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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自強學堂,西洋格斗,東洋極真,第二次命運拐點出現!

張家倒了。

在張臨新被押去斷頭臺,斬首菜市口的第二個月,這個曾經在漢正街有著一席之地的百年家族,就此沒落。

陳建昌雖年少,但手腕卻并不差,常年讀書,習武,混跡市井,讓他擁有比常人更高的眼界,以及更不講道理的打法。

所謂是“亂拳打死老師傅”,張老爺也沒想到,這個年方十四的稚嫩少年,根本不講任何江湖規矩,純粹以強大的武力,和突然襲擊的鴻門宴,將他扣死在了陳家。

亂世就是如此。

真正有用的計謀,向來不是什么“草蛇灰線”、“環環相扣”、“各種預判”。

而是保證絕對的判斷力和執行力,在應當出手的時候,以雷霆之勢出手,就足矣了。

那天,在陳建昌向張老爺攤牌之后,立馬就將其軟禁在三鎮聯保社,用強大的武力壓制對方。

同時,他早早的就收攏了心腹鏢師,將張老爺的武裝力量全部解決,而后通報漢正街其他商戶,說張老爺在他這“修養數日”,警告的意味很明顯,傳遞了要對張家動刀的意思。

張老爺并非愚夫,若是拉開架勢,各自攤明底牌,和陳建昌真刀真槍的斗。

他有一百種玩法玩死這個少年,一百種!

可奈何,陳建昌壓根不和他玩陰謀詭計。

撕破臉,動手,押人,打壓家族,一氣呵成。

連放他回去喘息片刻的機會都不給,打蒙了這個年近古稀的老頭。

張家本就后繼無人,沒了張老爺坐鎮之后,更是一盤散沙,在其他商戶心照不宣的打壓下,沒多時便敗落了。

陳建昌深知,在這亂世之中,什么名聲、銀錢、地位都是虛的。

只有拳頭和槍炮,才是唯一有用的東西。

最后,在陳建昌“好吃好喝”的招待下,張老爺被扣押了一年多。

直到他雙眼凹陷,白發散亂,猶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出門來,同意簽下那“還款條約”之后。

才被陳建昌帶十八個精壯鏢師,“恭恭敬敬”的請回了家。

而此刻的張家,早已是人去樓空,只剩下一個空殼子,連張老爺的小妾都跑光了。

張家之中,張老爺端坐在堂屋正中的那把太師椅上,聲音悲愴,表情蒼涼,感覺像是老了十歲,氣若游絲道。

“興也陳家,亡也陳家,你陳家,還真是我張家命中的劫!”

“人到七十,兒也沒了,家也沒了,我也看開了,你要的那些銀子,能搬的,能拿的,通通拿去就是了。”

“只是,小老兒奉勸你一句,做事別太狠,容易遭報應!”

張老爺眼睛微微瞇起,臉皮耷拉,怪模怪樣,像是一頭病死的老狽,盯著啃食他血肉的惡虎一般。

“這個世道,我張家不算什么,你陳家也不算什么,甚至朝廷都不算什么……洋人,才是最大的!”

“開聯保社,開工廠,都是得罪洋人的伙計,你陳家全干了。”

“我等著看你,看你家破人亡,滅門絕戶,落得比我還慘的下場。”

張老爺滿是皺紋的臉上,擠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

他最后能說出口的,也只有這樣詛咒的話語。

要拼命,他沒那個力量,也沒那個心氣。

享受了一輩子的老鄉紳,早已失去了“匹夫一怒,血濺三尺”的狂氣,心中剩下的,只有茍延殘喘的奴性。

對于這種廢了大半的人說得話,陳建昌毫不在意,甚至連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沒有,轉身便走了。

臨走前,他只丟下一句話。

“搬空張家,一個子兒也別留!”

