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嘉五高外,齊讓看著熟悉的大門,看著其中歡聲笑語的蕓蕓學(xué)子,洋溢著蓬勃的朝氣,齊讓眼底不由浮現(xiàn)出一抹恍惚神色。
仿佛前些日子所發(fā)生的一切宛如夢幻,那足以擎天撼地的外景異象如幻真空,但齊讓也清楚,后者才是修行一途的波瀾壯闊。
此刻,一雙雙懵懂好奇的眸光落在齊讓身上,一些憧憬的情緒在眸光中發(fā)散,在這些眸光的注視下,他不禁搖了搖頭,面上掛笑朝著校內(nèi)走去。
“104屆高二武道一班齊讓,開脈期。”
穿過熟悉的長廊,耳畔響起機(jī)械略有變化的聲音,武道五高展露在齊讓眼前,并根據(jù)著胡龍意提供的方位,走入了高二教學(xué)區(qū)。
“去個人開門。”
齊讓穿過走廊,來到掛有高二武道一班牌匾的教室面前,輕聲敲門過后,聽著老胡的聲音在其中響起。
“齊班長!”
隨著房門打開,一張憨厚的面孔映入齊讓眼簾,而在前者的視線中,齊讓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當(dāng)即不由自主的開口叫道。
“齊班長回來了!”
“歐耶!”
這一叫,將整個教室都叫得沸騰了,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門口,也在此刻,一個手臂做著熟悉的動作,攬上了齊讓的臂膀,而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快進(jìn)去吧!老胡正講開脈的注意事項(xiàng),你也可以聽聽。”
“走吧!”
這時,武乘龍的聲音從耳畔傳來,聞言,齊讓也是微微點(diǎn)頭,也在這時,齊讓才發(fā)現(xiàn)四下一雙雙眸光盯著自己。
“大家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行,回來就好,自個找個地方聽吧。”
胡龍意隨即看向齊讓對其輕輕點(diǎn)頭,伸手朝著臺下眾人伸手按下,將其中喧嘩按下,而聽完眼中言語的齊讓。
也隨著武乘龍?zhí)みM(jìn)了教室,看著其中依舊不變的布局,并未感到一絲陌生,一身自在。
“齊讓,你這段時間開了幾條武脈了?我第三條身脈馬上打通了,我跟你講,這開脈真的就是個水磨功夫,磨人!”
“你猜?!”
不等齊讓坐熱乎,耳畔就聽到武乘龍久違的抱怨聲音,不禁流露出一抹笑意,眼底惡趣味微微升騰。
聞言的武乘龍,也不出齊讓所料,連忙跳腳,白眼都要翻天上去了,沒好氣的回應(yīng)。
“我猜你大爺,快說!”
“你別聽,對你沒好處!”
而此時,武乘龍聽著齊讓熟悉的口語,嘴角不由微微抽搐,眼底升起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壓低聲音說道。
“你不會已經(jīng)五脈齊開,凝聚小周天了吧!”
“嗯,大差不差!”
“什么叫做大差不差,講人話!”
“這幾天鑄就極境,準(zhǔn)備突破吧!”
“行了,你死一邊去吧。”
聽著齊讓無比凡爾賽的言語,武乘龍也是無力望天,長長嘆了一口氣后,這一刻,齊讓非常敏銳的從后者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不看人的眸光。
“算了,跟你比,我道心遲早得碎,這兩月,我拼死開脈也趕不上你的進(jìn)度,這就是天才的世間?
突破好啊!突破好啊!
也是時候讓其他區(qū)那所謂的天才見識見識真正的天驕,這罪啊,也不能我們受著,讓他們的道心也碎碎。”
看著武乘龍成功自閉,齊讓也是輕笑搖頭,隨即看向前方講臺處,聽著胡龍意口中對于開脈境界的講述。
雖然他如今即將邁入照身期,但是身為武師的胡龍意自上而下的梳理,也有許多值得齊讓學(xué)習(xí)的地方。
而隨著胡龍意講解的深入,齊讓雖然知道自己的天資過人,但如今一聽,自己的天資恐怕不僅僅是遠(yuǎn)超常人那么簡單。
通常開辟體內(nèi)第一條武脈至少需要一至三月的時間。
雖然越到后面,隨著開辟的武脈越多,其中反哺的血?dú)庠桨蹴纾蛊溟_脈的速度也越快,但也需要一至兩月的時間,開辟其中一脈。
就更別提凝聚開脈極境所需花耗的時間了,而眼下,齊讓用了不足三月的時間,便將體內(nèi)五條武脈開辟,形成小周天,其中最蹉跎時間的極境也即將鑄就。
即便如此,齊讓心底也不曾有一絲驕傲,他知道在這廣袤的星空中,比他資質(zhì)強(qiáng)大的人多如繁星。
更何況,寰宇盡頭異神窺視,低語涌現(xiàn),可謂是每時每刻都存在著危機(jī),所以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并不能稱之為天才。
很快,胡龍意對于開脈期的梳理也隨之講述完畢,此刻,他看著臺下同學(xué)紛紛略有感悟的模樣,不禁欣慰點(diǎn)頭。
隨即看向人群中那鶴立雞群的身影,對其輕輕點(diǎn)頭示意,隨他出去,看懂前者眼中意思的齊讓也隨即起身,與其一同朝著門外走去。
胡龍意看著眼前如同換人一般的齊讓,前幾日隔著屏幕就能察覺其中非凡,如今親眼再見,只能說一聲,好一個少年俊才,也沒忘記正事隨即說道。
“齊讓,是想跟你說一下,這次武試的規(guī)矩,據(jù)說這次的五區(qū)武試的名額變了,從原先的各區(qū)武試前三參加,變?yōu)榍笆畢⒓印?
