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度再次費力地撐開沉重的眼皮,意識逐漸回籠,卻發現自己已然置身于別墅那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屋內投下星星點點的光斑,讓整個房間都透著一種別樣的溫馨。床邊,女仆正一臉關切地站在那兒,她微微俯身,目光中滿是擔憂,見高度醒來,那緊皺的眉頭才稍稍舒展開來,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絲驚喜,仿佛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我?我這是怎么了?!备叨让碱^緊鎖,眼神里滿是迷茫與疑惑,他費力地撐起身子,腦袋還有些昏沉,目光呆呆地落在眼前的女仆瑤瑤身上,急切地想要從她那兒得到一個答案,好弄清楚自己怎么就突然出現在這床上了,之前那驚悚至極的一幕幕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可此刻這場景又讓他如墜云霧之中,摸不著頭腦。
而看到高度悠悠轉醒,瑤瑤那滿是擔憂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驚喜,她趕忙湊上前,語氣里滿是關切地說道:“高少,你可嚇死我們了呀!昨晚你朋友白囂把你送回來的呢,他說你在路上不小心摔倒了,不過還好沒什么大礙,可把我們擔心壞了呀?!闭f著,她還輕輕拍了拍胸口,仿佛是要壓下那尚未消散的緊張情緒。
“我朋友?白囂?啊?”高度一臉茫然,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滿是疑惑,腦袋里像是有一團亂麻,怎么也理不清頭緒??伸o下心來仔細一回想,昏迷前的那一幕瞬間浮現在眼前,當時確實有個穿著衛衣、戴著兜帽,透著股神秘勁兒的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呀。難道,真的就是那個男人把自己送回來的?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可又實在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心里頭的謎團不僅沒解開,反而愈發濃重了。
“那他現在在哪兒呢?”高度急切地看向瑤瑤,盼著能從她口中知曉白囂的去向。
“白先生現在在客廳吃飯呢,高少,我去拿點粥喂你吃吧,你再躺會。”瑤瑤輕聲細語地說著,臉上掛著溫柔又關切的笑,邊說邊轉身準備往廚房走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高度邊說著,邊兩手用力撐著床面,試圖站起身來。一旁的瑤瑤趕忙快步上前攙扶,生怕他一個不穩又摔倒了。本以為昨晚背部那摔傷的一下會讓起床變得極為艱難,畢竟當時那痛苦的感覺可還歷歷在目,卻沒想到,高度起身的過程意外地順利,身上竟一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就跟個正常人似的,“嗖”的一下就穩穩站起了身。只是他光顧著琢磨自己這身體狀況了,全然沒察覺到此刻自己渾身上下竟是一絲不掛的,連條內褲都沒穿呀。瑤瑤冷不丁瞧見這場景,頓時羞紅了臉,趕忙別過頭去,那羞澀的模樣就像一朵瞬間綻放的嬌花,心里頭“怦怦”直跳,一時間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高度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又羞又窘,臉“唰”地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子。他慌亂地一屁股坐回床上,手忙腳亂地扯過被子,緊緊地裹在自己身上,恨不得將整個人都藏進被子里,不讓人瞧見這尷尬至極的模樣。
“出去出去,先去餐廳準備吃的吧,我,我馬上下來?!彼Y結巴巴地說道,聲音都因為害羞而染上了幾分不自然,眼神也閃躲著不敢看向瑤瑤,只盼著她能趕緊離開,好讓自己從這難堪的境地里解脫出來。
“好,還有件事,不是我們給你脫的衣服,是,是白先生,昨天晚上說你摔傷比較嚴重,說他會醫術給你治,剩下我們……”瑤瑤紅著臉,越說聲音越小,那話語里透著滿滿的羞澀與窘迫,感覺再往下說自己都要羞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了。解釋得差不多了,她趕忙住了嘴,捂著臉,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般,飛也似的跑了出去,只留下高度獨自坐在床上,滿臉通紅,心里頭又是尷尬又是對那白囂多了幾分好奇與疑惑。
沒過多久,高度便已穿戴整齊,一身嶄新的衣服讓他看起來精神了不少。他緩緩走下樓來,目光剛落到那長長的餐桌處,就瞧見主位上坐著個模樣俊秀的青年。那青年一頭醒目的白色頭發,在餐廳的燈光映照下泛著柔和的光澤,身上竟穿著自己的襯衫,還那般堂而皇之地坐在原本屬于自己的位置上,高度也不敢輕易發火,畢竟對方昨天晚上救了自己,且得知對方給自己脫光的,高度更是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見高度從樓梯上下來,幾個女仆立刻忙碌起來,她們手腳麻利地將一道道精心烹制、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可口飯菜端上了餐桌。隨后,又合力搬來一把高椅子,那椅子的樣式和主位上的如出一轍,擺放好后,還貼心地調整了下位置,方便高度入座,整個過程有條不紊,盡顯周到細致。
高度緩緩坐下后,幾個女仆又輕手輕腳地各自忙活去了,餐廳里只余一片安靜又有序的氛圍。唯獨那白囂,全然不顧旁人,正對著滿桌的山珍海味大快朵頤呢。他一手抓著個大雞腿,大口啃咬著,汁水順著嘴角流下也不在意,另一只手則不停往嘴里塞著各種美食,那吃相頗有些豪放,仿佛餓了許久一般,壓根就沒把坐在一旁的高度放在眼里,更別說搭理他一下了,就好似這餐桌邊只有他自己,正盡情享受著這美食盛宴。
高度眉頭微皺,思索了好半天,才硬著頭皮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清了清嗓子說道:“首先,感謝你救了我,不用吃的那么著急呀,要是沒有了,我再吩咐人去做……”
他這話才剛說到一半,白囂便“啪”的一聲放下了手中還啃了一半的雞腿,抬起頭來,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高度,臉上帶著幾分戲謔,開玩笑似的回應道:“沒什么啦,就是正好在那唄,不過救你可真不是我的本意呀。嘿,你這兒的飯菜那叫一個好吃,這地方待著也舒服得很,我呀,打算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呢。”說罷,他還挑了挑眉,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讓高度一時之間愣在了當場,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
不過高度哪還顧得上別的,一想到昨晚那驚悚恐怖、猶如噩夢般的遭遇,心里就直發毛。他趕忙連連點頭,身子不自覺地往白囂身邊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白先生,昨天晚上那是……”那緊張的模樣,仿佛生怕聲音大了一點,就會把什么可怕的東西再次招惹出來似的,眼睛里滿是急切與疑惑,就盼著白囂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哦,不是什么邪祟,就是一個玩偶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