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皇熱的房間,裝潢奢華,裝備齊全,一應(yīng)俱全。
夜色之下,皇熱與薄清璃走在了大街上,兩個人準(zhǔn)備回到地下城。
薄清璃是一個經(jīng)過了嚴(yán)苛培訓(xùn)的侍女,走在皇熱的身后,腳步不徐不疾跟著,呼吸聲非常輕微。
這是侍女的基礎(chǔ)素質(zhì),當(dāng)主人不需要的時候,她們會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少爺,小心。”
一個人穿了一身銀色的锃亮護甲,手持一把銀色的短刃,殺向了皇熱。
黑夜之下,眾目睽睽之下,分外囂張。
至于那股氣息,正是戰(zhàn)將級!
一身銀色護甲的戰(zhàn)將,只能是崔明會。
兩旁的路燈明晃晃的,毫不遮遮掩掩,直接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這貨是瘋了嗎?
賀斬疾參與了這場拍賣會,弄得不巧,那位高等戰(zhàn)將正在周圍!
崔明會是不是瘋了。
必定不是。
這是不打算混下去了,不成功便是死!
戰(zhàn)將太強大了。
皇熱與薄清璃逃進了一條巷陌。
為何要逃進巷子?不是啟動白色結(jié)界原地待援。
不知道。
炎炎夏日,銀色的短刃給這片空間蒙上了一層恐怖的色澤,黑色磚石筑造的巷子里散發(fā)著一絲冰冷,那是死亡的寒冷。
皇熱受了不輕的傷。
崔明會如同鬼影一般追著他,容不得絲毫懈怠。
在感知里,崔明會舉著那把銀色短刃,準(zhǔn)備發(fā)出致命一擊。
皇熱轉(zhuǎn)過頭,朦朧的月光從蒼穹灑下,銀色的鎧甲上泛著微弱的光芒,那把銀色的短刃即將劃破皇熱的胸膛,短刃上肯定淬煉了劇毒。
一道詭異的痕跡,好似一把劍,從后向前,從崔明會的胸膛透出。
“你……”
崔明會雙眼猩紅,難以置信,宛若惡魔的瞳孔。
“哇。”
皇熱猛的從床上坐起,出了一身冷汗,空調(diào)的風(fēng)吹在身上涼颼颼的。
“少爺,您醒了。”剛買到家的侍女站在了一旁,禮貌而溫婉。
皇熱痛苦的撓了撓頭。
“少爺,您餓了吧,我給您準(zhǔn)備吃的。”
她走向了廚房。
皇熱開口了。
“謝謝,薄清璃,你的父親還好嗎?”
“不知道,我想他。”
“心動不如行動。我已經(jīng)記起了我的身份,我會帶你去龍云城。”
薄清璃回頭看了他一眼。
皇醫(yī)生,記憶,恢復(fù)了?
……
……
皇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睡了一夜。
總之,他的靈魂之傷好了,記憶恢復(fù)了。
他叫皇熱。
父親名為皇天之,大秦龍親王,天龍會的創(chuàng)始人。
母親名為沈姓,白衣侍女。
他是天龍會少會長,一個醫(yī)生。
薄清璃道:“聽說,云銀城外面全是狼狗,我們逃不出去。”
“你錯了,這不是逃,而是戰(zhàn)略撤退。我不只是要求幾個人戰(zhàn)略撤退,還要帶著云銀城兩百萬百姓戰(zhàn)略撤退。”
薄清璃站在了那兒,美眸閃爍。
帶兩百萬老百姓戰(zhàn)略撤退?
你是神仙嗎?
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一個人從這座城市全身而退已經(jīng)是難如登天。
要帶上幾百萬老百姓全身而退,除非在云銀城里搭建大型傳送陣。
可是,龍云帝國是造不起大型傳送陣的,更支撐不住大型傳送陣。
與其講大型傳送陣路線,不如直接花錢雇傭幾個領(lǐng)主滅了外面的狼狗簡單點。
“找辦法,簡單,只要你愿意打破規(guī)矩。”
皇熱打開房門,離開了這兒,爽朗豪邁,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鎮(zhèn)定自若的從容之氣。
打破規(guī)矩?