雖然通知還未正式下來,不過各校宗師已經(jīng)將這個證實(shí)了,我們都不明白市政的想法,不過對于你們來說都是好事。”
“我明白了,不過胡大哥,這么著急找我回來,應(yīng)該不是因?yàn)檫@件事吧!”
聽著胡龍意口中所說,齊讓猜測并沒有那么簡單,不由反問到前者,而胡龍意聞言,面上也是呈現(xiàn)出一副好小子的模樣。
“你這小子,確實(shí),畢竟這一次的武試,我校榮獲第一,屆時出發(fā)也是從我校出發(fā)。
況且開脈不同于淬體,我就想知道個準(zhǔn)信,你能不能壓服這一頭頭實(shí)力大漲的過江龍?”
“翻掌的事情。”
聽此,齊讓這才明白,只是面色神秘的伸出手掌,覆手之間,輕聲吐出一句話,而胡龍意也在這句話中聽出了絕對的自信,不由拍手加好。
“好!這才是我五高學(xué)子的傲氣,有你這句話,我也好交差了,走吧,帶你見個人!”
胡龍意口中話語落下便朝外走去,齊讓面露好奇神色,一路跟著胡龍意朝著高二教學(xué)區(qū)深處走去,而隨著腳下的步伐挪移。
也印證了齊讓所想,來到了存本閣這一棟充斥著古樸氣息的木制閣樓前,而在這閣樓前方,一個身影早已佇立,等候著二人的到來。
“王校。”
“嗯,小胡啊,你先下去,老夫有些話想與這位同學(xué)說說。”
“是!”
隨即胡龍意對著眼前背影身形恭聲開口,聞言,后者也轉(zhuǎn)過身形,對著胡龍意交代道,聞言前者恭敬退去。
此時,一位頭發(fā)蒼白,面色紅潤的老者,映入齊讓眼簾,其周身散發(fā)著磅礴恐怖的心念,齊讓也明白,眼前的老者,必然是一位外景宗師。
在齊讓打量眼前老者時,后者也在打量著齊讓,觀著前者身形挺拔,氣宇軒昂,眼眉深處凝著獨(dú)屬于武者的殺性,不由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其開口說道。
“老夫名為王文,你叫我一聲王老即可,你我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
“王老!”
王文看著齊讓臉上浮現(xiàn)的疑惑神色,隨即開口輕聲說道。
“你很好奇,為何我會找你。”
“是!”
“嗯!坦蕩,不錯,老夫找你只不過是想一看你的天資與氣宇,以及實(shí)力是否能夠登入星試,如今一看,星試不是你的終點(diǎn),大考也不會是。
踏足圣武將近四月時日,便要鑄就武脈境的兩大極境,第三大極境也唾手可得,天資恐怖啊!”
此刻,齊讓震驚于王文的莫測實(shí)力,僅僅一眼便將自己如今的一切看穿,即便是自己那位背景深厚的師父,也不曾如此實(shí)力。
“你的師父是否提過元?dú)v一事?”
王文并未在意齊讓面上的神色,只是自顧自的說著,聞言,齊讓能夠感受到前者言語中的善意,隨即輕輕點(diǎn)頭。
“觀你模樣,你師父并未深講,那老夫也不好多說什么,未來,你選擇十大學(xué)府的時候,我希望你考慮一下,天吳學(xué)府。”
“王老,晚輩會考慮的。”
聞言,齊讓思索片刻后,隨即允諾下來,隨后,王文看見齊讓遠(yuǎn)去的身影,眼底不由浮現(xiàn)出一抹猶豫神色。
片刻過后,這一抹猶豫神色,化作一抹釋然,隨即抬頭瞭望著天穹,這一刻,他的視線好似穿過了天幕,瞭望至星空深處。
仿佛看見了記憶當(dāng)中,那一片佇立在浩瀚星空當(dāng)中,無邊無際的大陸,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地方。
“緣不強(qiáng)求,學(xué)府無愧于我,我也無愧于學(xué)府。”
隨著一聲悠長的嘆息落下后,王文的神色落寞,朝著存本閣的深處走去,只留下一聲聲似自問,似自語的呢喃回蕩。
“問心無愧,!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