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楚夢瑤陪四個小包子用早膳。
“娘親要出去一趟,你們在府里乖乖聽話,不許亂跑!”
楚冰蕭:“娘親干什么去?”
楚曦曦:“曦曦也要去!”
顧煊珩:“娘親要拋棄我們了?”
顧馨兒:“馨兒不要跟爹爹在一起!”
楚夢瑤扶額嘆息,解釋自己要去白虎齋尋藥,費了不少口舌才勸住四個小包子。
她是有帶娃經驗的,在不考慮數量的前提下,她覺得很輕松、很愜意。
現在又多出兩個小包子,她明顯有些手忙腳亂、力不從心了。
“洺花,你留下照顧他們。”
“知道了主子!”
楚夢瑤登上馬車,剛拐過街角,就被顧燁樊攔住去路。
“王爺?”
“瑤瑤想去白虎齋?”顧燁樊摩挲著玉笛,似笑非笑。
楚夢瑤挑起眉梢,沒有回答。
“白虎齋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本王陪你一起去。”
說著,顧燁樊撩開帷幔,大大方方的上了馬車。
楚夢瑤黑著小臉,“王爺,這是我的馬車。”
顧燁樊隨手摸出兩塊令牌,晃了晃,“本王拿通行令牌折算車費,瑤瑤不會拒絕吧!”
楚夢瑤這次走得匆忙,根本不知道進入白虎齋還需要令牌。
遲疑片刻,她才答應,“行吧!”
“本王還打探到一件事!”
“什么?”
顧燁樊往楚夢瑤身前湊了湊,一抹梔子花的芬芳彌漫開來。
這是楚夢瑤身上獨有的氣息。
“離我遠點!”楚夢瑤按住他的面門。
顧燁樊無奈的笑了笑,“本王聽說白齋主患了一種怪病,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瑤瑤若是能治好白齋主,凝仙草就歸你了。”
楚夢瑤詫異,“王爺怎會知道我需要凝仙草?”
還有,他怎么知道自己懂醫術?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吧!
顧燁樊星眸微閃,“蕭蕭和珩珩乃是同病之軀,但凡有一人受到刺激,他們都會同時暴走,失去理智。
凝仙草是抵制邪力、安神靜心的藥材,本王當然知道一二。”
楚夢瑤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男人知道的倒是不少。
這時,馬車駛過一道溝坎,車廂猛地搖晃了一下。
楚夢瑤正在思考事情,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毫無防備。
她‘啊’的一聲,身子一歪,腦袋朝車廂撞了過去。
顧燁樊眼疾手快,單手環住她的纖腰,稍一用力,便把楚夢瑤攬入懷中。
她的小臉直接拍在顧燁樊堅硬的胸肌上,撞得鼻子發酸。
“沒事吧?”男人問。
楚夢瑤很少這般發窘。
她想推開顧燁樊,誰知這個男人緊緊箍著自己的腰身,笑容如妖精一般邪魅。
“松手!”楚夢瑤臉頰滾燙。
顧燁樊淡淡一笑。
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煞有介事道:“這段路崎嶇不平,為了保險起見,瑤瑤還是坐在本王的懷中吧!”
“誰要坐你懷中,快放手!”楚夢瑤用力掙扎。
顧燁樊是一個健康的男人。
懷中突然多了一個扭來扭去、不安分的小女人,讓他腹中一熱,趕緊按住楚夢瑤的肩膀。
“瑤瑤別亂動!”
不,她偏要動。
楚夢瑤對準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
“嘶!”顧燁樊痛呼一聲,表情甚至幽怨,“你怎么咬人?”
楚夢瑤擺脫了束縛,冰冷的鳳眸掃向顧燁樊,又慢慢向下看去,“流氓!”
顧燁樊苦笑,“都叫你別亂動了。”
“再敢動手動腳,我就閹了你。”楚夢瑤晃了晃金扇。
她威脅的口氣和兇巴巴的神態,落在顧燁樊眼中反而變成了可愛。
白虎齋距離錦安城二十余里,正午時分,馬車在城門外停了下來。
“樊王殿下,小人已恭候您多時了。”一名青年上前行禮。
“帶路吧!”顧燁樊神色淡淡。
“是!”
馬車駛進城中。
“那人是誰?”楚夢瑤好奇。
“白齋主的管家。”
楚夢瑤看了看手中的令牌,“你不是說,只有亮出通行令牌才讓進城嗎?”
人家壓根都沒看令牌,就直接放行了。
難道這令牌只是個擺設?
“本王若不給你令牌,瑤瑤會讓本王上車嗎?”顧燁樊笑容陰險。
“你套路我?”楚夢瑤像一只炸毛的母貓,氣得呼哧帶喘。
顧燁樊笑而不語。
他透過車簾的縫隙,朝外面瞥了一眼。
“停車!”
“吁!”車夫勒緊韁繩。
顧燁樊跳下馬車,朝一名小商販走去。
片刻后,他手里捏著一個彩色糖人,遞到楚夢瑤面前,“喏,吃吧!”
“你干什么?”楚夢瑤皺彎柳眉。
顧燁樊撇了撇嘴,“聽說人在生氣的時候,吃甜甜的東西會改變心情。”
“我又不是三歲孩子,少來!”楚夢瑤白了他一眼。
顧燁樊登上馬車,把糖人塞給楚夢瑤,笑了笑說,“女人至死都是孩子,所以才需要有人疼愛!”
楚夢瑤睜大眼睛。
這男人是在撩她嗎?
白齋主的府邸坐落于白虎城的東北方。
這里風景秀麗,地勢清幽。
府門前栽種著兩棵銀桂樹,此時正盛開著嬌艷的白花。
幾名醫者聚在一起,正輕聲嘀咕著什么。
“唉,白齋主這病好生怪異,為何會昏迷不醒呢?”
“聽說宮中的太醫都來了,用了幾副藥,可依然沒有效果。”
“恐怕現在只有明犀堂的丹藥,才能救活齋主了。”
“明犀堂的人不是來了嗎,剛剛進去的那位便是。”
楚夢瑤聽到幾人的對話,倍感疑惑。
沒有她的命令,明犀堂的人誰敢私自出診?
青年管家帶著二人來到內宅,“王爺和楚小姐稍等片刻,小人進去通報一聲。”
“這屋內還有別的大夫?”顧燁樊墨眉緊蹙。
管家尷尬的刮了刮鼻尖,“是來了一位明犀堂的大夫,眼下正在給齋主診治。”
“無須通報了。”楚夢瑤臉色暗沉,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顧燁樊不悅的瞥了管家一眼,也走了進去。
臥房內充斥著濃郁的藥香味。
只見白齋主的妻子歐陽氏站在床前,臉上掛滿了焦急之色。
一名白胡子老者正幫白齋主摸脈。
他神情嚴肅,長相陌生,明犀堂根本沒有這號人。
幾案前的圈椅上,坐著一名年輕女子。
楚夢瑤稍稍一看,驚訝道:“楚昀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