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真，真不用了！”
“我，我自己來……”
程風打死都不讓睿妃再動手了。
會出大事的！
睿妃好像也察覺到有些不妥，成熟嫵媚的俏臉上竟隱隱泛起一陣紅暈。
“好吧，你自己來?！彼K于放下了毛巾，輕輕轉身，“你快點兒啊，姨娘等著你用午膳?！?
“嗯，我很快的。”
看著睿妃款款離開，程風長出一口氣。
這澡洗得，太刺激了！
……
睿妃不講什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再說她與程風數月不見，有好多話要說，兩人邊吃邊聊。
“王上這么舍得，居然把青、洪、濟三州也劃給你轄制？”睿妃萬分吃驚。
程風回南盛后才拿著上次借糧的王命把青州接管過來，這也就是半把個月的事，她還不知道。
“父王實在想不出還有別人能與西川女王說得上話，當然只能忍痛割肉，讓我再跑一趟嘍。”程風不無得意。
“風兒你短短時間就能拿到四州之地的掌控權，手段能力令人嘆為觀止。”
睿妃滿眼欣慰，連連感嘆：“看來你真長大了，姨娘以后都不用為你操心了。”
“姨娘這是哪里的話？在姨娘眼中，我永遠都是孩子?！?
程風把睿妃說過的話搬了出來，不知是不是刻意提醒自己應該牢記他和睿妃的關系。
“就你能說?！?
睿妃笑著給他加了個雞腿，正色道：“你既用抵押做借口討來洪濟二州，就要做好心理準備，王上可能也會用此做借口?！?
“王上錙銖必較，就算明年還得出糧，很可能也會把還糧的責任推到你身上?！?
“姨娘無須擔心，我已猜到父王打著借糧不還的主意了，”程風淡然說道：“這糧，我替他還！”
“有氣魄！”睿妃忍不住贊了一句。
但她馬上就皺眉說道：“那可是整整二十萬石糧呀，你如今雖掌管四州之地，但騰挪二十萬石糧必會引得治下不穩，要冒很大風險?。 ?
“其實明年只用還西川十萬石糧，我有把握拿得出來，不會引得治下不穩。”
“且此趟西川之行我還找到了幾種可當主糧的高產作物，只要開春后在四州推廣種植，以后根本不用擔心治下鬧糧荒?！?
“為什么只用還十萬石糧？”睿妃美眸猛眨，“還有你說的高產作物是怎么回事？”
“是這樣的……”
程風把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了睿妃，連他和西川女王認作姐弟，成為玲風寨二當家和暗算五世子這些隱秘之事都未隱瞞。
這一聊就是一兩個時辰，二人已從餐桌邊換到了茶幾旁。
這些話信息量太大了，睿妃好半晌才勉強消化。
程風這短短半年時間做到的事，令她無比震驚。
但她顧不上夸獎程風，鄭重地道：“風兒，以后此等隱秘之事你不要再與任何人說，包括姨娘在內！”
“難道姨娘會害我？”程風反問。
“姨娘自然不會害你。”
“姨娘知道，你把這些秘密毫無保留告訴姨娘，是因你信得過姨娘。”
睿妃神色欣慰地拍了拍程風的手，對他這份信任表示感謝，語重心長地道：“但信任，有時候是把雙刃劍。”
“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風險，很多秘密你最好永遠都只爛在自己肚子里?！?
“你將來肯定是能成大事之人，必須從現在就養成守得住秘密的習慣，將來才不會成為你的弱點?！?
程風笑著說道：“孤家寡人這詞，恐怕就是這么來的吧！”
“別嬉皮笑臉！”
睿妃給他一巴掌，板著臉強調：“姨娘是認真的，你若想成大事，這些兒女情長的東西就必須割舍掉?！?
“若真變孤家寡人，成就再大又有什么意義呢？”
程風清楚睿妃完全是為他著想，但他并不贊同。
“姨娘不是說過么，信任是把雙刃劍，若用得好，也許能助我披荊斬棘，一路高歌猛進?！?
見睿妃還想說什么，他又道：“姨娘為我殫精竭慮，玉露公主派人保護我，西川女王姐妹大力幫我，不就是基于彼此間的信任么？”
“你有你的行事準則，姨娘也不好干涉?！?
睿妃不再堅持，柔聲叮囑：“不過你還是要記住，凡事多留個心眼，不能人人都絕對信任。”
程風鄭重應下，說：“我上次離開王城前，姨娘說有人不愿看到我成長起來，現在能告訴我是什么人了么？”
“時機未到?！鳖ｅ鷵u頭。
“如今我已有了自保之力，姨娘說說也無妨吧？”程風一直惦記著這事。
“別瞎問，也別瞎猜，姨娘也有自己的行事準則，該讓你知道時自然會告訴你?！?
“你只要記住，時刻保持警惕就行?！鳖ｅ鷳B度十分堅決。
程風不由挑眉。
睿妃還是只言評語都不肯透露，說明對方的能量遠遠超出他想象，睿妃這么決定完全是為了保護他。
行吧，下次再問。
該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了，程風起身，“我去接小九?！?
盛林書院院正破格收錄程雨，他既然回來了，自然該去拜訪。
“等你下次回來再去吧，”睿妃擺手道：“你該出發回菱州了！”
“姨娘這么著急趕我走啊？”程風一臉不情愿，“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在王城待兩天也正常吧？”
“王上猜忌之心甚重，丟失那十萬石糧必是他心中一根刺?！?
“你今日雖應對得當，暫時打消了王上顧慮，但不能在王城多逗留，否則王上又會懷疑到你頭上?！?
“你只有做出一副急于立功，穩穩拿下洪濟兩州轄制權的迫切姿態，王上才不會把懷疑重點放在你身上?！?
“聽姨娘的，現在就離宮出發?！鳖ｅ鹕砩锨皫退硪陆?，滿眼不舍之情。
“好吧，我這就出發，”程風點頭，“等下次回來，我一定要好好陪陪姨娘和小九……”
……
短短幾日時間程風便趕回了菱州，他也不歇息，直接召集官員安排政務，完事之后立刻馬不停蹄趕往玲風寨，與還在那里等他的藍玲瓏姐妹倆匯合。
“出發，回西川王城陪咱姐過年！”
諸事順遂，程風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既然還要再次“借糧”，他當然得再去一趟西川王城。
“要去你們去，我要守著玲風寨?！彼{玲瓏不去。
“當初不是說好咱兄妹仨一起回去嗎，怎么又變卦了？”程風納悶。
“什么情況？”
“誰惹咱們家小祖宗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