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真城,郊東甲區。
黑褐色的地板鋪滿了通向各地各處的大道,其中地板的縫隙中早已被陳年的褐紅填滿,整條大道上無時無刻都充斥著濃郁的血腥。
在這一條條大道上,帶著各式面具的人們匆匆來往,其中牛頭馬面,無臉各種怪異的遮臉裝扮比比皆是。
而齊讓披著兜帽遮掩面容這副打扮,在這形色各異的裝扮面前,顯得那么平常,根據地圖的指示。
“真東居。”
齊讓在大道盡頭左轉,隨即一棟宏偉卻又靜謐的建筑映入眼簾,只見其懸掛的門牌上,刻著三個光幻的大字。
看著這三個字,齊讓眼底浮現一絲明悟,這真東居便是城內九大宗師勢力中的其中一股,屬于亦正亦邪的中間勢力。
而一路走來,這等名字他見到了不下百次,由此可見,真東居是瓜分了原真城的地產事業,隨即齊讓握著玉牌走入其中。
大廳內冷清無比,只有幾個閑散的人員坐鎮所謂的辦事臺上,而對于齊讓的走進,他們只是微微一瞥,隨即便收回了目光。
對此,齊讓也樂意見得,根據玉牌指示走到大廳盡頭的一條長廊中,在轉角第一個房間面前停留,隨著玉牌貼房閃爍。
黝黑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房門隨之打開,其中的陳設倒是出乎意料,明亮大氣,各種陳設一一擺放整齊。
而在這房間最醒目的地方,貼著一張注意事項又或者是規則注意,瞬間吸引了齊讓的注意力。
“原真城注意事項!
真東閣禁令!本閣內禁止殺戮,違者!誅!
一:白日殺戮禁止,夜晚百無禁忌。
白日恩怨長夜了,夜生冤仇白日止!
二:住房者若惹恩怨,請勿牽連本閣,可付費阻隔一夜恩怨,最多至七日,送客不謝!執意逗留者!誅!
三:禁止在房內舉行邪教祭祀,違者!誅!
四:禁止在房內試驗大規模殺傷武器,違者!照價賠償!”
在齊讓將這五項禁令閱讀后,與成璋幾人所說的一致,也是輕輕的點頭,如此看來,原真城為自己的行事還是提供了許多便利。
“不過這城內的宗師處理起來,倒是挺麻煩的,得想個萬全法子。”
如今整個原真城的武者,無論是武師還是所謂的準宗師,對于齊讓來說都不過是待宰的豬羊,唯一要注意的便是顯照外景的宗師了。
而至于第一個開刀的宗師,自然是血骨教的墮神宗師了,畢竟齊讓與這所謂的血獄神教還是有些關聯的。
殺一脈分支也是殺,殺六脈分支也是殺,凝望著寬大玻璃外逐漸昏沉的日光,齊讓雙眸微微低垂。
不過在長夜來臨之前,他也并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事情,隨即將終端打開,將自身所在的方位以及城內宗師情況如數上報。
“叮!”
不過片刻,隨著一道鈴聲,終端上探出了一片光幕,其中內容呈視在齊讓眼中,見此,齊讓看到了如自己一般的選手。
“看來比自己速度快的人多得多啊!”
在這座宏偉的巨城宛如雨滴般密密麻麻的布滿在各個角落,而在接下來七日時間內,監天星靈始終凝視著這座城池。
只要宗師氣息出現的瞬間,便會被抹殺!
至于宗師被抹殺之后,積分歸誰就要看,一刻鐘內,墮神宗師被抹殺的方圓五米內,誰最后站立,積分便歸誰!
一個墮神宗師百萬積分,而一個武師也不過一萬積分,其中百倍之差,必然又會是一場殘酷競爭。
“況且,他不僅僅要面對墮神武者,還有同為競爭關系的選手,畢竟規則內可不曾說禁止相互撕殺!”
想到此處,齊讓雙眸低垂的目光愈發幽邃,周身氣機內斂至極,好似一個匍匐在長夜盡頭的兇獸,隨時會爆起。
“咚咚咚!!”
