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克服一次厄運,【此生厄運】的儀式就會被算作完成,從此不再對我產(chǎn)生任何影響?!?
“你只猜到了地牢里有我不想讓你知道的秘密,覺得自己進去探索之后就能大有收獲。但是你就沒有想過,我其實也在等待這個契機?!?
尼婭蘭不再端詳手指了。
她站了起來,身上寬敞的黑袍襯的她身材相當嬌小。如果忽略掉倒在她腳邊,卻遲遲沒有人來拖走的那些尸體,或許看起來還有些可愛——
這代表,尼婭蘭把今天教堂執(zhí)勤的所有的【魔女孢子】都玩壞了。
“如果帝國的密探,看到自己的愛人,因為帝國的皇帝而受盡折磨……”
尼婭蘭還是光著腳,黢黑的腳印在教堂潔白的大理石地磚上留下一條清晰的痕跡,直通教堂外的法爾科姆城。
“那你還會當那個密探嗎?”
.
.
“廢話,不當密探我當啥?”
陳銘翻了個白眼。
他又接到了法芙娜的隊伍語音。
只不過這次的陳銘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慌張和迷茫,說起話來也不再小心翼翼的試探,而是非常真實的吐槽。
法芙娜在語音里勸說陳銘不要留在法爾科姆了,更不要繼續(xù)當?shù)蹏拿芴?。最好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回到自家的封地,老老實實過一輩子。
雖然陳銘此前從來沒有在帕西的記憶里,知道自己家還有什么所謂的“封地”,總感覺當初“挖自己墳”的時候,貌似是漏過了什么信息,但是他回答的倒是挺堅定的。
密探是一定要做的!
能光明正大的來地牢里探查一下自己穿越的原因,甚至去了解了解第四個副本中的BOSS留下的線索,他都需要這身名為“密探”的皮。
反倒是法芙娜……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對方和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應該是【你竟然來找我了】。
那個時候不是挺驚喜的嘛?
怎么現(xiàn)在突然變了口風。
在知道自己進入地牢了以后,不光讓自己趕緊離開,甚至還要一本正經(jīng)讓他別再當密探了。最后甚至還非常嚴肅的說,讓自己忘了她。
你丫不是公主嗎?
你爹封的密探,你心儀的未婚夫,怎么到頭來還不滿意了?
難道說……
陳銘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自己之前三個設想中的漏洞——
雖然仍不知道法芙娜是怎么被算作“隊伍語音”的,但是假若她對自己進入地牢和當密探這個反對,結合之前的溫情脈脈,那她或許是在推著陳銘遠離“地牢”這個一切矛盾的中心!
并且,法芙娜還提到,讓自己別想她了……
“你是不是就在地牢里?!”
陳銘忽然嚴肅了語氣,在隊伍語音里直接質問。
跟在陳銘身邊的埃摩森,本來就對陳銘的“自言自語”很詫異了,現(xiàn)在聽到陳銘走在地牢陰暗的石板路上,突然蹦出這么一句,感覺脊背一陣發(fā)涼!
不是大哥,你在地牢里還能有熟人???
埃摩森環(huán)視四周。
進入地牢之后,這里的光線一下就暗了下來。
除了墻壁上微弱昏黃的煤油燈提供光亮之外,陰暗處隨地堆積著尸骸和刑具,以及暗沉的黑紅血跡。
埃摩森從來沒有進入過地牢,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這個地方的作用,有了點不忍直說的猜測。
如果他猜的沒錯,那么這里應該就是教團用來“報廢”他這樣的“殘次品”,以及各種“無福消受”魔女血肉的人的地方了……
然后陳銘這時候大聲的問一句“你是不是在地牢里”……埃摩森感覺自己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是越來越看不透自己選的這個“靠山”了。
……
【我……】
陳銘一句話,直接把法芙娜問沉默了。
看得出這位公主不愿意對陳銘說假話,但是更不愿意說真話,兩人就僵在了這里。
地牢里陳銘腳步移動的聲音很細微,這得益于【密探】的專長“潛行”。但是另一邊本就有些情緒波動的埃摩森,就沒有這么好運了。
他每一次踩在黑暗中的尸骸上,都能引起寂靜中清脆的聲響。
雖說到現(xiàn)在,兩人還沒有發(fā)現(xiàn)地牢中有任何的守備力量,但是這種不合時宜的噪音,卻也已經(jīng)把兩人的神經(jīng)繃到最緊了。
“讓我猜猜。”
陳銘聽到法芙娜的沉默,意識到這里面絕對有貓膩。
他【考古學家】的專長“探秘者”似乎已經(jīng)急不可耐了,迫切的運轉了起來。
“你是我的未婚妻,是帝國的三公主,然后身處地牢之中,那么也就是說……”
“要么你也是和我一樣的密探,要么你就是魔女教團的殘次品或者囚犯?!?
“如果是殘次品的話,”陳銘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身旁的埃摩森,“沒道理一直活著,應該早就被魔女教團銷毀報廢了?!?
“但如果你也是密探的話,就不會在剛才沉默。”
“所以!”
陳銘越說頭腦越清晰,他已經(jīng)看到自己的“探秘者”專長,在蠢蠢欲動的要產(chǎn)出經(jīng)驗值了!
“你是被魔女教團囚禁的公主,我的未婚妻?!?
“皇帝讓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救你!”
……
陳銘說的很篤定,甚至連“探秘者”專長都感動了。
但是感動歸感動,沒有任何經(jīng)驗值進賬。
語音那頭的法芙娜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中斷了雙方的聯(lián)系,整個地牢里只有埃摩森踩在尸骸上嘎吱作響的動靜。
“……”
“我猜錯了?”
陳銘疑惑的問了一句。
全程都不知道陳銘在和誰說話,差點還以為陳銘精神錯亂了的埃摩森,相當無語的聳了聳肩。
“我哪知道?!?
他自從進入了地牢之后,看到那些尸骸和血跡,就一直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饑餓。
能忍耐到現(xiàn)在還保持著理智,已經(jīng)是強撐的結果了。
他實在沒有多余的腦力,去解答陳銘這個注定沒有答案的問題。
“看來地牢遠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簡單,進入之后,這里的空間似乎明顯變大了很多?!?
“我只知道密道的路,卻不知道這里面的構造,哎……”
“如果埋在馬紹爾墓里的地圖,是真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