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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狡兔三窟

回到那個小破屋子里的時候,隨著鐵門被狠狠的關(guān)上,我才徹底松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們信了沒有,無所謂,到底不過信了放我走,沒信把我一槍崩了的事兒。

“怎么樣?情況怎么樣?”

上鋪的女孩又連忙問我,看得出來她真的很怕死。

我故作輕松道:“沒事,就問了我點問題,實話實說就可以了,他們不會為難我們的。”

“逐云……”卡塔琳娜朝我走了過來,將我拉在木板上一屁股坐下,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其實,他們審訊我的時候還問我有沒有看見有人離開,我,我只能如實說你離開過,不過我跟他們說清楚了!你只是去衛(wèi)生間,而且很快就回來了。”

我心里五味雜陳,看著她有些愧疚的臉,不知該如何開口,也不知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無礙的笑笑:“沒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要實話實說的,不能有隱瞞,他們也問我了,我也跟他們說清楚了,幸好你沒撒謊,不然就真的完蛋了。”

“真的嗎?”卡塔琳娜如負(fù)釋重的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然我就真的對不起你了。”

“你、你去過衛(wèi)生間?”

泰莎忽然沖著我說道,聲音有點嘶啞。

我當(dāng)然知道她為什么這副樣子,于是只能點頭:“對,我去過。”

泰莎看起來有些著急,急的一口氣都沒上來,堵在嗓子眼兒,憋出一串咳嗽:“咳咳,那、那你有沒有看到什么人?我是說……有沒有碰見過誰?”

“他們也問了我這個問題。”

“你怎么說的?”泰莎立馬問道。

“我圍裙臟了,去衛(wèi)生間洗了,就這么說的。”

“沒了?”

“還有啊。”

卡塔琳娜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逐云!你快說呀,說全了。”

“我說……其實……”我故作神秘,將她們每個人都弄的緊張兮兮的,最后一股腦的一字一句道:“其實我誰都沒碰到!”

語音剛落,卡塔琳娜氣的打了我一下,泰莎兩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挺好的,總算是給害怕的氣氛添加了一抹生氣:“其實你們都不用害怕,只要實話實說,他們不會對我們怎么樣的,真的。”

“但如果我們所有人的供詞他們都找不到證據(jù),這事也不可能就這樣過去,總得給個交代……總不可能,把我們?nèi)甲テ饋順寯腊伞!碧┥箱伒呐⒆匝宰哉Z著,顯然,她這話也不是沒道理。如果每個人都說不是自己干的,說的滴水不漏,他們找不到切入點抓不到人,那這事怎么解決?

“哼……”泰莎冷笑一聲:“怎么不可能?他們對猶太人,不是就是這樣趕盡殺絕的嗎?”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泰莎,仔細(xì)觀察了一下她的臉,頭骨小巧,面部深邃,鼻梁高挺,膚色白皙,棕褐色的眼眸和白金色的鬈發(fā),這是一張純正德國本地人的臉。

“泰莎,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猶太人嗎?”卡塔琳娜說道。

泰莎一怔,開口道:“說說而已。”丟下這句,她接著就繼續(xù)躺在了床板上。

接下來,上鋪女孩、泰莎都被逐一帶出去審問了,除了泰莎的審訊時間長了點以外,大家都相安無事的回來了。

不知道他們要審訊到什么時候,反正當(dāng)天晚上阿約希姆給我們都送來了被子,我們幾個人都感激涕零的沖他致謝:“謝謝!阿約希姆副官。”

這小子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沒那么想讓人翻白眼的。

阿約希姆擺擺手:“不必謝我,這是我們少校的意思,逐云小姐,您受苦了,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我會親自送您回去的。”

丟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阿約希姆就匆忙離去了。

提起那位少校,我還是沒有任何印象,好在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有了這床被子,身上終于熱了起來,我在床上醞釀了會就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也照樣如此,醒來就會有人送吃的,一日三餐吃好喝好的招待著,只不過上廁所有點不太方便,需要讓看守的士兵帶我們?nèi)ブ付ǖ攸c解決,糙得很,也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洗澡了,好在入冬了,身上的味兒沒那么重。

每天無所事事的躺著,睡到自然醒,比起在現(xiàn)代被鬧鐘吵醒然后就要起床上班的日子來說,這還挺不錯的,就是沒有手機(jī)……

我好想玩手機(jī),好想上網(wǎng),如果這個世界再魔幻一點,干脆給我一臺永遠(yuǎn)有電有網(wǎng)的手機(jī),讓我在這個時代里無所不能。老天,你連讓我穿越這種事兒都做出來了,還有什么是做不出來的?

過了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他們進(jìn)展如何。

還好我多覺,日子不算太難熬。可是對于她們就不一樣了,這樣的日子容易把人折磨出精神崩潰來。

終于在我們熬不下去的時候,大約五天,事情就迎來了轉(zhuǎn)機(jī)。

這天天剛剛蒙蒙亮,女軍官就打開了鐵門,砰地一聲,我們四個幾乎是從床上跳了起來。

“所有人,起來到樓下集合。”

我們連忙起身,穿好衣服離開了這個窄小的地方。

卡塔琳娜有點擔(dān)心的拉拉我衣角:“難道他們查出點什么要放我們走了?”

