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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柳腰款擺,花心輕拆,又驚又愛

夜幕落下,燃起萬家燈火。

李南執(zhí)坐在小板凳上,映著灶膛里的柴火,臉頰上時不時泛起一抹紅霞。捧著手里的肉包子,仿佛捧著什么珍饈美味,小口小口吃著。

偶爾偷看一眼燈下的讀書郎,便滿臉羞澀,眸中泛起春水般的波瀾。

“娘子,好吃嗎?”

王元御驗證了一番獨自抄書是否也可以積累墨韻,卻發(fā)現(xiàn)不行。不過,他也不氣餒,回過頭正好看到李南執(zhí)在偷看自己,不由得嘴角翹起。

“好吃,是南執(zhí)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包子了!”

李南執(zhí)臉頰緋紅,腳尖并在一起,鼓起勇氣說出心中的繾綣。

兩人結婚三個月,王元御卻始終對她不冷不熱,甚至從來沒碰過她。說是為了靜心養(yǎng)性,一心讀書,等將來考取功名再洞房花燭。

以至于讓李南執(zhí)懷疑起自己的樣貌,猜測夫君是不是嫌棄她?

可王元御平日里除了對自己冷淡之外,并未有惡語相向,她便滿心委屈的忍耐下來,日常盡著一個妻子的本分。

不成想,今日陡然柳暗花明!

王元御不但肯放下身段賺錢,甚至為了自己不惜跟一幫地痞流氓拼命。最要緊的是,他竟然喊了自己娘子……

那眼角眉梢的風流,更是讓她的小心肝都怦怦跳起來。

想到許嬸兒跟她說起的那些小夫妻之間才有的羞人事,她不由得嘴巴都干了,下意識夾緊了雙腿。

“娘子要是喜歡,以后我天天買給你吃?!?

王元御望著自己又是嬌羞又是青澀的妻子,心中說不出的憐惜,豪情萬丈道:“不止是肉包子。書上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今后我要帶著你走遍名山大川,嘗遍世間珍味!”

“嗯!”

李南執(zhí)怔怔的望著他,美眸中亮起繁星,與窗外的星斗一樣明亮。

“時候不早了,把碗筷刷了,上床安歇吧?!?

王元御打了個哈欠,把書本合上。

既然獨自抄書沒用,那明日還得到集市上去與人傭書。

想來【易水山河】硯是天道圣物、文脈之始,自然會有一些格局在里面。

文化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傳播。

與人傭書相當于傳遞文明的火種,如此方可積累墨韻。

敝帚自珍,自娛自樂,顯然與文道相悖。

如此也好,正好可以不用點燈熬夜,省些燈油錢了。

可李南執(zhí)顯然不這么想。

聽到上床睡覺什么的,這位尚且是處子之身的少女腿都軟了,身子一陣酥麻。想到自己作為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半晌才夾著雙腿站起,羞臊得尖尖的下巴都快埋進胸脯里去了……

心說難道夫君想通了?

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南執(zhí)?”

王元御正收拾著床鋪,見她呆愣在原地,跟失了魂兒一樣,詫異地喊了一句。

“啊?我、我、我……”

李南執(zhí)立刻慌了神,跟個陀螺似的四下踅摸著,結結巴巴道:“夫、夫君先睡……我、我還有幾件衣裳沒有縫補完……”

“那好?!?

王元御點了點頭,隨口道:“被窩我給你鋪好了。今天抄了一天的書,好累!我先睡了。”

說完便胡亂把衣服脫了脫,一頭扎進自己的被窩里。

兩人雖躺在一張床上,可依照之前的約定,卻是分開睡的。王元御也沒多想,頃刻就要進入夢鄉(xiāng)。

哪知道,李南執(zhí)滾燙的臉頰,在看到那個單獨卷出來的被窩之后,頃刻變得煞白,連嫣紅的唇都失去血色,木然的點了下頭,失魂落魄地往灶臺走去。

洗碗聲一拍一拍響著,機械而冰冷。

直至王元御翻了個身,閉上雙眼,李南執(zhí)才猛然捂住嘴,幽幽哭了起來。

哭了好一陣兒,她才開始翻找衣物,就著殘燈做起女紅。通紅的眼眶依舊帶著水光,不知道的還以為連續(xù)熬了多少個日夜。

王元御睡了一會兒,突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不由驚醒。迷迷糊糊中瞅見燈下依舊坐著一個單薄的身影,詫異道:“娘子,你怎么還不睡?晚上光線不好,做針線活容易傷眼睛,要不明天再縫補吧?!?

