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群山籠罩在薄霧之中,清風拂過林間,帶來一絲濕潤的寒意。李懷文與郭文玥騎馬沿著蜿蜒的山路行進,身后是京城逐漸遠去的輪廓,前方則是傳說中隱士高人任瓊的居所。
“傳聞這位任瓊前輩通曉奇門遁甲之術,對陣法有極深的造詣。”郭文玥策馬前行,語氣中透著一絲敬意,“可惜,他性情孤僻,不輕易與人接觸。我們此行能否成功,還未可知。”
李懷文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書信,那是張居正親筆寫給任瓊的勸請信。信上字跡蒼勁有力,卻難掩其中的懇切。他抬起頭,眼中透著堅定,“不管他是否愿意出山,我們都必須盡力爭取。紫宸殿的符陣復雜異常,只有他能解。”
兩人沿著山路行至一片青竹林前。竹林深處,影影綽綽地隱約可見一座草廬。門前有幾只山雞正在覓食,看到有人靠近,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前輩在上,晚輩李懷文、郭文玥前來求見。”李懷文翻身下馬,朝草廬方向拱手高聲說道。
片刻后,草廬內傳出一聲淡淡的嘆息。門緩緩打開,一個身穿青灰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看上去不過四十來歲,面容清癯,雙目中卻透著難以言喻的深邃。
“你們來了。”男子語氣平靜,仿佛早已預料到他們的到來。他正是任瓊,隱世多年的道術高人。
“任前輩。”李懷文再次行禮,“此番前來,冒昧打擾,還請見諒。京城皇城內的局勢已迫在眉睫,紫宸殿下的符陣事關國運,晚輩斗膽懇請前輩出山相助。”
任瓊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目光最終停在李懷文的手中那封書信上。
“是張居正讓你們來的?”他淡淡問道。
“正是。”李懷文雙手將書信遞上。
任瓊接過書信,展開細細閱讀。他的目光在信紙上掃過,神色未變,仿佛信中內容并未出乎他的意料。良久,他將信折好,放回袖中。
“輪回局一旦開啟,牽動的將不僅僅是皇權,而是天下蒼生的命運。”任瓊目光落在遠處的山巔,語氣低沉而深遠,“你們可知,這意味著什么?”
“晚輩知曉。”李懷文目光堅定,“正因如此,才冒昧前來求助。紫宸殿的符陣復雜非常,以我們的能力,根本無法破解。若前輩不出山,恐怕局勢不可挽回。”
任瓊沉默了片刻,轉身朝草廬走去。他沒有關門,顯然是默許他們跟上。
草廬內陳設簡樸,幾乎沒有什么多余的擺設,只有一張木桌和幾把木椅。桌上放著幾本泛黃的古籍和一盞油燈。任瓊坐下,示意他們也坐。
“破局雖難,但非不可為。”任瓊終于開口,“只是,這條路兇險異常,非死即傷。你們可愿以命相搏?”
“晚輩愿以命相搏。”李懷文毫不猶豫地答道。
“如此,便帶上你們的決心,一同走這條不歸路吧。”任瓊長嘆一聲,目光中透出幾分感慨,“我隱居多年,本以為再也不會涉足塵世。張居正卻一封書信,逼我再度入局。他是個狠人。”
“張公并非逼迫前輩。”郭文玥低聲說道,“他只是深知前輩的本領,若非您出山,天下氣運恐將易主。”
任瓊擺擺手:“不必多言,我已決定隨你們前去。但你們要記住,此行風險重重,稍有不慎便會全軍覆沒。”
“多謝前輩相助。”李懷文拱手行禮,語氣中透著一絲激動。
“明日啟程。”任瓊站起身,將桌上的古籍一卷,背負在身后,“今晚,你們在這里休息吧。我還有些準備需要完成。”
兩人點頭應允,目送任瓊走入內室,目光中都帶著幾分沉思和期待。
山間夜色漸濃,清風送來一陣竹葉的沙沙聲。李懷文和郭文玥相視一笑,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這位高人的加入固然令人振奮,但接下來的行動,卻更加兇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