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想給那個小丫鬟使眼色，可是將軍夫人動作太快，讓她完全沒有運作的機會。

一行人跟在小丫鬟身后往云歸晚的住所走，路越走越偏，周圍的景致越來越簡陋，甚至有幾分荒涼的味道。

小丫鬟將將軍夫人帶到一個破舊小院門前，門口的石墩上還坐著兩個掌事婦人打扮的健壯婆子，那兩人一人手里一捧瓜子，一邊嗑一邊說閑話，絲毫未覺察出身后有人來了。

“誒，你說將軍夫人今天來了，大小姐是不是就能從這里搬出去了？”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道。

另外一個不屑道：“你想什么呢？夫人掌家這么多年，硬生生將大小姐從榮恩院遷到了這個連名字都沒有小破院子，你還真以為大小姐能翻身？”

“要我說，大小姐只怕連將軍府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抓不住！將軍府那是什么地方？二小姐如今也正當年紀，夫人可不得為二小姐好生籌劃？”

“放肆！”云夫人見這兩個婦人說得不像樣子，連忙出聲喝止，那兩個婦人回頭一看，好么，烏泱泱一大群人，打頭的威嚴美婦正面色不善地看著她們，嚇得立馬跪了下來。

“成天好吃懶做，就知道亂嚼舌根！等回頭我再收拾你們！”云夫人罵道，然后眼珠一轉，又上前將那個領路的小丫鬟一耳光打翻在地，“糊涂東西！讓你帶路到大小姐住的清心院，怎么就帶到這里來了！”

小丫鬟捂著臉，想哭又不敢哭，只能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清心院是二妹妹住的地方，怎么就成我的院子了。夫人，晚兒可當不起。”云歸晚站在將軍夫人身后說道。

云夫人根本顧不上云歸晚，緊張地看著將軍夫人：“夫人，您別聽信小人胡咧咧。晚兒一直是跟姝兒同住清心院的，這個院子空置已久，早就不住人了。”

將軍夫人看了看雜草叢生的院墻，還有斑駁掉漆的院門，冷笑一聲，“看來云夫人是真把我當傻子糊弄，索性咱們現在誰都別說話，是不是進去一看便知。”

將軍夫人一馬當先，走上前推開院門就走了進去。

這院子說是破舊都算是抬舉了，亂蓬蓬的雜草，堆砌在院子角落的雜物，走進正房，滿屋子桃木舊家具，連帳子都是用了好幾年的，顏色都掉沒了。

可屋里隨處可見有人居住的痕跡，打開衣柜還能看見幾身粗布衣服。將軍夫人拿出來看了看，都是云歸晚的身量。

“好，很好。”將軍夫人看著云夫人冷笑不止，“云家好家風，大房孤女被逼到這樣一個破落地方，吃穿住行連個丫鬟都比不過。”

云夫人汗如雨下，想解釋卻又無從說起，鐵證如山，任她怎么巧舌如簧，也沒了辦法。云歸晚走上前，將自己的衣裙從將軍夫人手里拿過來，仔細疊好放進衣柜，然后合上柜門。

“夫人，晚兒有話想跟夫人單獨聊聊，夫人可能賞臉？”云歸晚看著將軍夫人，臉上還是那般冷靜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