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完油膩男，接著是猥瑣男。

林諾也是第一次把影視劇里的壞人模板用在生活中。

不知道演得好不好，但是表情、語氣應該是這個意思。

面對純子的不搭茬，林諾放浪地笑了笑：“別不說話啊！”

“說什么？”劉浩純被整蒙了。

林諾的表情明顯要耍流氓，可耍流氓還要回應嗎？

應該是要的。

干耍多沒意思，得反抗一下才能提供情緒價值，林諾也更投入。

“我看你既困惑又反感，沒有什么想表達的嗎？粗魯一點沒關系！”

林諾一邊說，一邊做手勢，引導純子來點生猛的反饋。

最好是直接罵兩句，他才好推進流程。

如果有機會說出“你叫破喉嚨也沒用”最好。

面對林諾的挑釁，劉浩純整張臉呈現一種克蘇魯狀態。

顏值不丟人，但林諾現在看她就是不可定義，不可描述。

很明顯，她雖然討厭林諾的表情和言行，但更多是不理解。

“平時人設立得好也是個問題！干壞事沒人信！”

林諾收拾情緒，從頭再來。

臺詞上臨時想不到好的，直接上手！

林諾嘴角一歪，浮現淫邪之色。

一伸手，按在劉浩純擺在桌上的白皙小手上。

能明顯感受到，劉浩純的手出于本能動了一下。

可竟然沒有抽回去，納悶地反問道：“什么意思？”

“耍流氓！”林諾理直氣壯回答。

“哪個流氓這么客氣？”劉浩純捂著嘴笑了一下，隨即搖搖頭，“別誤會，我不是暗示你加大力度！只是搞不明白你在干嗎？”

果然還是不行！

下流好色，林諾會，甚至可以說手到擒來。

問題是對幾乎第一次打交道的姑娘下手，林諾受過的三本教育不允許他這樣做。

他的本意是通過下三濫的手段，上演“你也不想失去這個角色”的戲碼。

問題是面對風評一般的純子，林諾提不起勁，進入不了狀態。

忽然之間，林諾仿佛老了十幾歲。

猛然體會到中年男人的有心無力。

“林……林總，我明白了！”

就在林諾無奈之時，劉浩純上演名場面，主動舉起小手，準備回答問題。

“哦？說說看！”

林諾順勢把咸豬手收了回來，一臉期待等著純子的答案。

“你是在……試戲吧？沒問題，咱們按正規流程……”

“收！”

林諾放棄了，選擇直接問。

“我的電影只是小制作，而且角色是小配角，為什么你不介意出演呢？”

林諾說完，看著劉浩純準備搶答的表情，補了一句：“別說劇本好！我知道好，但沒好到這種程度?！?

劉浩純露出為難神色，抿了抿嘴，沉默不語。

“我又不打聽行業機密！我只想知道他們是怎么告訴你的！”

林諾賭一手。

今天晚宴上的表現，絕對不是劉浩純自己的意思，一定有人在背后使勁。

亂七八糟的套路沒用，就直奔主題。

他用話詐一下劉浩純，看看能不能聽到實話。

果然是稀里糊涂的明白人。

明明可以繼續裝傻，一點責任沒有。

可劉浩純還是在略加思考后開口：“你說得也對，應該沒有不能說的。其實我也不知道，聽老板安排！”

“老板？你老板是誰？”

林諾問完，自己擺了擺手，不需要純子回答，沒有意義。

她的老板和章若南的老板總不可能是一個人。

更不要說還有一個冪姐。

她們兩個的老板和冪姐，三個人難道都被打了招呼？

誰會打這種招呼？

認識這么牛逼的人物，林諾自己不知道？

就在林諾幾乎忘記劉浩純的存在，沉浸在思考中時，手機響起——莊蕾。

林諾此前把晚宴上的情況和莊蕾簡單說了一遍，沒問到什么有用信息。

她這個時間打來電話，多半為的是這件事。

林諾在電話響起的同時，回過神來。

指了指手機，露出抱歉的笑容后，出門接電話。

“林總，你剛才不是問我有沒有消息嗎？”

“說！”

“我想起來一件事！當時我確定晚宴信息的時候，你的……我們的法務經理顧曲也在?！?

“懂了！”

林諾長出一口氣，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各種可能性考慮到，唯獨忘了背后的金主——顧爸。

剛入圈時，拒絕“出臺”被封殺。

顧爸一個電話幫他解圍。

后來做網絡電影時，顧爸也說過，認識的圈里人不多，但是能聯系上。

所以，如果是他出面，找朋友幫忙，倒是不難讓這些人刮目相看，同意出演。

再加上孟子意這段時間在外面瘋傳林諾背后有一個金主。

兩個消息相互印證，基本坐實。

另外，如果考慮前段時間的各種大新聞，林諾背后有人完全合情合理。

再捋一遍流程，整件事應當是由顧曲而起。

她在林諾和莊蕾通電話時，聽到正在找女配角的事。

知道新電影選角遇到一些困難。

只不過她以為的困難是林諾找不到人，而不明白他只是拉別人當托。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她去找顧爸撒嬌求情。

顧爸再賣一次老臉，給林諾參加晚宴的主辦方、品牌方、各大經紀公司打了招呼。

正因為如此，劉浩純和章若南才會毫不介意接下小角色。

冪姐哪怕沒那么積極，也才自降身份，愿意主動和林諾接觸。

甚至連奢侈品牌的國區負責人，也喝水一樣輕松地給出一份代言合同。

流程捋順，心中被支配的不安感終于消失。

至于事情本身，經歷起起落落，看過人情世故，林諾沒有半點拒絕的想法。

不主動要求，不代表著林諾不能接受。

他沒事不會去找顧曲和顧爸幫忙，需要的時候自然會開口。

比如上次運作嘉形的事情，就借用了顧爸的名頭，給策馬奔騰壯聲勢。

當然，他更不會矯情地埋怨顧曲“沒有考慮他的感受”。

林諾唯一覺得搞笑的是晚宴上，他暗自嘲諷冪姐簽的都是公子哥、大小姐。

但其實大家走的都是一樣的路。

區別在于到底是先天血緣，還是后天傳播。

這一行爛透了，沒救！

“你在發什么呆？流氓還耍嗎？”

劉浩純看林諾打完電話回來后，半天沒說話，主動碰了碰他的手。

“不耍了！你愿意吃就吃一點，不樂意吃直接走，不用顧及我的面子！”

打電話的工夫，點的菜陸陸續續上。

林諾一向重視吃飯，既然點了，好歹整一點，但沒必要硬留下劉浩純。

劉浩純再次懵逼，剛才沖我耍流氓，現在又趕我走？

“來都來了，我也吃一點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