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尋生奮起
- 沐州月
- 亦難屈辭
- 2334字
- 2025-06-27 13:59:00
三人兩馬,只是一個勁的逃,他們必須逃出去,將這個能夠勸阻楚王的消息傳遞出去,也為了能夠活下去。
關越內心其實已經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哥哥了,可是他心中還是存著一份念想,他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他只知道自己要等著哥哥,不論多久多遠。
可是他能嗎?衣衫已被淚水汗水以及血水浸濕,他第一次面對敵人,就是此番景象,任誰都接受不了。
他的哥哥只想讓他帶著一家人活下來,平平淡淡就好,他甚至都認為會一直這樣下去。哥哥和他在軍隊,沒有戰爭,偶爾能夠回家看看,國家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
可是,終究只是一個夢。
他的馬上還載著熊心,他目前能做的就是跑,最好能夠找到能幫助他的人。
“他媽的,老子真想回去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就這樣一直被追上真的窩囊。”秦川脾氣有點暴躁,要不是熊心還在,他真能跑回去和那些人戰他幾十幾百回合。
細心的熊心發現了地上有新鮮的馬糞,這一刻他看到了生機。
“地上有新鮮的馬糞,不遠處有人,人數還不少,我們有救了。”
兩人心領神會,這一片也只有這一條路,要是沒遇到人,那便自認倒霉。
項潯一行人正有說有笑的路旁,他們剛剛休息了一會,正準備再次上路。
“等等。”李匿忠似聽到了什么,俯下身將耳朵貼在地上,只聽一陣馬蹄聲,像似朝這邊而來,“先躲起來,有人來了。”
一行人便在旁邊灌木之中藏了起來,等著人來。
等了好一會,三人兩馬映入眼簾,看他們衣著,便知道其中兩人是楚國士兵,另外一個,沒抬起頭,看不真切。可是看他們渾身是血,就知道出事了。
“諸位后面可是出了什么事?”李匿忠率先站了出來。
“三殿下回王都半路遇伏,他們舍命相護,我們幾人方才逃了出來。”秦川回答道,關越還沒緩過來,神情有些呆滯了。
熊心聽到聲音,他之前聽過,遂即抬頭,看到是李匿忠,也是難得長舒一口氣。
“明雋哥哥!”寧離認出了他,關切地喊道。
“此地不宜久留,越國刺客,后方還有十余人。”熊心想著快些離開,他不想連累到寧離他們。
“你們已是人疲馬乏,跑也跑不遠了,我們也有十余人,不妨在此等著。”李匿忠覺得應該是跑不掉了,不如拼一把,何況路上遇到自己一行人,也不見得會放過。
“那得靠你們了。”熊心明白,自己三人怕是無力再戰。
“殿下可以先行,把我家小姐帶上就好。”李匿說,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我不跑了,如果他們來了,我拼死也要為我哥報仇。”說話的正是關越。
“那我也留下。”秦川當即表態。
“那便不必走了,逃也只能逃一時。”熊心大義凜然,像是放下了什么。
項潯深有感觸,第一次出遠門,便是兩次追殺,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就算你這次逃了,你逃得過既定的命運嗎?
“不知這兩位是?”熊心注意到了項潯二人。
“這個不修邊幅的是逃出家想要習武被蒙騙差點死路上的二愣子,項潯。”寧離指了指項潯。
項潯氣的差點沒吐血,什么叫差點死路上的二愣子,而下一句話更是氣的不輕。
“至于這位是飄逸俊朗的是歸園廖無痕先生的徒弟,古毅。”一褒一貶,寧離笑著說。
“他們兩人原本都是住在木洲城的,說起來應該見過才是呢,可能是木洲城太大了吧。”俏皮可愛的寧離,活躍了一下死氣沉沉的氣氛,讓眾人心情都變好了些。
說歸說,眾人還是往后退了一段,到了一個叫葫蘆谷的地方,這里兩邊不好躲藏,以防敵人從暗處繞出來。
寧離和熊心得藏在暗處,剩余能打的人,都橫在路中央,靜等敵人到來。
眾人屏氣凝神,死一般的寂靜,任那微風吹過,落葉飄零,這一刻連呼吸聲都顯得那么急促,眾人視死如歸。
雜亂的馬蹄聲漸漸靠近,仿佛死亡降臨,只有李匿忠泰然自若,他是上過戰場的人,什么大場面沒見過?自然是不懼這點小打小鬧。
侯預等人靠近,只見十幾人一排站在那里,絲毫沒有要退縮的意思,侯預一抬手,示意眾人停下。
“恭候諸位多時。”李匿忠在眾人中間坐在石頭上,手里把玩著佩劍,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帶著些許威嚴。
“哦?都是十幾人,要不咱拼一下?”侯預笑道,眼睛在眾人之間掃過,停留在項潯身上。
“他們已經走了,當年也是殺過不少越人,你要戰,老子自然不懼你。”李匿忠的話里帶著點不屑。
“哎呀呀,既然身份被識破了,那只能你死我活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如,你將那小子交給我,這事就這么算了。”侯預認出了項潯,不久前的追殺對象,第一次失利。
“要是我不交呢?這里是楚國,閣下未免太過猖狂!”李匿忠自然不答應。
“小子,說實話,他們死不死我無所謂,可是我四哥可是親手栽在你手里的,我不是什么好人,可不能不義。”侯預突然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項潯想了好久,從他話里才想起來,他才意識到之前被廖先生所救之前被追殺,才想起這么個人。
“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項潯有點氣憤了,這一出來真是基本沒什么好日子,自己怎么那么霉?
“好小子,有種出來,咱們一對一,今天這事就這么算了,也別說我欺負你,也算他們欠你一個人情,哈哈。”侯預大笑,要是項潯不在這說不定還真被李匿忠喝退了,難得他硬氣一次。
眼見項潯準備上前,李匿忠趕忙拉住他,古毅也在一旁制止“不用你,還沒遭到這種地步。”
“不要,他才十幾歲,怎么可能打得過。”寧離擔憂。
“好,我應下了。”項潯大聲回答。
“算了,我來吧。”關越站了出來,也是個毛頭小子。
“這是我與他的恩怨。”項潯將關越扯了回去,“你身上還有傷。”
可笑的是竟無一人再敢站出來,兩個少年站了出來,其他人呢?
李匿忠只是搖頭,他也沒有十足把握,他不敢賭了,他的責任只是護住寧離如此而已,并非不想,而是實在沒把握。
熊心卻是欽佩,因為如果是他,他可能會默不作聲,他接受不了以生命為賭注的戰斗,因為有人會為他說話。
“哈哈,倒是有幾分血性。”
項潯拔出劍,直指侯預。
“哈哈哈!”侯預是無恥之徒,可是他沒想到,對面會讓他這無恥之徒得逞,他就是以大欺小,就是以多欺少,如何?
竟是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在出頭,他笑了好久,他那所謂的正義呢?怎么還不降臨?他快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