……

爆竹聲聲,冰雪消融。

這一年,陳家的春節,過得十分喜慶。

一方面,是慶祝大姐的火柴廠,扭虧為盈,第一次往回賺錢了,可喜可賀。

另一方面,也算是為陳建昌辦一個慶功宴,今年剛滿十六歲的他,算是正式接管陳家了。

“圣人說,三十而立。”

“若是在盛世之中,我非得好好磨磨你的性子,待到十年之后,再將陳家交到你手。”

飯桌上,陳老爺右手端著一杯美酒佳釀,臉上帶著三分醉意,朝陳建昌的方向微微送去,道。

“可如今正值亂世,江山風雨飄搖之際,什么圣人,什么古訓,都隨他去罷。”

“你對付張家的手段,很好,我若是年輕個四十歲,多半也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

陳老爺輕嘆一聲,杯酒下肚,感慨說道。

他年輕時,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

不然也不能在這大明將頹的世道中,撐起這個家族來。

陳建昌雙手舉杯,恭恭敬敬的回敬父親一杯酒,臉上露出認真之色。

“不過現在,我老了,不中用了,眼界也跟不上,這一天一個樣的世道了。”

“很多時候,雖然我呵斥你們,但我心里也很清楚,你們說的,是對的。”

陳老爺環視一周,望了一圈他的五個女兒,一個兒子,輕嘆一聲,輕笑一聲。

他端了一輩子的家主父親架子,在今天,也終于肯放下,說說心里話了。

“建瑛啊,雖然我打你,罵你,但我也知道,實業救國,是正道。”

“所以你要的銀錢,人力,我向來都幫你安排好,如今看到你的廠子走上正軌,我也開心。”

“只是,將來你還是得多照顧照顧你弟弟,也答應我,不要再想著解散聯保社了,好么?”

陳建瑛,正是陳家大女兒的名字。

她今年三十六歲,卻為了陳家單身之今,是付出最多的人。

平日里,陳老爺看似對大女兒最為嚴苛,動輒呵斥怒罵、

但心底最疼惜的,也是這個女兒。

不然。

他這等思想守舊的老鄉紳,又怎可能給女兒投資辦廠,將陳家一大半的銀錢,都扔給了那常年虧損的新式工廠上?

這個陳家,說是留給陳建昌繼承的。

但到目前為止,花錢最多的,還是大女兒陳建瑛。

“爹!”

聽到父親的話語,陳建瑛也禁不住眼眶通紅,泛出兩滴淚珠,悄悄的擦去。

父親對她無聲的愛,她又怎會不知?

陳家五女,各個都能讀書識字,學西學,穿新裝,按各自的喜好工作與生活,正是因為陳老爺的縱容。

只是往日,他將這份愛藏在心底,藏在“君臣父子”的禮教之下,不愿說出來罷了。

“爹,您放心,我陳建瑛一定會照顧好弟弟,我對他的愛,不比您少。”

“這廠子,從開辦時起,就是我想為建昌留的一條路,一條為陳家留個后的路。”

陳老爺愛著女兒們,女兒們又何嘗有私心呢。

陳老爺剛剛那番話,頗有點托孤的意思。

他似乎有點擔心陳建昌在他死后受委屈,說得好像她這姐姐,不憐惜弟弟一般。

想著想著,陳建瑛只覺得心里委屈,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下來,道。

“我知道,您受了那韓師傅的恩,念著武人的好,我都懂。”

“但是,那聯保社真的擋不住洋槍洋炮,保不住我陳家血脈。”

“我想解散聯保社,真的是看他們不順眼么?”

“我陳建瑛,就真的那么愿意當那惡毒婦人,做那讓人戳脊梁骨的壞事么?!”

“這都是為了建昌,為了我陳家的血脈!”

陳建瑛聲音懇切,帶著哭腔,真誠無比。

今天不僅是陳老爺走心了,她也走心了。

“您老人家要開聯保社,要與洋人死磕,我不攔著,但您得為建昌考慮考慮吧。”

“他才十六,就被卷入到那樣復雜的斗爭之中,若不是他手腕強硬,聰慧過人,早在兩年前,就被張老爺玩死了!”

陳建瑛的擔心,并不是沒有緣由的。

她和陳老爺不一樣。

陳老爺昔年看到的,是山河破碎,是血海深仇。

他心中的“怒”,大于天,胸口的氣,不能平。

而陳建瑛看到的,是鋼鐵巨艦,是冰冷炮管。

是洋人隨便一個落后工廠產的鋼鐵,都比她民辦工廠多出十倍,二十倍!

怎么打?

怎么抵抗?

