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終將是你的路人,便覺得,淪為整個世界的路人。風雖大,都繞過我的靈魂。
——西北《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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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18日下午2點,我們的故事結束了。
故事結束的很倉促,就像2020年疫情來時那樣倉促。彼此沒有字字誅心的責怪,沒有歇斯底里的爭吵,只剩下耗盡之后的沉默。
因為疫情管控的關系,結束的話語只在聊天軟件上說了出來。也很慶幸,我們因此沒有見到對方的表情,因為我不確定你的臉上是厭惡,還是和我一樣淚流滿面。
或許我們從來沒有真正的走進對方的內心,我是無法走進,而你則是不愿走進。那對你來說簡直是過于繁瑣的事,而你恰恰最怕繁瑣。在如此退化的“快餐愛情”的時代里,只是簡單的共情便可博得內心,誰還會付出“小火慢熬粥”的時間。
可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心知肚明的事情固然不會講出來,于是便漸行漸遠。
為何會淚流滿面呢?我想或許是因為在某一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對方的在意,于是心里帶著這些碎片支撐了一段又一段時間。
譬如,當我錯過了教學重點時,你會為我總結出大大的一張A4紙,并在右下角署上我的名字。我很喜歡看你寫的我的名字,雖然不比書法字,但也整齊,小小的、乖乖的呆在右下角。
再譬如,我總是因為忙于教學從而錯過晚飯時間,而你總是會為我帶上一份飯,并送我一個抹茶味的好麗友派。我知道,那是你最喜歡的味道。
我們初識,是在一次教學研討大會上,你站在臺上侃侃而談,迎著光的笑容熠熠生輝,至今都烙印在我的心中。11月7日,原本沒有交集的兩個靈魂相互碰撞,擦出了火花。
因為工作問題你我二人交際并不多,可我還是要來了你的微信,用笨拙的話語詢問關于你專業的問題。我想,你在屏幕的另一邊肯定是在捂著嘴笑的。
再后來,冬天的第一場雪就下了起來。這場雪來的又急又大,以至于每年的冬日下第一場雪,我都會憶起你,憶起那個冬日。記得當時你邀請我去操場打雪仗,在天地都接壤的白色世界里,我們旁若無人地歡笑著。
第一次知道你同樣對小說感興趣,是在12月初。你說,小說總把人們在現實世界的遺憾描述得過于美好。可也是人們對現實世界的期盼。如果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都是值得歌頌,也不會有人徹夜無眠的胡思亂想。
你的文筆雖然樸素,但總不缺少美麗的一面,為我修改的手稿便是最好的證明。
“封疆升明月,江潮慰我心。”
“疆慰”,你說那是你的筆名,于是我們成為了筆友。每天期待你在信里講述一天里的瑣碎,成為了我那段日子里最期待的時光。也在凜冽的寒冬里成為了我慰藉心靈的暖爐。
但人總是不知足的,有了一塊錢便想有兩塊錢,擁有了朋友的關系便想擁有戀人的關系。或是我們過于相投,我想當時你也有同樣的想法。
隨著元旦的來臨,在人們歡慶的時間,兩個靈魂手牽手,開啟了屬于二人的時間。我想可以如此說:那是一段小有遺憾但卻幸福的時光。
我會在路過你的班級時看上一眼,每次只要看到是你在講課,我都會駐足聆聽,以至于好幾次把不聽講的學生嚇得繃直身體,動也不敢動。你講課的樣子如同那天在臺上演講,每次都是拿出最飽滿的熱情來對待工作。
而你也會在空閑時間聽我彈琴,因為有你在身邊,所以琴鍵的敲擊總是傳來歡快而動聽的情歌。我會在日落時坐在無人的操場,撥動著吉他的弦,而你坐在我的身邊,用那如沐春風的笑容溫暖著我。仿佛吹在我臉上的不是寒冷的冬風,而是花開般的春風。
應是我們過于相投,所以新鮮感來的快去的也快。第一次爆發矛盾是在我們一周月紀念時,因為語言文字表達的問題,我們在燭光餐廳大吵了一架,隨后你留我一人,自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再之后,我們的關系急速下滑,我還沒有適應,你我二人便以分道揚鑣。兩個靈魂碰撞、交融,最后在各自生命路程的反方向,一去不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