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芭本以為林諾只是起床，沒想到直接穿戴整齊：“晚上還要走？”

“不走不行！你是頂流，我也不差！”

林諾點頭，示意熱芭光著呢，不用起來。

對男人來說，事業既是戰斗的狩獵場，也是找借口的避風港。

熱芭神色黯然，可她經歷過一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的時光，感同身受，并不強留。

“那我去嘉形收集財務資金情況的事？”

“不是教你怎么演了嗎！反正我不能出面。”林諾摸了摸熱芭的頭，“在我眼里，你是一個自信睿智的女人，你可以的！”

其實，林諾有其他辦法探聽嘉形的虛實。

只是為了正式拉熱芭入伙，給她一點參與感，確保兩人在同一陣營。

“嗯！”熱芭回應著林諾的信任，認真點了點頭。

從林諾承諾幫她解約到現在，熱芭都沒有正式問過后續的計劃。

到了暫時分別的時刻，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嘴：“我會演好的。不過，你一直不出面嗎？”

“你不會以為我拿你擋槍吧！這次只是試戲，我們倆后面都有重頭戲！”

林諾坐回床邊，給了一個安撫的親吻。

“試戲？演女間諜還不夠重頭戲？”熱芭既期待，又擔憂。

“遠遠不夠！不過是道開胃菜！”

熱芭舔了舔嘴唇，因為出神，抓著被子的手隨意放了下去：“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會細說，能不能透露一點點？”

“你露這么多，我露一點點肯定沒問題！”林諾略帶猥瑣飛了個眼，“你是武戲，我是文戲！”

“這不是幫我解約嗎，還有武戲？”

熱芭低頭看了一眼，沒當回事，轉而納悶怎么會有“武戲”。

“毋庸置疑！”

……

林諾當晚直接走人，趕凌晨的飛機回到杭城。

第二天在工作室安排完事情，去顧爸家拜訪一下。

一來是說清楚讓顧爸幫忙注資投資公司的事。

雖說當時顧爸嫌錢少，讓林諾“別煩了”。

但還是得解釋一下，不能弄本糊涂賬出來。

如果有必要，林諾可以把這筆錢填上。

畢竟他需要的只是跨國礦業公司的背景，資金本身并不重要。

二來是在顧家調整兩天。

拍完一部定影，又要推進整治嘉形和二級市場投資的事，馬上又要進組。

與其在別的地方被打擾，不如在顧家安安靜靜休息一下。

顧曲再次提出要去工作室實習的事，而且還是當著顧爸的面說出來的。

林諾當然不愿意，可是也不想駁顧曲的面子。

“其實也不是不行！”林諾看著顧爸冰冷的神情，知道他在擔心什么，“顧曲不用對外，只需要待在工作室里。”

顧爸心中的顧慮被林諾點破，臉色稍稍好看一些，依然不置可否。

顧曲又爭執一會，還是沒有得到顧爸的首肯。

她不來當然最好，真要來了，林諾自然有應對的辦法。

車到山前必有路，不需要為這種沒發生的事過于憂慮。

吃完飯，林諾帶著顧曲在花園里散步納涼。

“你和以前不太一樣！”

顧曲盯著林諾的側臉看了一會，沒來由地發出一句感嘆。

林諾站定，正對著顧曲，讓她仔細看看：“哪里不一樣？”

顧曲抬起手，撫在林諾的臉頰上，端詳著他的帥臉：“你越來越像我爸了！”

“你是說我又老又丑？看不上我了？”

“去你的！”顧曲被林諾一句話逗樂，剛剛積攢的一點小情緒消弭無形，“不是說長得像！”

“不是長相？”林諾撇撇嘴，“咱們整點樸素的男女關系，別太花哨！”

顧曲呆了一下才聽懂，照著林諾一頓猛捶。

玩笑歸玩笑，林諾知道顧曲有話要說，拉著她來到涼亭坐下聊天。

“剛認識的時候，你雖然也是油腔滑調的，但比較純粹。”

顧曲帶著回憶和思考的表情，悠悠地說出心中的想法。

“純粹？”

“純粹！那時候你不管做什么，在我眼里都是一個樣子。”

“現在呢？”

“現在我在電視里看你演戲是一個樣子，和我爸說話是一個樣子，跟我聊天又是另一個樣子。”

林諾聽到這里，思考片刻。

即便顧曲說得不清不楚，但他能明白意思。

人經歷的事情多了，氣質就會發生改變。

從剛入行的“小癟三”，一身少年意氣。

到現在影視劇里演戲，生活里也演戲，甚至帶著些腹黑。

這些心理的變化，反映在言談舉止，行為習慣之中，就是顧曲所說的“不一樣”。

或者說，面對不同的人，戴上不同的面具。

“為什么說像你爸呢？”

“我爸一開始不做生意，那時候他就和我剛認識的你一樣——純粹。”

人是動物，會不斷地適應環境，自我進化。

在演藝圈里打拼，經歷過這么多爾虞我詐，怎么可能和“純粹”兩個字沾上邊。

“我懂你的意思！可你想過沒有，假設我沒有當演員，我去打工、上班，難道就不會有變化嗎？”

“人都要成長！”

“往科學上說，是三觀變化帶來的內外在體現。”

“說大白話，就是會變得成熟。”

顧曲聽著林諾的話，若有所思，半天沒說話。

林諾同樣有自己的思考。

沒必要說什么三年之內成為頂流，五年之內遙遙領先，干就完了！

等覺得無聊的時候，找一個舉世矚目的場合。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事了拂衣去。

留下供人膜拜的背影和津津樂道的故事，裝一把大的。

這娛樂圈就算沒白混。

“別討論這些話題，太感性！”林諾不想在這方面說得太多，“你不是說要來工作室實習嗎？不用三五年，半年時間你就懂了！”

“明白了！我知道我有些敏感，你別多想。”

“我不會多想。”林諾攬過顧曲的肩膀，換了個略顯下流的表情，“不過，你確實有些敏感。”

“嗯！”顧曲答應一聲，還沒明白林諾說的是啥。

等她感受到一對猥瑣的目光，又看看林諾一臉的壞笑，才知道他真正的意思。

嬌軀一震，一聲怪叫！

顧曲爆發出與身軀不符的驚人力量，捏著小拳頭暴風雨點般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