卻不成想李南執(zhí)賭氣似的坐著,根本就沒回應。

“娘子?”

王元御心下疑惑,又喊了一句。

這下子,不知道默默哭了幾通的李南執(zhí)再也忍不住,猛地撲倒在冰涼的書桌上,嗚嗚哭了起來。

香肩在燈影下一陣抽搐。

王元御嚇了一跳,忙起身扳過她的肩膀,想說什么,可看到她滿臉淚痕,不由呆住,心疼道:“娘子,你這是為何?”

“夫君,你是不是嫌棄我?”

李南執(zhí)輕輕抽噎著,秀氣的下巴一陣抽搐,顯得委屈極了,“從結婚之日起你就不碰我,肯定是嫌棄我長得丑吧?

要是這樣的話,你干脆寫封休書把我休了吧。

免得我耽誤了你,害得你們老王家斷了香火!”

王元御聽得目瞪口呆。

他只是習慣性的延續(xù)了之前的生活,沒想到卻對眼前的女孩子傷害這么大。瞅著她梨花帶雨的俏模樣,王元御又是憐惜又是好笑,張了張嘴,卻覺得此刻任何言語都來得蒼白。

索性一把摟住她的細腰,直接將其放倒,抱起來往床上走去。

“呀!”

李南執(zhí)一聲驚呼,可看到夫君嘴角的壞笑,一顆冰凍的心頃刻就融化了,身子霎時間變得滾燙……

須臾放了殘針線。

脫羅裳、恣情無限。

留取帳前燈,時時待、看伊嬌面。

李南執(zhí)躺在下面,一雙素手無力地抵住王元御的胸膛,嬌軀哆嗦得不成樣子,一下一下咽著唾沫,嘴唇干燥,目光閃躲。

“是了,之前我讀書讀傻了,你我夫妻,早該行周公之禮。”

瞅著面前冰肌玉瑩,雪膩香酥的俏佳人,王元御也重重咽了下口水,恨聲道:“今日,教娘子知道,我有多憐惜你!”

“夫君憐惜我……”

李南執(zhí)呼吸急促,意亂情迷,眼角帶著淚珠,豁出所有的臉面,凄聲道。

呼!

眼瞅著干柴烈火即將燃起,忽然一陣冷風刮過,破舊的窗欞仿佛打寒戰(zhàn)一般極速顫動起來。

一股子陰寒仿佛水銀瀉地,順著門窗的縫隙鉆了進來。

刺骨的寒意讓王元御身體一僵,鼓蕩的氣血硬生生縮了回去,驚得他連忙回頭,卻瞅見令他雞皮疙瘩直冒的一幕。

不知何時,外面起了風。

婆娑的樹影中,一個人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外。它垂著發(fā),低著頭,弓著背,聳著肩,透過泛黃的窗紙,直直望著屋內。

即便看不到它的眼睛,卻依舊能感受到某種惡意,讓人遍體生寒。

“誰?!”

王元御猛地從被窩里鉆出,隨手披上一件衣服,將光溜溜的李南執(zhí)蓋好,回身怒目而視,“夜已深沉,何人到訪?”

屋外的人影依舊寂然不動。

忽然一道鬼哭之聲響起,濃重的陰影順著門縫流淌進來,仿佛墨汁,開始在屋內聚集成形。

“啊,夫君,那不是人,是鬼!”

李南執(zhí)一聲驚呼,眸中閃過深重的恐懼,玉臂從棉被下伸出,死死抓住他的衣擺,顫聲道:“我見過,我見過!”

“鬼?”

王元御眉頭緊鎖,緊緊盯著那團濃稠的黑霧,眼見它開始凝聚,逐漸化形,長出長發(fā),生出白衣。一張如同死人般蒼白的臉逐漸清晰,佇立在床前。

漆黑的口突然張開,抽風似的低語起來。

詭異的聲響仿佛一萬只蟑螂極速爬過,王元御腦袋一昏,身體竟開始不受控制的搖晃。

“夫君!”

李南執(zhí)也白眼上翻,雙手死死拽住他,宛如即將溺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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