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飛雪,北方山川平原里洋洋灑灑的雪花下個沒完,天氣肉眼可見的寒冷。要不是氣體流動速度快,哈出口氣甚至都能當場結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滴——滴——”山間緩緩滴落粘稠血液,濃重的血腥氣味四處彌漫,地面上無數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每一位死去之人眼睛都瞪得老大,臉上刻著猙獰與不甘,仿佛在訴說他們生前最后的遭遇。
這里的人不畏生死,唯獨懼怕死得像個懦夫,睜著眼睛死去在他們看來是一種光榮。
飛雪永不停歇,隨著時間的流逝,雪堆積的越來越厚,無數死尸被層層白雪由腳到頭全部掩埋消失不見......
身穿厚重盔甲,頭戴一頂兩顆獠牙裝飾頭盔的男人在這片雪地拖動長斧,留下一串腳印與刮痕。
“大人,我已消滅阿瓦羅薩的族長葛倫娜連同其部落。”男人低頭無意看了對方腳下一眼,那里正滾動著一層層黑色不詳的魔法冰晶,他連忙移開視線小心開口:“只是......”
“只是什么?”女人的聲音沙啞,就像是喉嚨被尖銳的冰晶劃破一般。
“逃掉了一個女人。”察覺到周圍空氣瞬間變冷,男人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抱歉麗桑卓大人,葛倫娜拼死護送她,而且那個女人在逃跑時使用了臻冰的力量。”
臻冰之力是整個弗雷爾卓德最為強大的力量之一,只有萬里挑一的冰裔才能驅動,這類冰裔力量與耐力從小遠超別人,并且這股力量會隨著年齡的增長不斷成長。
“臻冰之力啊......”麗桑卓臉上露出一絲懷念神色,輕輕抬起一只手,冰藍色的手掌散發出令人窒息的的臻冰氣息,“和我手中的一樣,你確定沒看錯是嗎?”
“我以第二十一任德拉克隆的名號起誓,千真萬確。”
“出動你手下所有的冰霜護衛,提她的頭來見我。”掌心能量注入進男人的頭盔,麗桑卓空洞的眼眶像是在打量對方,“我最多給你半年時間,剛才賜你的臻冰之力妥善運用孩子。”
作為活了兩千年之久初代冰裔首領之一,她揮手間便能將普通人改造成強大的冰霜護衛。
兩千年以來她砍下過無數顆容貌與大姐賽瑞爾達、二姐阿瓦羅薩相似的人頭。這些人是她們的轉世,必須在徹底成長起來前全部扼殺,否則她所隱瞞的那段歷史將會公之于眾,到那時她將萬劫不復,成為整個弗雷爾卓德乃至符文之地罪孽深重被清算之人。
德拉克隆離開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只剩麗桑卓一人停留在原地。
她深吸一口氣,將體內臻冰之力運轉到極致,腳下的冰川瞬間被她移開位置露出原本的樣貌。
“呼——呼——”
地底三千米處,傳出一聲聲像是野獸的聲音。
麗桑卓眉間隱現憂色,用于封印這些怪物的臻冰在她的感知中已然污染成了某種黑暗的物質。
她之前給對方所承諾的投誠完全是謊言,整個符文之地能殺死她的大有人在,甚至就連她活了數千年的弗雷爾卓德,都有她不能挑釁的存在。
這些地底沉睡的怪物在近一百年中開始入侵她的夢境,質疑她當初的許下的誓言與她徹底翻臉,時間不多了......
一股被注視著的毛骨悚然感蔓延身體,麗桑卓冷臉向下看去:“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在這里好好睡覺不好么,何必執著于掙脫封印來殺我。”
怪物周圍的臻冰變成紫色,強大的虛空能量像是要沖出封印。
“凍結。”手掌一揮,方圓百里的臻冰顏色再度恢復正常,麗桑卓冷笑一聲轉身離去,“跪下。”
她曾目睹過虛空監視者滅世的實力和驚人的智慧,即便剛才那招耗盡了她全部的魔力,她也要在對方面前表現出自信的態度以警示對方自己仍有余力。
......
魔劍自白月辰手中徑直射出。
“轟!”擋路的漆黑戰艦從頭到尾被利刃貫穿,不甘的沉沒海底。
“諾克薩斯的士兵都是一幫蠢貨。”白月辰握住飛回的魔劍一屁股坐在飛艇里,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好好在船上按部就班登陸艾歐尼亞不好嗎,非要用防空炮來打我們。”
金克絲操控著方向盤,轉頭道:“我的飛艇難道很丑嗎,這已經是今天第五艘企圖攻擊我們的戰艦了。我現在突然想更換目的地就近著陸,這幫不斷侵略的野蠻人就應該受到懲罰!”
諾克薩斯與艾歐尼亞的戰斗徹底打響,前者的皇帝達克威爾聽信了樂芙蘭聰明絕頂的計謀,派出大量軍隊企圖占領艾歐尼亞尋找長生之術。
“和他們動手沒有好處。”白月辰搖頭。
“我氣不過他們這樣入侵別人的家園。”
“即便沒有我們,諾克薩斯也會在這場戰役中失敗,他們的鐵血軍隊放在凡人城邦攻無不克,但在艾歐尼亞可不夠看。”
作為曾經恕瑞瑪飛升者軍團的一員,白月辰深知艾歐尼亞遠沒有表面看上去簡單,光是艾歐尼亞之魂實力就達到了半神中游水準,更不用提還有一大堆散修絕活哥了。
“哼最好都死在這里,省的他們再去禍害別人。”
方向盤一打,金克絲決定暫且避開諾克薩斯龐大的海軍,她的飛艇可沒什么防御力可言,況且白月辰也不是個永動機,一直這樣被動防御下去估計他們還沒到弗雷爾卓德,半路上就會被累死。
邊開飛艇邊欣賞周圍的風景,金克絲開了會,扭頭看一眼還在她身后坐著的白月辰,“你怎么還在這,不回劍里休息?”
“看看。”
“你坐在那能看到什......呼!幼稚無聊!”
“你看風景,我看你,哪兒無聊了?”白月辰聳聳肩,并沒有起來,依然坐在那瞧著金克絲的背影,話頭一轉道:“我建議明天你換條長褲,再往北開氣溫會變冷,腿別凍壞了。”
“嗯?為什么非要明天,我現在去換不就得了。”她回頭臉上露出疑惑。
白月辰緩了一下想笑的情緒,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因為我還想再看一會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