隨著一聲聲悠揚而又沉悶的聲音自原真城中心區,那個屹立數百年之久的迎夜鐘被緩緩敲動,響起。
也宣告了百無禁忌,殺戮長夜即將來臨,這時,原本各條大街小巷敞開的鋪面不斷關閉,很快不等鐘聲消散。
原本整個還算有些生機的宏偉城池徹底陷入死寂當中,而在明亮燈光的照耀下,整座城市雖然明亮,但卻毫無一絲生機。
此時,無數個如齊讓一般的人影從房內走出,而對此,真東居的前臺人員對此也是見怪不怪了,瞥了一眼后,便各自收回目光。
他們可不想因為一個目光而惹上麻煩,畢竟在原真城有一句話。
“白天屬于虛偽的秩序,夜晚便歸于人性的祭祀。”
在原真城的夜里,人會逐漸墮落為野獸,毫無準則底線可言,全憑本能喜怒行事。
隨著齊讓走出真東居,抬眸一眼就看見了屹立在城池中的九座宏偉大廈,其中所投影的虛偽神性人員,屬于白日。
而眼下所呈現的血淋恐怖的祭祀場景便屬于夜晚,看見其中所刻寫的血與骨神性祭祀集團,齊讓也就知曉了目標所在。
“那就殺!”
看著毫不掩飾的邪教,齊讓面上逐漸布滿冷漠與寒霜,心中一聲低語,便朝著那座血肉大廈而去。
此刻,一個個監視著整個城池的無面人像自高空俯瞰,在其光幕中無數個紅點朝著一座座宏偉邪教大廈疾馳而去。
“他們這是想要造反?!”
“造反?拿什么造反?”
“真當奇怪!”
“真是活膩歪了!”
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各教眾人面色不一,有凝重,有戲謔,有淡然,有漠視,但更多的是看到食物血食的貪婪。
雖然如此景象它們從未見到過,但并不妨礙它們知曉,今晚將有一頓頓大餐即將呈上桌面,至于被推翻。
它們從未設想過,要知道,各教中可是有宗師坐鎮,而整個原真城的資源早已被各大教派所整合。
它們委實想不清,這些食物一反常態,究竟是為何?
不過這些并不是它們所能夠考慮的,只需要將這些頃刻通告上去即可,隨即一條條訊息傳入那一座座血肉大廈中。
很快,一道道磅礴的氣機從其中爆發,好似驚動了蜂巢般,無數墮神教徒宛如蜂群般從血肉大廈中涌出。
而率先抵達的齊讓并無第一時間出現,而是躲在一旁的暗處,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隨即,他看著下方源源不斷的墮神教徒從大廈中涌出,其中的氣息在武者武師之間不斷交錯爆發。
對此,他絲毫不感到意外,九大教派屹立上百年,沒點底蘊憑什么存留到現在?若是沒有這陣仗,齊讓反而會警惕幾分。
而很快,一位位起步武師的星試選手,宛如虎入羊群般,掀起一邊倒的屠殺,無數殘肢飛去,宛如血泉的鮮紅不斷噴薄。
“武師!好多武師!”
“怎么可能!哪里來的這么多的武師!”
“戰力如此之強!”
“救命!”
一聲聲驚恐駭然的大吼在二者碰撞瞬間便接連響起,喊殺聲震天,大批大批的墮神教徒被屠殺,無論境界強弱。
一律皆斬!
隨著大量的邪教徒被斬殺,大樓深處坐鎮的邪教強者紛紛坐不住了,紛紛出手朝著一眾人殺來。
而在這其中,躲在齊讓陡然發現,一道道凝成實質的猩紅心念不知在何時布滿了整個場地,更是將方圓千米籠罩。
“既然墮神宗師心念已出,那就殺!”
齊讓看著籠罩在四周的猩紅心念,心念一定,下一刻,身形消失在原地,驟然間,廝殺的人群中,再度闖入一位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