薄清璃不明白這位皇醫(yī)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少爺,您怎么停在了這?”薄清璃輕聲問道。
剛走出大門,皇熱站在了拐角處,這個行為好似在等待薄清璃。
薄清璃轉(zhuǎn)眼望去,一名英俊的年輕男人站在了走廊墻角,臉上帶著點憔悴,估計一夜沒睡。
“紫無饑,找我做什么?”皇熱問道。
紫無饑看著薄清璃:“你花了多少錢,我出兩倍,把她賣給我。”
皇熱挑了挑眉,認(rèn)真道:“紫無饑,我不太了解你的身份,你到云銀城這座偏僻小城的目的就是這個女孩吧。”
紫無饑直視皇熱:“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皇熱憨憨一笑。
“不如何,清璃,咱們走。”
說完,皇熱忽略了紫無饑,直接越過他。
“誒誒誒,你還沒說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紫無饑的城府也是不錯,裝傻充愣不在話下。
默認(rèn)?
那是不存在的,紫無饑不敢提“默認(rèn)”這個選項。
皇熱跟個傻子似的,理直氣壯:“不答應(yīng)啊。答應(yīng)的話肯定會跟你說的,你問了也多余。”
不搭理他就是不答應(yīng)。
紫無饑?yán)淅涞溃骸澳阋獮榱艘粋€女人與我為敵?”
“神經(jīng)病,你要與我為敵,管女人毛線事,找借口也得找個合理的。老子莽夫一個,話說直接點,我這不講語言藝術(shù)。”
“把她讓給我。”紫無饑道。
皇熱道:“你命令我?你哪條蔥,無聊。”
……
……
皇熱與薄清璃走在了長廊上。
“心里藏了話,要問就問,用不著遮遮掩掩的,我不希望站在自己背后的人心存芥蒂。”皇熱察覺到了薄清璃內(nèi)心的掙扎。
“少爺,您這么拒絕了他?”薄清璃眸光閃爍,好似在害怕。
皇熱反問:“你希望我答應(yīng)?”
薄清璃連連搖頭:“不,不是。”
“對于我而言,把你送出去并不是不可以。可是,我要為你負(fù)責(zé),前提他是一個好的歸宿。”
“首先,他與你不存在任何恩情,其次,他不尊重你的意愿,其三,他只花了錢。”
薄清璃略微恍神,聽不懂。
首先,恩情這個東西在交易里不重要。
而仆從買賣就是一場交易。
其次,她一個侍女的意愿并不重要。
她是一個附庸。
作為一個侍女,薄清璃不敢說話。縱使她心里是愿意跟紫無饑走的,她也絕不會敢說出口。
那是違逆主人的罪行。
其三,談價錢。
她就是一個剛從拍賣場收購的貨物,除了談價錢,還要談什么呢?
“聽不懂?用不著你聽懂,我會為你負(fù)責(zé)的。”
“少爺,他會不會生氣?”
“不會,紫無饑會感到高興的。他是聰明人,蠢貨早死了。”
薄清璃跟在了皇熱的身后,絕美的臉蛋一片平靜腦海里不停揣摩著剛剛的對話。
因為皇熱拒絕了他,紫無饑會感到高興?
這不符合邏輯。
……
……
云氏莊園。
不用任何人引領(lǐng),皇熱帶著薄清璃進入了這座戒備嚴(yán)密的莊園,無人能發(fā)現(xiàn)他的行蹤。
“云姐姐。你懷著孩子,別跪了。”
聽到這玩世不恭的話語,云淺爭知道皇熱的靈魂之傷已經(jīng)痊愈。
云淺爭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微微頷首:“少爺,您的記憶恢復(fù)了。”
”介不介意我耍一下流氓,看看寶寶動了沒?”皇熱視線落在了云淺爭的腹部,賤兮兮的。
“少爺,您打算怎么逃出云銀城?”云淺爭坐在那兒散發(fā)著一股寧靜致遠的氣息,一個女孩好似天生蒙著一層神圣之光,讓人心生親切之感,宛若盛放的百合花。
“逃,我不逃。”
“我逃了,云銀城蕓蕓眾生的希望成為絕望,我可舍不得這么多人白白喪命,我皇熱就是這么善良的男人”
“云姐姐,我這么帥氣,輕易離棄弱小就是給自己的高顏值減分。”
云淺爭問道:”你要怎么救下云銀城的蕓蕓眾生?”
“救人要先殺人。”
皇熱站在了窗口,語氣云淡風(fēng)輕,那雙眼眸里盡是一片淡漠,泛著濃濃的殺意。至于那片好似無情無義的冷漠里……藏著最為厚重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