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車抵達莊園時，還沒到晚餐時間。

張啟瑞表示今日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時間嘉賓們可以自由支配；

并再次提到：晚餐只在特定時間內供應，超過時間將無法就餐。

交代完這些后，他便和擺渡車一起離開了。

眾人四散而開，有的選擇了回房休息，有的相約在莊園內走走，還有的相伴在棋牌室打起了桌游。

程家雯沒什么朋友，本想和孟妍繼續聯絡一下感情；眼看她徑直上了樓，也沒好意思出聲挽留。

原本正向她走來的林理理也被周一諾拽走了。

她伸了個懶腰，看向了窩在沙發里面冥想的霍頊。

腦海里晃過他在工廠前狀似無意的眼神，程家雯驀地想起了倆人剛才的約定。

『“如果你能平安歸來，那我認你做我的搭檔，陪我一起當上海賊王！』

這算平安歸來了吧？她走到沙發前，看著霍頊想。

“有事？”

霍頊雙眸保持著閉合狀態，薄唇輕啟。

“你開白眼了？”程家雯微驚，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閉眼都能知道我在看你?。俊?

“……”霍頊沒出聲，只是鼻翼不由自主地縮了縮。

從醫院出來之后，就總會莫名感覺她身上有一股似有似無的香味，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什么味道。

“呃……我臭了？”

程家雯看到了他的微表情，不可置信地嗅了嗅胳膊：“沒有??！”

“我只是察覺到了風聲，”霍頊沒說實話，隨便找了句理由搪塞道，“詐了一句，你就不打自招了。”

“嘿，”程家雯擠到了他身旁，一屁股坐下說，“我還以為你要說感覺眼前有黑影來回晃呢！”

“我都準備好誆你了，忽悠你是得了飛蚊癥之類的?！?

“……”霍頊無言地睜開了眼睛，重復了一遍，“有事？”

隨著她的貼近，那種若有若無的香味濃烈了一些。

他不喜歡香味，卻意外的不討厭這種味道。

但不知怎么了，這個味道總讓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煩躁的感覺。

“要不要去泳池玩會兒？”程家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我好像突然領悟到游泳的樂趣了。”

【這個人有受虐傾向吧？】

【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

【我感覺她是饞嚯嚯身子／dog】

“你腦袋腌壞了？”霍頊面色微慍地往身邊挪了半步，試圖讓味道淡一些，“我看你剛才就不應該洗胃，應該洗一下腦子?！?

“哈哈哈哈哈，”程家雯呲牙一笑，“你怎么跟我想一塊兒去了？”

“我正準備拉著你去洗腦子呢！”

霍頊嘆了口氣，又重復了一遍：“有話直說吧?！?

“哦，”眼看真實目的被戳破，程家雯也沒再繼續貧，“就是……咱們賭的那四件事，能不能設置個期限啊？”

“哦？”霍頊偏頭看著她，臉上帶著若有若無地笑，“想反悔？”

“倒也不是，”程家雯坦白說，自言自語道，“主要是部分角色偏離了原本的劇情走向……”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她想了想，補充道，“你可以理解為我腦子不太好使，早點履行賭約對你我都好。”

“畢竟夜長夢多嘛！”

霍頊唇角微揚，道了句：“這你放心，我不是坐地起價的人?！?

“可我是啊……”

程家雯一句話給他整不會了。

“所以，”霍頊稍稍后傾，胳膊隨意搭在了沙發背上，“你是在逼我？”

“你看你這個人，”程家雯一時語塞，“怎么弄的好像我輸不起一樣？”

“我真的是為你好，”她湊過去咬耳朵說，“你也看到了，周一諾和邢琛是主角兒，咱倆NPC還是不要跟他們搶戲份了。”

“我還是那句話，”霍頊依舊不咸不淡地說，“你怎么就那么篤定他們是主角呢？”

“不是他倆，難道是你我?。俊背碳姻D眉弄眼道，“開國際玩笑呢？”

“‘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霍頊看著她說，“‘不要妄自菲薄，也別為了追上別人的步伐而胡亂填寫答卷’。”

“這話真是屁股上掛暖瓶，”程家雯笑呵呵地比了個大拇指，“有一腚的水瓶?！?

“就是你曾經教我的話，”霍頊說著，又比出了兩根手指，“要再賭兩件事么？”

“哈？你也領悟到賭博的真諦了？”程家雯瞪大了眼睛，“不是哥們兒，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啊！”

“……”霍頊沒接她的話茬兒，只是道了句，“輸不起了？”

“嘿，瞧不起我上海賊王是吧？”程家雯擼了擼并不存在的袖子，擺出了一副要干架的姿勢，“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歐皇Pro max！”

“說吧，這次賭什么？”

“賭等下分組，你我一組?！被繇溞赜谐芍竦卣f，“如果我輸了，之前的賭注清零。”

“如果你輸了，就再欠我兩件事?！?

“你人還怪好嘞，”程家雯眼睛亮了亮，“怎么樣都不虧?！?

“哦？”霍頊耳朵微微泛紅，在大廳略顯昏黃的燈光中看不太真切，“你很想和我一組？”

“那還用說么？”程家雯伸手攬住了他的脖頸，“就沖咱倆的默契，下把高低能扳倒……”

嗓子突然有些痛，她揉了揉喉嚨，后半句話自己掉回了肚子里。

“嘉文～”周一諾扶著邢琛漸行漸近，面露擔憂地用唇語說，“你怎么還纏著霍老師呢？”

“請打開麥克風交流，”程家雯把手箍在了耳朵上，“你說～什～么？我～聽～不清??！”

“霍珣，你也不算是純素人了，”邢琛坐到了二人對面，儼然是一副長者作派，“有些事情不用我倆點破說吧？”

【我仿佛嗅到了世紀大瓜的味道】

【這算修羅場嗎？】

“你還是點破說吧，”程家雯護犢子一樣抱住了霍頊，“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鬼才知道你要說什么？”

周一諾皺眉：“嘉文，你怎么能這么和琛哥說話呢？”

“你是復讀機嘛？”程家雯撓了撓頭?！霸趺捶瓉砀踩ゾ瓦@一句??？”

“看不慣我這么說話就不看唄？我逼著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