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不行啊！”

柳毅轉頭看向孟驍悍，聳聳肩，無奈笑道：“你當初殺死龐世襄的時候，將龐世襄的獨子龐勇也一并殺害了。”

“那個時候，你怎么不想想，自己要不要做得這么絕？”

“只取你一人的狗命，不足以抵償世襄的命。”

“所以我只能把你全家都送到地獄，去向世襄父子懺悔。”

孟驍悍苦澀道：“柳相，當初謀害龐將軍，是小人的過錯，小人愿承擔一切代價。但只求柳相開恩，能饒了我的寒妻孺子……”

“哦？”

柳毅挑了挑眉，微笑道：“其他人都可以殺，只要留下你的妻兒即可？”

“看不出你這奸賊，還挺顧家的嘛！”

不到盞茶的功夫，孟府上下四五十號下人，包括丫鬟伙夫，盡數處死。

包括孟驍悍的五名小妾，以及兩個侄子，也都一并處死。

只剩下他的正妻和兒子，被押跪在他的面前。

孟驍悍的正妻是個四十來歲的婦人，看著溫文爾雅，知書達理。

兒子看著也就三五歲的樣子，長得和他很像。

此時此刻，身處遍地尸骸和鮮血中，兒子早已嚇傻，縮在母親懷中嚎啕大哭。

而婦人雖也臉色慘白，但還是緊緊抱著兒子，自始至終不發一言。

“柳相，我求你了！”

孟驍悍心急如焚，掙扎著直接從滑竿上摔了下來。

卻絲毫不顧身上的劇痛，連滾帶爬如爛泥般跪在柳毅面前，聲淚俱下道：“求柳相饒我妻兒性命，我什么都愿意做……”

“孟將軍，別傻了。”柳毅冷道，“我柳毅的刀，從來不殺小孩和女人。”

聽聞此話，孟驍悍才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中閃爍著心有余悸的興奮神采，嘶啞道：“謝謝，謝謝……”

柳毅不緊不慢走上前，捏著孟驍悍兒子的臉蛋掐了一把，忍俊不禁笑道：“還真是個可愛的小娃娃，日后必定能成為如他父親一般出色的人。”

見柳毅變得如此和氣，笑容可掬，孟驍悍的妻子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反而，不等她開口感謝柳毅不殺之恩，便見柳毅腰間冷偃飲血刀寒光一閃。

下一刻，孟驍悍妻子的頭顱直接飛了出去，剩下一具無頭死尸，仍然保持著剛剛的姿勢，緊緊將兒子抱在懷中。

原本孟驍悍剛剛，還沉浸在自己妻兒得救的喜悅之中。

但僅僅下一刻，柳毅便毫無征兆地出手，直接取了他妻子的性命。

孟驍悍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瞳孔驟然一縮，喃喃道：“柳毅，你……你剛剛不是說……”

“我說了，我柳毅的刀，從來不殺小孩和女人。”

柳毅神情冷漠如冰，沒有絲毫情感波動，仿佛面前根本不是一具死尸，而只是一只死狗。

“可惜，你的妻子不是小孩！”

一邊說著，柳毅不緊不慢伸出手。

直接用冷偃飲血刀，勾著孟驍悍兒子身上的小衣裳，將他挑了起來。

“你兒子，也不是女人。”

下一刻，柳毅手起刀落，小孩的哭鬧聲也戛然而止。

孟驍悍血灌瞳仁，噗嗤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朝后栽倒過去。

他的眼睛仍然睜著，直勾勾望著天空，整個人卻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變成了奄奄待斃的將死之人。

柳毅將冷偃飲血刀收回腰間，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士兵小心翼翼開口問道：“柳相，這個孟驍悍如何處置？”

柳毅淡淡道：“凌遲。”

“在他徹底斷氣之前，剮他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能少。”

“是！”

士兵們拱手領命，看著孟驍悍這奄奄一息的樣子，不敢耽擱半點時間，急忙將他架了起來。

柳毅前腳剛走出府門，身后便傳來歇斯底里的慘叫聲，證明這場凌遲已經開始。

聽著這殺豬般凄厲的慘叫聲，柳毅神情仍冷若冰霜，殺氣騰騰。

直到緩緩抬起頭，看向半空中緩緩飄動的白云，眼神才終于產生些許變化，輕聲自語道：“世襄，聽到了嗎？”

“我已用整個直隸城的慘叫，來洗刷你的冤屈。”

“你九泉之下的不散冤魂，也應當安息了。”

……

柳毅不僅凌遲孟驍悍，血洗了整個孟家。

隨著午時三刻到來，一聲令下，千戶及以上的軍官，整整兩千余人，更是同時人頭落地。

整個直隸城殺機四伏，鮮血將護城河都染得殷紅。

但直隸軍并沒有發生劇烈的反應和嘩變，反而因柳毅這殘忍血腥的手段，而對他更加死死效忠，不敢有絲毫忤逆反抗之心。

待到一切處理完畢，到了傍晚時分。

全軍休整完畢，吃罷晚飯后，直接兵出直隸，直奔京城而去。

走在前往京城的路上，將士們一個個都興奮不已，戰意十足。

在柳毅的率領下，他們這一路可謂暢通無阻，所向披靡。

現如今，距離柳毅當初說過的奉天靖難大業，只剩下最后一步。

這場轟轟烈烈的靖難之戰，他們江南幾乎是憑一隅之力，對抗整個朝廷。

只要一鼓作氣，攻下京城，推翻狗皇帝寧澤。

他們江南軍，便可闖下前所未有的偉業。

憑借一支地方兵馬，能在短短數日內，跨越千里之遙，攻破京城，推翻皇帝。

此事必將載入史冊，為后人永遠傳唱。

深夜時分，江南軍大軍抵達京城，兵臨京城北城外。

北城門上方，赫然全都是身披黑甲的秦軍士兵，站得密密麻麻，備足強弓硬弩，檑木滾石，以及各種各樣火器，還有充足的彈藥，顯然已經做好了誓死守城的打算。

溫炳南來到柳毅身邊，抱拳道：“柳相，京城的秦軍約有八萬之眾，已經做好了守城的準備。”

“末將特來請示柳相，要如何攻城？”

柳毅微微一笑，不緊不慢道：“炳南老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這一路從江南殺到京城，還沒有正式攻過一座城吧？”

溫炳南微微一怔，急忙點了點頭：“不錯。”

陸占鰲的豫章軍，是柳毅率兵夜襲，一戰破之。

袁路海的南陽軍，是柳毅下令決襄江之堤，借來天上暴雨，水淹七軍。

而孟驍悍的直隸軍，更是柳毅憑一己之力，兵不血刃便打開城門。

這么算下來，除了首戰的時候，出動了幾輛霹靂車外，將士們好像確實都沒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