我搖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

大伙都在樓下聚集,看著精神憔悴、面瘦肌黃、站都站不穩(wěn)的同事們,我懵了。顯然,他們看見我們,也愣了一下。

怎么都變成這樣了?

“這都是誰啊!啊!是她們——”看吧,卡塔琳娜都要認(rèn)不出來了。

泰莎沖上前去,在人群中四處尋找著什么,可最終只是迷茫地站在原地:“娜莎!娜莎!”

我也在人群里找了一遍,沒有看見娜莎。

卡塔琳娜說:“可能她還沒下來,再等等。”

可最后大家有序地站成幾排,始終都沒有看見娜莎的身影。

泰莎焦急的四處觀望著,眼淚都快急的掉下來了。

“安靜安靜!都別動。”女軍官怒斥一聲,大家都閉上嘴,不敢講話。

不知站了多久,監(jiān)獄大鐵門打開,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進(jìn)來,停在比較遠(yuǎn)的地方,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去,車上下來兩個人,我瞇眼一看,那個身板,那頭發(fā),海因茨無疑。可另一個人……

他是后面下車的,身形比海因茨高些,高大挺拔,揭下黑色帽檐,穿著一身黑色的軍服大衣,斜斜豎起衣領(lǐng),縱然看不太清臉,卻難以抑制矜貴的氛圍。

我想起來了,那天在酒店上車的時候也見過他。只見海因茨跟他說了幾句話,隨后兩人都同時往這看了過來,再之后海因茨將一疊文件交到他手里,便朝我們這里走來,而那個男人只是從另一個方向上臺階進(jìn)入大樓。

我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名字,赫德里希。

是他嗎?就是王逐云之前為之拼命的人?

我覺得,如果王逐云是個至死不渝的顏控,那么為這男人而死,似乎也說得通了。盡管看不見他的臉,單憑兩次見過他的身影,就已然覺得驚為天人。但我相信王逐云絕不是一個膚淺的人,所以那件事情,定另有隱情。

想著,海因茨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他打了個哈欠,有些漫不經(jīng)心,眼神淡淡的掃過我們這群人,露出一種和藹的笑容:“早上好,大家都很有精神啊。”

聞言,一陣唏噓。

卡塔琳娜在我耳邊很小聲的說:“沒他精神。”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這也太好笑了。

“這件事情到今天已經(jīng)結(jié)案了,我們也找出了兇手,很抱歉這段日子給大家?guī)淼睦_,現(xiàn)在,你們可以回去了。”

大家都變得興奮歡呼起來,沒精神也硬變有精神了。

卡塔琳娜朝著我大叫:“終于解放了……逐云,還好我們都好好的……”

人群中有人說道:“你們是去度假了嗎!看起來居然胖了不少!”

卡塔琳娜說:“不用干活,每天不是吃喝拉撒就是睡,胖一點也沒關(guān)系的吧?”

“什么?你們有吃的,還能睡得著……上帝,那床板睡的我渾身上下都疼!哈欠!晚上冷的快要了我半條命,每天都在吃那該死的土豆泥,媽媽!未來一年我都不要再看見土豆泥!”

“真的嗎?你們沒有被子,沒有黑面包和煎香腸、雞蛋嗎?”

我無語的看著卡塔琳娜,她這樣簡直是在招人恨。

“沒有沒有沒有!你是走了什么狗屎運,過了幾天皇帝的日子……”

想也不用問,只有我們這一間與其他人不一樣,可把這件事說出來,事情就變得微妙了。阿約希姆說過,是少校吩咐他這么做的……

我沒再想下去,拉著卡塔琳娜往前走。

走到一半,身后忽然傳來跑步的聲音,我們回頭看,只見泰莎朝著海因茨的方向快速跑了過去,兩名士兵將她攔了下來,只見她急切的說著什么,海因茨回應(yīng)了幾句,她便癱坐在地上。

我們都站在原地看著她,心里所想也不言而喻了,人群中沒有娜莎的身影……

這是怎么一回事?

只見泰莎迅速站了起來,嘰里呱啦朝著海因茨大聲說著什么,隨后,兩名士兵將她押進(jìn)了大樓。

“快走吧!”

女軍官催促著我們,我拉著卡塔琳娜往大門口走,她抓著我的手說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泰莎怎么……”

“你沒發(fā)現(xiàn)娜莎不在嗎?”

“你是說……”卡塔琳娜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娜莎就是殺人兇手?”

那小妮子笨笨的,殺只雞估計都怕的要命,何談殺人?

我沒理她,等走到大門口時,一輛車開了過來,搖下車窗是阿約希姆的臉,他沖我揮揮手:“上來吧!逐云小姐。”

卡塔琳娜對著我說:“我在酒店等你。”之后便上了大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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