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瑤本不想在王府用膳。
奈何小包子們見到酥酥甜甜的糯米糕,香香脆脆的小麻花,浸了糖汁的蜜餞,以及各式各樣的小點心。
竟然饞得走不動道。
“曦曦,這些點心你也會做呀!”楚夢瑤不解。
為何要饞別人府上的東西?
楚曦曦眨巴著水泠泠的大眼睛,糯糯道:“因為總吃自己做的東西,會膩噠!”
楚夢瑤語塞。
宴席間,姚貴妃不停地給孩子們和楚夢瑤夾菜,樂得眼睛都沒了。
蕭晴荷揉著被打腫的屁股,站在姚貴妃身后,眼里直冒火星子。
賤人!
賤人生的小賤種,還有那一臉禁欲、不解風情的王爺。
加之濃妝艷抹,像個老妖精似的姚貴妃。
他們通通該死。
蕭晴荷越想越氣,偷偷溜了出去,乘坐馬車前往琦王府。
她跟楚思煙私底下相交甚好。
每次受了委屈,都會找楚思煙傾訴衷腸、排解煩悶。
而此時的琦王府內,卻是硝煙彌漫,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嗚嗚嗚,哥哥,妹妹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凌花鳶癱在地上哭天抹淚,放聲哀嚎。
昨晚她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那段刺耳的笛音差點送她去見閻王。
“你又出去惹禍了?”凌玉琦厲聲問道。
他被楚夢瑤羞辱得夠嗆,本就心煩意亂、怒火難消,誰知這個蠢妹妹又是個不省心的。
整天惹是生非,丟人現眼。
楚思煙坐在花椅上,臉上纏著紗布。
看向凌花鳶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傻子,心里滿是厭惡與鄙夷。
“嗚,哥、哥哥!”凌花鳶哭得一抽一抽的。
“妹妹,什么都沒做,嗚嗚!就被人關進牢房,又是打罵又是侮辱,妹妹,沒臉見人了!”
楚思煙站起身,把凌花鳶攙扶起來,語重心長道:“地上涼,鳶兒先起來,殿下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楚思煙一如既往的維持著她的圣潔和賢淑形象。
“滾開!”
凌花鳶用力推開楚思煙,尖聲尖氣的哭嚎,“敢情被折磨的人不是你了!”
楚思煙震驚,她捂著胸口后退兩步,“鳶、鳶兒,你哪能這樣說嫂嫂?”
“別吵了!”凌玉琦皺緊眉頭,瞥向凌花鳶,“可看清對方是誰?”
“是樊王那個混蛋。”凌花鳶睚眥欲裂。
當朝的幾位王爺當中,就顧燁樊酷愛玉笛。
她絕不會記錯。
凌玉琦聞言,捏了捏手中的茶杯,“怎會是他?”
“殿下,樊王跟您無冤無仇,怎會突然難為鳶兒呢?這里面定有蹊蹺!”
凌花鳶一聽,瞬間火了,“你的意思是,本公主無理取鬧,死了活該唄?”
楚思煙面色一僵,正要開口解釋,一名下人匆匆進來稟報,“殿下,夫人,樊王妃來了!”
凌玉琦冷哼一聲,轉身去書房了。
凌花鳶則是罵了一句,“樊王妃就是個騷狐貍,你們兩個湊到一起,簡直是一丘之貉。”
楚思煙猛抽嘴角。
她懶得搭理凌花鳶,去前廳見蕭晴荷了。
凌花鳶也顛顛的跟了上來。
“思煙,你的臉怎么了?”蕭晴荷問。
楚思煙干笑一聲,“無妨,前幾日被貓撓了一下!”
“呵呵,明明是被我哥哥用劍劃的!”凌花鳶冷嘲熱諷。
這個蠢貨!
楚思煙強忍住殺人的沖動,似笑非笑,“也不是什么大傷,都快好了!”
“是快好了,只是臉上留下一道疤,難看得要命!跟大蜈蚣似的!”凌花鳶繼續補刀。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楚思煙心里謾罵。
蕭晴荷唏噓一聲,“看來思煙過得也不如意呢!”
楚思煙見她精神萎靡,面容憔悴,便問,“妹妹可有心事?”
蕭晴荷看了看凌花鳶,猶豫片刻,才把楚夢瑤和四個小崽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到底,王爺對我有成見我能理解,可貴妃娘娘也偏袒那個賤人,這不是把我往絕路上逼嗎?”
楚思煙訕訕一笑。
看來那個賤人沒少樹敵。
這是好事兒!
“你是說,我四妹她總共生了四個孩子?”楚思煙詫異。
不等蕭晴荷回答,凌花鳶就嗤笑道:“哼,她是母豬嗎?真能生!”
蕭晴荷嘆息,“王爺本就對我不冷不熱,如今又認回兩個孩子,恐怕我在樊王府中,再也沒地位了。”
楚思煙卻不這么認為。
她瞄了凌花鳶一眼,計上心頭,“鳶兒,你不是想找樊王報仇嗎,現在機會來了!”
凌花鳶不相信這個嫂嫂。
但為了一雪前恥,她還是湊了過去,跟二人預謀起來。
楚夢瑤在王府用過午膳,便要帶四個小包子回府。
“你只能帶走兩個!”顧燁樊態度堅決,寸步不讓。
楚夢瑤才不管他愿不愿意,把四個孩子塞進馬車,便歡快地離開了。
誰知當天晚上,顧燁樊便帶著子瑜大搖大擺的來到楚府。
他選了間陽面的客房,大大方方的住了進去。
“王爺,這是我家!”楚夢瑤惱怒。
顧燁樊坐在案前,端著酒壺自斟自飲,“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笑話,沒有你時,曦曦和蕭蕭也過得很好。”
顧燁樊冷笑,“那珩珩和馨兒不能沒有母親!”
楚夢瑤摔門而出,命令洺花,“不許給狗王爺飯吃!”
夜深人靜。
子瑜走進顧燁樊的房間,“王爺,那兩名殺手的身份查到了!”
“誰派來的?”顧燁樊正在泡腳。
“是楚家家主楚莫修。”
顧燁樊輕輕頷首,星眸中寒光閃爍,“繼續監視,若他敢對瑤瑤和孩子們不利,殺!”
“遵命!”
子瑜剛走出門外,腦袋就撞進一個軟乎乎的懷抱。
“哎喲!”洺花驚叫一聲,身子朝后仰去。
子瑜上前一步,攬住洺花的柳腰,“姑娘,你沒事吧?”
洺花臉紅得像個蘋果。
她從未跟男人這般接近過,小心臟差點蹦出來。
“我、我沒事!”洺花羞答答的推開他。
“姑娘沒事便好,我先告辭了!”子瑜拱了拱手,闊步離去。
拐過屋角,子瑜停下腳步,回頭悄悄看了一眼。
洺花已經走了,仿佛走進了子瑜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