程度,防止忌水的點心被風濡濕。
他轉身看向上車的位置,那層黑色的帷幕從車里看并不存在,鄧布利多正提著自己深紫色的水蓮花和星星紋路的長袍走上階梯,外面的風太大了,他不得不抬手把一直垂在兩邊的、有半尺長的銀白色鬢發別到耳后。
博爾納試圖伸手扶他上去,不過被他拒絕了。
在登進車廂后,鄧布利多松了口氣,感嘆道:“風可真大。”
博爾納緊隨其后走了進來,向他解釋道:“斯杜夫特禁區吸走了半徑六百里大地的所有營養,同時還釋放狂風從外界吸收克托爾河的水分,所以這里的風暴總是潮濕。”
鄧布利多回身矜持的微微點頭道:“謝謝你的解釋。”
然后他向已經躺在沙發上的游林道:“希望你愿意給我一個可以坐的地方。”
做了一夜實驗,正在補覺的游林聞言睜眼瞥向站在鄧布利多身旁的博爾納。
已經在聯系后勤部拿一套沙發過來的博爾納心里一跳,立刻走向車廂前方,打開通向駕駛室的透明大門,從正在等待開車的司機屁股底下把椅子拉了出來。
然后他把掛在駕駛室上方做裝飾的冰熊皮草墊子扯了下來,罩在椅子上,這時候椅子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人體工學椅的樣子了。
他把椅子放到了沙發旁邊,對鄧布利多躬身道:
“后勤處正在將您的沙發取過來,在沙發到來之前,您可以用這張椅子暫時休息。”
鄧布利多覺得他有點兒太小題大做了,但看出他此刻精神繃得很緊,他還是坐了下去,對他道:
“謝謝。”
博爾納精神立刻放松下來,在心里慶幸自己是物質系的,能控制自己不嚇出一身臭汗惹他們生氣。
他向鄧布利多道:“讓您覺得舒適就是我的職責,您和巴風特先生接下來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用茶桌上的對講機呼叫后勤部或者我,我們會全力滿足兩位的要求。”
說完,在確定這位鄧布利多先生和不像文件中那么難相處的、很好說話的巴風特先生都沒有別的需要,他才轉身回到了駕駛室。
駕駛室里,司機已經干脆躺在了堅硬的黑色車底板上,歪著頭處理面前的光屏上的裝甲車結構,讓它能適應一路上的各種路況而不會有任何顛簸。
不然,不只是后勤處的那些服務游林的煉金師可能會造成爆炸事故讓他們喪命。
游林他們喝茶的時候茶水出現了不該出現的晃動,他也會被扣掉三個月的薪水和醫療保險,他的結晶病可經不起三個月不吃藥。
看到博爾納進來了,司機瞥了他一眼,問道:“人怎么樣?”
博爾納神色輕松,點頭道:“像是佩因公爵那一代的人,都不難相處。”
司機咧嘴一笑:“那就行。”
在心里大致估算游林他們的容忍底線,司機把游林他們所在的主車廂的一些功能撤掉了,用這份多出來的算法維護岌岌可危的車輛結構,一直在飄紅的車輛安全符終于變回了柔和的翠綠。
這輛車是這四天里王室屬下所有的工程師加班加點趕出來的。
為了讓游林以為王室的科技實力并不比商會差,這輛車上有很多不能協同作用的功能,所以王室配備了一個煉金術士團在后勤部不斷地維護車輛本身的存在,而他這個從商會跳槽過來的工程師也臨時受命當起了司機。
但就算這樣,這輛車的結構還是一直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直到現在,放棄了主車廂的很多功能,車輛的安全才得到了保障。
博爾納把司機從地上拽了起來,打開車底板,拿了一個備用的折疊椅出來,把他按了上去,道:
“那個鄧布利多看上去像個舊王朝的宮廷法師,應該沒見過這種車,他一會兒可能會過來看駕駛室的結構,你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別留下壞印象。”
司機不耐煩的“嗯”了一聲,戴上了手套,遮住自己已經徹底水晶化的左手手指。
博爾納恨鐵不成鋼地用力拍了下他的頭,強調道:“我說的是你的衣服和發型,還有,把你的手露出來,公主選你就是因為你的結晶病。”
司機沉下了臉,但還是緊抿著唇摘下了手套,露出晶瑩剔透如冰塊的手指。
注意到他的抗拒,博爾納在心里嘆息,道:“面子不能當藥吃,要是‘奏世者’的弟子會因為結晶病對全人類的威脅而拿出曲譜,醫療保單里的藥錢也能降一大筆錢。”
聽著這些虛無縹緲的安慰,司機冷嘲:“對比起他們會降低藥錢,我覺得我去色誘那個狼崽子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兒。”
——斯杜夫特盛產狼人,連帶著斯杜夫特人也被認為是狼人的血親,狼崽子是對斯杜夫特人的蔑稱。
“就你?”博爾納打量了一眼她前凹后平的身材,嘲笑道,“你先把你的身材修一下嗎?然后再去打兩針美白。”
司機頓時憤怒了,站起來要揍他一頓,就看到少年的游林不知怎么打開了密封的大門,正滿臉微笑的看著他們。
司機立刻松手了,博爾納立刻站了起來向游林連連道歉,并詢問他想看些什么。
司機站在一邊,在心里糾結著,想到那筆天價的藥單,悄悄把自己的手指背到身后,折射著裝甲車駕駛面板的微光,微側過身,用除了小拇指全部水晶化的手若隱若現的晃游林的眼睛。
游林眼睛一眨不眨,就好像沒被晃到一樣,對博爾納道:“我只是過來問問你們什么時候開車,我準備補會兒覺,你們要是開車開穩點兒。”
說著,他掃了一眼兩人無名指上一模一樣的紫水晶戒指,建議道:“你要是沒別的事,就去車廂里和鄧布利多說一下這個世界的結構吧,別影響你老婆開車。”
博爾納一愣,接著立刻道:“我的職責是保護兩位的安全,如果兩位不覺得我礙眼,我自然可以出現在兩位面前。”
“當然不介意。”游林笑著說了聲,就退回了車廂里,走到沙發上平躺下接著補覺。
鄧布利多已經坐上了后勤處送來的沙發,后勤處人員們側寫了鄧布利多的審美,沙發是美麗的紫紅色,詭譎的線形云紋間露出了糖果色的星辰,整條沙發的云紋看上去像是一叢綻放的蘭花。
鄧布利多神情不滿的看著游林,他可沒說過自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個世界是什么樣的。
不過面對走過來的博爾納,他還是換上了溫和的神情,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說話。
跟著游林走出來的博爾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這條沙發用的材料是虹尾鳶的絨羽,材料柔韌,對魔能的親和性極強,還能吸收魔能結晶的輻射。
這樣一條沙發放在王室里也是珍品,放在外面足夠償清他們夫妻為了就職欠下的貸款,甚至還能還上治療魔能結晶病的醫療保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