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勉強？”林諾自顧自拿起筷子，順口接話，“你忙你的，我吃飯不用人陪。”

“陪一個，也不是第一次，總比和各種老肥圓吃飯強。”

劉浩純真情流露，把筷子來回刮了兩下，開始陪吃。

“確實！我是嘴上說耍流氓，心里和柳下惠一樣。”

“你暗示誰呢？”

劉浩純和臉蛋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一點不認生，反而有點自來熟。

“聊天而已，哪說哪了……”

林諾開始點到為止的扯閑篇，邊吃邊聊。

兩個人吃飯，確實比一個人吃飯有意思。

林諾感嘆，不愧是老謀子嚴選，得體。

劉浩純今晚的表現，證明她的發(fā)展還是和章若南不一樣。

林諾和后者在晚宴上聊了一會。

唯一能看出來的是南子性格認真，其他沒什么亮點。

要論老練程度，還得是純子。

她身上的黑料不少，但現在算是洗白了，最起碼抵制的聲音不多。

一方面背后牽扯的資本多，關系網必須發(fā)力，指著她賺錢。

另一方面全靠同行襯托。

后浪實在太洶涌，時間一長，自然被其他明星的黑料蓋過去。

“林總，我啥時候進組？還是要試戲？”

劉浩純和她說得一樣，對夜宵不感興趣，沒吃多少就放下筷子。

“別！用不起！”

聊了一會，看出純子也不是矯情的人，林諾直接實話實說。

“我真演！多好的故事！”劉浩純的表情，仿佛在回味林諾的劇情解說，面露向往，“而且我也不貴。”

“你搞錯一件事！我不是大老板，你口中的不貴，對我來說并不便宜！”

林諾說的都是真話，被傳出去也沒事。

“唬誰呢？你要用章若南嗎？她又不比我便宜多少！用我，用我，要不我給你跳個舞助興？”

劉浩純完全放開了，一邊說著“用我”，一邊給林諾把啤酒倒?jié)M。

跳舞這方面，純子確實不弱于人。

但應該是說說而已，這個場合跳不起來。

“有機會再欣賞！章若南也不用！你們都是用不起的人，以后有機會合作。”

林諾今晚第三次用這句話，把劉浩純打發(fā)了。

不全是成本的原因。

這個角色要負責一個單元的部分，戲份不少。

如果讓劉浩純、章若南這些有知名度的來，戲份可能還要調整。

而且后期宣傳、采訪方面不受控制。

林諾傾向于讓熟人或者新人演，便于掌控。

劉浩純沒多失望，眉眼帶笑：“你這算不算放我鴿子？”

林諾想了一下，確實理虧。

晚宴上玩命忽悠，對方真愿意演，又不給機會。

“算！”

“那你……”

林諾抬手，示意劉浩純打住：“圈子里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我臉皮厚，別指望我欠你個人情。”

沒有調整檔期，也沒有推其他邀約，林諾不可能自找麻煩。

“那可不行！”劉浩純欠欠的勁頭上來了。

膩乎啥呢？煩人！我跟你有交情嗎？

“簡單！下次我再找你，你放我鴿子就行！”

林諾估計不會再找劉浩純，正好用這個理由斬斷她的糾纏。

“老板，買單！”

……

第二天林諾睡個懶覺，到下午才去公司上班。

實際上也是想等到晚宴的報道出來。

和預料的差不多，采訪他和冪姐的記者，盡職盡責完成任務。

一方面免費宣傳，搞點熱度。

另一方面和冪姐的合作新聞，意味著林諾準備用“新人”。

這個記者確實還行！

分寸拿捏不錯，以后可以多合作。

借他之手，不出意料的話，娜札和孟子意該找上門了。

不管她們，林諾得先把顧曲的事先解決。

路過她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往里張望一眼。

顧曲戴著一副無邊眼鏡，正認真翻閱著面前厚厚的兩大摞文件。

這些是工作室時期和公司成立初期的各種法律文書。

有些已沒有時效性，可她還是一絲不茍地鉆研學習。

這股勁頭，林諾恍惚間覺得又找到一個莊蕾式的牛馬。

只不過這個牛馬有點貴。

站了一會，顧曲完全沒發(fā)現外面有人。

林諾敲了敲門，一本正經地說道：“顧經理，一會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收到，林總。”

顧曲面含笑意，似乎很享受林諾這種老板對員工的態(tài)度。

造孽！有錢人就是作！

沒過一會，林諾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顧曲捧著幾份文件，樂滋滋地走了進來。

“林總，是我先給您匯報工作，還是您先給我安排事。”

“你先說吧！”

不掃興，尤其是顧曲的事。

林諾正好也對她的工作成果挺感興趣。

顧曲拿出一份文件，遞到林諾面前：“這份代言合同，簽約的時候約定合同到期后，雙方協(xié)商續(xù)約。”

林諾不語，示意她繼續(xù)。

“但是兩個月前合同到期之后，兩邊都沒提，是不是業(yè)務部門忘了？”

“雙方不提的意思就是不續(xù)約，這在圈里屬于約定俗成。”

“原來是這樣嗎？”顧曲不好意思笑了笑，把手邊另外兩份文件藏到最下面。

如果沒猜錯的話，是她準備的續(xù)約文件之類。

接下來的幾分鐘，顧曲又“自作主張”幫公司擬定好幾份法律文書。

但基本是沒多大用處的廢案。

林諾在盡量不傷害她自尊心的情況下，一一回復。

“我說完了！”顧曲垂頭喪氣望著林諾。

“很好！顧經理，你卓有成效地堵住了公司存在的多個法律漏洞，務必再接再厲！”

對顧曲的無用功，林諾給予極高評價，不想打擊積極性。

顧曲面露淺笑，隨后扭頭往外面望了一眼。

確認沒有“不良影響”后，幽幽說道：“你別哄我！我知道自己啥也干不成。”

“那可未必！有些人喜歡悶聲干大事！”

林諾語氣夸張，話里有話。

顧曲只是未經社會打磨，缺少閱歷，并不是傻子。

眼珠子轉了一下，抱起文件，狼狽逃竄。

“給我站那！”

林諾一聲喝止，嚇得顧曲手一抖，文件散落一地。

手忙腳亂撿起來后，顧曲嘿嘿一笑，還是想跑。

林諾起身堵住門，順手把百葉窗關了：“別走，和你說正經事！”

“我有什么正經事？沒有！純粹來混個實習證明！”

顧曲這回又不在意法務經理的身份了，沖著林諾討好地笑著。

林諾拽著她的手，拉到沙發(fā)上坐下：“我正準備安排你辦件大事！”

“大事？你又騙我！”

“工作的事來不得半點兒戲！”林諾瞬間切換到老板模式，“你知道新電影審核出問題嗎？”

“知道！”顧曲臉上隱隱浮現出興奮神色。

“你猜對了！”林諾太懂顧曲了，“就是讓你去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