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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這哪是報紙啊?這分明是金子!

“小李啊,能把單位這個難題給解決了,你這次可得記首功!”

“唉......別提了,我這心里堵得慌。”

李瑤重重嘆了一口氣,心想,要是當時沒有跟江曉年提起過這件事就好了。

當時聽趙民生的話確實有理,但如今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卻又不對頭。

既然單位自己能夠處理干凈,為什么還非得一次性包給江曉年呢?

毫無疑問,這里面肯定有坑等著江曉年呢!

一想到這里,李瑤的心中就蠻不是滋味,認為是自己坑了江曉年。

唉——

自己又欠老同學一個人情了.......

正當趙民生打算開口說點什么的時候,屋外忽然傳來慌亂紛雜的呼喊聲。

“著火啦!著火啦!”

“快來人啊!救火、救火啊!!!”

聽到聲音的眾人趕忙出門查看,只見橘紅的火光在黑夜中熊熊燃燒,此刻顯得格外耀眼。順著火光尋去,所在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存放廢報紙的倉庫!

“臥槽!”

“我干你母牛!哪個狗娘養的在這放火!?”

趙民生一把甩掉手中的煙頭,跑到內屋抄起水桶就往外沖,生怕跑慢了給他工作給燒沒了。

李瑤見到火光熊熊的態勢,眉頭皺的更緊,一張俏臉如今苦的不能再苦了。

她看著身邊的江曉年,心中連連嘆氣。

“李瑤啊李瑤,欠曉年的人情你要怎么才能還清啊......”

李瑤很清楚,今天這把火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尤其是江曉年,這場大火必定會將他的老婆本給徹底燒干凈。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江曉年,讓李瑤心中愧疚極了。

但當李瑤看向江曉年時,卻發現了他的不一樣。

他與趙民生完全不同,如果是前者是火鍋上的螞蟻,那江曉年就像是那把火。他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哪怕大火將那堆重金買來的廢報紙全燒光了也與他無關似的。

他難道不心疼嗎?

他難道不在意嗎?

一連串的疑問在李瑤心中滋生,但李瑤畢竟不是江曉年,她做不到像江曉年一樣處變不驚。

李瑤也急忙跑了出去,前去救火。

她不得不去救火,或者說她必須去救火。

一來她是單位的人,有義務去救火;二來她是介紹人,江曉年是因為她才買下那一倉庫的廢報紙。

但李瑤的內心更多是后者的因素在驅使著她,要求她必須盡可能多地為江曉年救下廢報紙。

另一邊,已經離去的徐大生和白澤豪正遠遠望著這夜晚中耀眼的火光。

“徐大哥,這會不會做得太過火了?”

白澤豪有些心虛,這可是實打實的縱火罪,而且燒的還是江北報社的倉庫。

這要是被抓了,這罪肯定小不了!

“怕個卵!”

“四周除了你就是我,又沒人瞧見!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拿咱們沒辦法!”

“不是還有警察嗎?我怕......”

啪!

白澤豪還沒說完,徐大生已經一巴掌摔在了他的臉上。

“怕你馬勒戈壁!”

“給老子記住了!今天我們哪也沒去,啥都沒干,你就在我家喝酒,喝完是老子送你回去的!”

“記住了嗎?”

“是、是.......記住了!記住了!”

白澤豪捂著臉連連點頭。

徐大生瞇著眼看向遠處的火亮,冷哼一聲,心中喃喃說道:“八百塊錢買一堆廢報紙......廢報紙能當錢嗎?什么玩意!?”

一小時后。

隨著消防隊的到來,加上街坊鄰居的共同救助,大火終于被澆滅。

趙民生望著眼前黑漆漆的倉庫,心如死灰。只見原先的穹頂已經被燒得坍塌,墻體也落得支離破碎的境地。

“完了......全都完了......”

趙民生心里很清楚,今夜過后,他的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即便他促成了廢報紙交易,即便他不是縱火犯,即便他也是第一時間前來救火.......但火災只要發生了,那就是他這個倉管的失職,他必定是要被拉出來擔責。

李瑤看著眼前殘留的灰燼無比落寞,她扭頭看向江曉年,嘴角艱難地擠出一抹微笑,說道:“曉、曉年,對不住......”

聞言,江曉年搖了搖頭。

“老班長,不用在意,那些東西燒了就燒了吧!”

江曉年說完,轉而從懷中取出先前保管好的那張首刊報紙,在李瑤眼前晃了晃繼續說道:“只要這東西還在就不虧。”

李瑤聽到江曉年的話有些哭笑不得,心想,江曉年這心是有多大才能說出這種話啊?!

一張報紙頂多也就幾分錢,他可是花了八百塊買的,怎么可能會不虧!