越是深入實業,越是經營工廠,陳建瑛就越是無力,感覺她們和洋人的差距,比天還要大。

傳說那英吉利的倫敦,蒸汽彌漫,硝煙滾滾,鐵路從大地的盡頭撲向大海的源流,無數蒸汽機車在平整的街道上穿行,煤炭放出的黑煙,能將整個城市都變成“霧都”。

這樣的差距,已經不是什么練武,辦學,開工廠,所能彌補了。

救國這樣的大事,她一個女兒家,理解不了。

但她能理解的是,她陳家不能亡,陳建昌不能出事。

為此,哪怕是跪下,屈服在洋人的巨艦之下,也沒什么不行的。

“你!”

陳老爺指頭指向陳建瑛,肩膀顫抖,嘴唇發白,卻也是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半晌,他才頹唐的靠在椅子上,手上那杯原本香醇的佳釀,也變得苦澀無比,無法入口。

時至今日,哪怕是他,也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做,到底該怎么辦。

聯保社,是江城武術界最后的一塊顏面。

也是他們這些地方商戶,唯一能保護自己的武裝力量了。

若是連聯保社都散去了,他真不知道還能依靠誰,還怎么在洋人面前挺起腰板。

靠大明么?

“圣人!”

“我讀了四十年的四書五經,學了四十年的仁義禮信,有什么用?”

“君臣父子,洋人聽么?”

“禮教約束,洋人管么?”

“我大明,明明學了洋,變了法,可為什么還是無法強盛,站不起來啊!”

陳老爺情緒一時激動,不由坐直身子,連聲音都提高了八度,如那慷慨悲歌的志士一般,高聲道。

屋外,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街上到處是穿著新衣的孩童,朝著來往行人拱手作揖,討個吉祥。

屋內,眾人沉默,一片寂靜,陳建昌和姐姐們看到父親這樣,都感覺心情沉重,喉嚨有些阻塞。

這個時代,洋人是永遠離不開的話題,國難是所有人心中化不開的痛。

陳老爺自問,他也不算是什么貞烈之士。

頂多算是和光同塵,明哲保身的鄉紳秀才。

可。

看到五百年大明變成現在這樣,看著中華大地到處都是洋人的面孔。

再自私自利的小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哀嘆吧。

“父親!”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原本喜慶的除夕之夜,變得無比沉重的時候。

陳建昌堅定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這悲情的氛圍,鏗鏘有力的說道。

“我覺得,洋人如何,家國如何,我還想親自去看一看!”

“師父說,男兒當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嗎,如今,我萬卷書尚未讀完,但萬里路,就在腳下。”

父親眼中,大明是一條垂垂老矣的病龍,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大姐眼中,洋人是一頭剛剛崛起的雄獅,威震天下,誰敢不從。

但,這都不是真實的大明,不是真實的洋人。

他不信。

除非他親眼看見。

……

此時此刻,處在現代世界中的陳洛河,望著突然挺身而出的陳建昌,內心一陣激動。

要做選擇了。

自看建昌祖爺爺大發神威,練武,抓人,軟禁,抄家,一系列雷厲風行的行動之后,他就已經成了祖爺爺的鐵桿粉絲了。

就是要這樣的人,才能在民國這樣的亂世之中,將家族發揚光大。

“經過我那張【福緣卡】之后,祖爺爺的世界線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動,原本二十歲才將轉動的命運齒輪,提前四年,在十六歲時就轉動了。”

“正常來說,掌家后的祖爺爺,應該就要把家財散盡,捐給武昌義士,然后動身前往河北,學戳腳,再順流而下,入洪門,將南北派系結合,自成一派才對。”

“而現在,武昌起義還沒開始,陳家也比前世強盛許多,雖算不上巨富,但也算是家財頗豐了。”

“這樣的底子,就讓祖爺爺多出了更多的選擇!”

只見在陳洛河的面前,出現了三個選項。

【1、游歷國內,學藝南拳北腿】

【2、出國留洋,見識西洋武術】

【3、自強學堂,游學國內海外】

“我選擇第三個。”

陳洛河望著眼前的選項,毫不猶豫道。

自強學堂,是武漢大學的前身,也是江城最好的新式學堂,無論是科學技術,還是西方哲學,都能學到最先進的。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西洋格斗術、東洋極真術、南洋柔術、北洋摔跤術,等等等等。

原本時間線中的祖爺爺,是沒資格加入自強學堂的,那里只招收名門子弟,學費頗貴。

而現在,吞并了張家,并維持聯保社沒有解散的陳家,財產比原時間線多了何止十倍。

供祖爺爺上一個自強學堂,綽綽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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