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辰
- 換親后,落魄嫡女重生嫁權臣
- 三六久柒
- 2009字
- 2024-12-25 15:52:20
蘇清棠點頭,丫鬟便又朝另一個方向走。
那方向,是蘇清落的芳蕪院。
蘇清棠叫住丫鬟,多問了一句,“是去尋姐姐嗎?”
“是。”丫鬟回身行禮。
“這樣啊。”她頷首,上前兩步,越過丫鬟,順帶交代,“你忙你的去吧,我許久未見姐姐,等會兒親自去找她。”
“是。”丫鬟不疑有他,去前廳忙了。
蘇清棠一路走向芳蕪院,快到屋前時,卻沒急著進去,反而找了個外人不易察覺的地方藏著。
偷聽非君子所為。
但可惜,她不是個君子。
況且面對狡猾小人,君子那套也不見效。
屋內,林氏母女依舊在說著體己話,林氏握住女兒的手,向四周望了望,隱蔽道:“此前一直沒問過,成親那日世子出事,王府的人可有人為難你,尤其是……淮安王王妃。”
“這倒沒有。”蘇清落回道,憶起那名氣質絕佳的婦人,她又道:“至于王妃,我從未見過哪個貴婦穿著如此素雅,聽下人說,王妃信奉道教,愛修習打坐,我倒覺得,王妃有些神神叨叨,但她好在對女兒挺寬容,不像是會管很多事。”
“那她可有問過你生辰八字?”林氏握住女兒的手緊了兩分,略顯緊張。
蘇清落不舒服地抽出手,“娘,你不用擔心,你說過的事我都記著呢。”
她壓低聲,“王妃沒問,她要是問起……”
聲音太小,躲在外頭的蘇清棠聽不太清楚,只隱約聽到了自己名中的“棠”字。
她頓覺疑霧重重。
她與蘇清落,前后只差三天出生。
沒來由的提起生辰,恐怕換親一事,還另有隱情。
聽女兒說完,林氏撫撫胸口,呼了一口氣,“可記清楚了,別忘了。”
“娘,不過就是個生辰,難不成里面有什么文章?”蘇清落一臉好奇。
“不可多問。”林氏諱莫如深。
“娘~你告訴女兒嘛。”蘇清落挽著林氏的胳膊撒嬌,“女兒不知道頭尾,萬一某天不小心泄露了什么,可怎么辦?”
林氏被磨得無法,寵溺地點了點她額頭,萬般無奈道:“你呀,你可知我們蘇家為何能攀上王府的親?”
“為何?”蘇清落喃喃,“不是因為爹爹德才兼備,深得民心,受皇上看重么?”
林氏聽著一長串夸贊詞,不禁搖頭笑道:“此事不在于你爹,而在于王妃。”
“王妃?她怎么就看中我們了?”
“她看的不是人,而是生辰。”林氏頓了頓,皺眉補充一句,“蘇清棠的八字,說是難得的旺夫命。”
蘇清落聽罷,恍然大悟,旋即憤恨起來,“憑什么?當初是嫡女便罷了,命數都要高上我一頭!”
“落兒別氣。”林氏拉過她的手,耐心勸,“你瞧,不論是嫡女,還是親事,為娘不都給你搶來了嗎?”
“娘,你最好了。”
蘇清落的不滿褪去,親親熱熱地把頭靠在林氏肩膀上。
母女二人又開始扯其他瑣碎事。
蘇清棠站在外頭,從始至終一動不動,腿有些發麻。
這母女倆的談話,還真給了她一個“驚喜”。
生辰嗎?
往后,她會好好利用的。
蘇清棠小心挪動步子,看看天色,估計再不去前廳,等會兒會有人來催。
想著,她裝作剛來的模樣,敲響了門,“姐姐娘親,前廳快來席了,再不去就晚了。”
屋內,林氏母女對視一眼,林氏起身打開門。
蘇清棠立在門外,雙眸清明澄澈,好似能洞查一切。
林氏莫名感到陣心虛。
蘇清落見著她,臉垮了一瞬,很快調整表情,掛著和善的笑道:“妹妹何時來的?”
“一早便來了。”
蘇清棠見他們出來,轉身便走,她步子邁得快,轉瞬間只留下個背影。
蘇清落臉一黑,嫁給個窮酸小子,還如此趾高氣揚,真是不知教訓。
她緊跟兩步追上去,不依不饒問,“看時辰,妹妹怕是剛來沒一會兒吧,要不我這當姐姐的怎么不知道?妹妹來時可順利?”
蘇清棠被她吵得膩煩,隨口道:“不順利。”
“真不巧。”蘇清落染上幾分自得,“妹妹該和我一起來,就不會有那么多事。”
“姐姐,你今日話多了。”蘇清棠側身,彎著眼笑道:“怎么變得和院子里的老嬤嬤一樣嘮叨?”
說罷,她轉回身,也不管蘇清落是什么表情,自顧自去前廳。
蘇清落愣在原地。
滿心都是“老嬤嬤”三個字。
見林氏走近,她委屈又氣不過道:“娘,她罵我是老嬤嬤。”
“落兒,你同她計較什么?”林氏苦口婆心勸:“你如今是世子正妃,身份擺在這兒,她再怎么厲害,也不過是逞口舌之能罷了,能及得上你半分?有朝一日,她跟那個窮丈夫過不下去了,指不定還要來求你。”
“也是。”蘇清落心情好了幾分,拉起林氏,甜甜道:“等我握有王府當家權,一定不會忘了娘。”
“你這孩子。”林氏笑嗔。
……
前廳,三人氣氛凝滯。
蘇蘊強撐興致與謝景交談,謝景有一下沒一下地搭理,江賀言偶爾插上兩句,蘇蘊便如看救星般看他。
可惜謝景不配合,不時挑幾句刺。
江賀言倒沒顯出在意,不卑不亢,應對自如,嘴角的溫雅笑意沒褪去過。
蘇清棠來時,便見蘇蘊神情尷尬,謝景輕蔑不屑,而自家夫君噙著笑,輕輕撥弄茶盞,儀態舉止無可挑剔。
好似這兩人在他眼里,不過是一對小丑唱戲罷了。
蘇清棠斂衽依次行過禮,朝向江賀言時,與其對望一笑。
蘇蘊見人齊了,一時間如獲大釋,揮手準備開席。
下仆們有條不紊地上菜。
偌大的蘇府,主子卻不多,八仙桌只零散坐了六個人。
兩對新婚夫婦,一對老夫老妻。
蘇蘊坐于正位,望著廖廖幾人感慨,兩個女兒都嫁去了別家,只嘆他膝下無子,子嗣單薄。
更為可恨的是,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竟讓他患上這種隱疾。
想要開枝散葉也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