“曉年,你別這樣......我知道你難受,你的損失我會跟單位匯報,盡可能地補償你一些。”

“老班長,我們打個賭怎么樣?”江曉年微笑說道:“要是我能盈利,那老班長就當我對象。”

“那要是不能呢?”

“不能嘛......那老班長不是更得當我對象了嘛!”

“你呀你!嘴巴厲害的,就會欺負你老班長!”

聽到江曉年的話,李瑤一下子被逗笑了,臉上掛上了久違的笑容,而江曉年的話,李瑤卻在心中默默記了下來。

“那老班長是同意了?”

“我說不過你,只能任由你欺負了。”

聽到李瑤和江曉年的對話,前來幫忙的街坊心中不由一驚。

這江曉年花八百塊錢買了一倉庫廢報紙,結果還給燒光了?還幻想著靠一張報紙掙八百塊?!

媽的!

現在年輕人泡妞吹牛皮,都不打草稿了嗎?問題是這姑娘還答應了,這世道,老實人是真吃虧啊!

話又說回來,要是一張報紙值八百,那我家里幾百張報紙咋說?老子豈不是萬元戶?!

江曉年拉著李瑤走到趙民生身邊,安慰說道:“趙叔,事已至此......難過也無濟于事。”

“我覺得這場火像是被人蓄意放的,趙叔你仔細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聽到江曉年的話,趙民生眼神一凌。

對啊!

他娘的!

老子在這干了十多年,從來沒有發生過火災。這火不對勁,而且早不燒晚不燒,偏偏在廢報紙賣出去的時候著了。

草!

龜孫兒,可別讓老子逮到你!要讓老子逮到你,老子皮都給你剝了!

“曉年啊,你了不得,是個人物,厲害!”趙民生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件事是你趙叔對不住你,讓你損失慘重......唉!”

“趙叔,你可別自責。”

江曉年繼續說道:“我起初就是想幫老班長一個忙,結果現在鬧成這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給幫了倒忙。”

“唉!甭提了,都過去了。”

趙民生又嘆了口氣,也不再跟江曉年二人閑聊,當即起身鉆進廢墟里開始尋找線索。

見狀,江曉年便帶著李瑤離去。

只見江曉年從懷中取出明信片,看著上面的暫居地址趕了過去。

篤篤篤——

“劉老板?在嗎?”

來到黃沙客棧二樓的一處房前,江曉年按著明信片上的稱謂呼喊了起來。

“誰啊!”

隨著房門打開,先前在文玩街出現的漢子再次站在了江曉年面前。見到來人,劉波也認出了江曉年。

“小兄弟,這次來找劉某是想出個什么寶貝啊?”

“劉老板,這個.......收嗎?”

說完,江曉年從懷中取出了那份報紙遞了上去。

劉波也爽快地接過,看了一會兒,面色凝重地看向江曉年,連連咋舌卻又不開口言語。

見此情形,李瑤有些擔憂。

“曉年,這東西是不是不值錢啊?這劉老板都看半天了,也不給個痛快話,怕不是覺得你在糊弄他吧?”

“放心,再等等。”

江曉年剛說完,劉波便開口了。

“小兄弟,抱歉......”

聽到這話,李瑤重重嘆了一口氣。果然,報紙還是報紙,這種廉價貨怎么可能值得了八百塊錢!

李瑤心中更加堅定,江曉年說那話多半是為了安慰她罷了。

“劉老板,你要不然再看看?”江曉年不著急,微笑說道:“這可是首刊,數量絕不會多!”

“或許明天.......劉老板你就知道了。”

“明天?”

劉波疑惑地看著江曉年,思索著明天和報紙有什么關系。

又過了半刻,劉波放下那份首刊報紙,看向江曉年問道:“小兄弟,你打算出多少?”

“這個數。”

“一千?!”

劉波震驚了,要不是眼前這個小兄弟下午給他出了一個貨色上乘的和田玉,他一定覺得眼前這個小兄弟是吃錯了藥,或者是腦子被門夾了!

“對!就是一千!”江曉年點點頭。

聽到這話,李瑤怔住了,瘋狂拉扯江曉年的衣角。

李瑤心想,這江曉年怎么敢的啊?!一張廢報紙怎么敢喊一千塊啊?!他難道不怕被人家打嗎?

但李瑤預想中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反倒是劉波眉宇緊皺,心中似乎在做重大的決定。

又過了半刻。

“媽的!”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老子收了!”

劉波哼了一聲,旋即從房間內取出一千塊遞到了江曉年手中,說道:“這一千塊權當老子跟你交朋友了!”

“劉老板,爽快!”

見到劉波真的拿出了一千塊買了那份報紙,李瑤已經說不出一個字。她只覺得自己的頭皮在發麻,心臟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手心更是已經濕透了。

到了現在,她都不敢相信一份報紙竟然能賣一千塊!

這也太離譜了!

這哪是報紙啊,這分明就是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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