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銀城,【出云伍】的所在地。
皇熱不曾回歸,凌庭薇、紫無饑與費睿澤三個人卻到了。
“澤哥,你估計一下,西南方向發生了什么?”紫無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一場大地震,持續了約為五分鐘。
這個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也絕不遠。
云銀城在這個距離發生地震,城市里的建筑不發生大批坍塌證明施工質量不錯,尤其是下城區。
紫無饑意識到了這一點:“對呀,這個房子質量挺不錯。這么破破爛爛的房間,看上去挺普通的,就是最簡單的磚石房,抗震能力這么強?”
費睿澤道:“紫無饑,請問云銀城是什么地方?”
紫無饑撓了撓頭:“云銀城是什么地方,不就是龍云帝國邊界的一座小城市么,難道建筑強度還能比得過龍云城的?”
云銀城一座城市再強,終歸是一座偏遠的小城市,龍云城是這個國家的首都,政治、經濟、軍事的命脈所在,這個帝國的中心所在。
費睿澤道:“要是發生地震而且地震強度差不多。龍云城的房子塌了,這里的房子也不會塌。上城區不算,下城區可以肯定?!?
上城區與下城區為何要分開計算?
紫無饑更蒙了。
費睿澤道:“云銀城是要塞。云銀城的下城區位于云銀城的邊緣地帶,當敵人攻入城市,守軍需要借助下城區的環境發動巷戰,明白了嗎?”
云銀城是一座要塞,要塞是可以邊境失守的,守軍可以在邊緣地區巷戰等待援軍。
至于龍云城……
那是首都!
一個帝國的首都,門面臉面所在,任何統治者只會拒敵于城墻之外。
讓敵人攻入了龍云城打巷戰?
誰敢做這個規劃?
正常的統治者,聽到一個人這么規劃自己的國家中心,設計者會成為瘋子斬首示眾的。
除非……統治者自己就是個瘋子。
費睿澤不知道其他國家首都的數據,對于龍云城是了解一二的,云銀城下城區的建筑強度一定要勝過龍云城的下城區。
紫無饑道:“澤哥,話題偏了,我問你西南方向發生了什么?”
費睿澤白了他一眼。
“你問我,我為誰去?我是情報官,不是先知。現在云銀城強敵環伺,外面的狼狗大軍圍繞著我們,沒人能離開云銀城獲取情報,誰知道。”
“從現有的情報上分析,我可以知道震源位于百獸高原內部,從這個波動圖推測,這場地震不像是真正的地震,原因不詳?!?
凌庭薇正坐在一旁,她宛若一名女武士,擦拭手里的唐刀,不知道這把刀是什么質地,從不需要用刀油等東西養護,始終能刀鋒锃亮,鋒芒逼人。
這個肅殺的感覺并不是單純擦刀,更像是一份出征前的儀式,通過這個方式讓自己進入狀態,給她寒冷玲瓏的嬌軀增添了一份更為鐵硬的殺氣。
“費睿澤,聽說軍部邀請我們參加會議,你打算怎么做?”凌庭薇冷冷問道。
她美麗的臉上已經開始泛起濃重的殺氣,好像不殺人則已,一動手便要殺人全家似的。
凌庭薇、紫無饑、費睿澤三個人回到了云銀城,交出了最新的情報。
那是他們歷經九死一生得到的情報。
凌庭薇一個人引走了兩只白色巨狼,全是戰將級的天獸,一路上多少兇險,行錯踏錯一步,那就是尸骨無存。
費睿澤與紫無饑是從包圍圈里溜出去的,歷經多少坎坷,誰能知曉?
他們應該得到英雄般的待遇,不說開個表彰大會,該發的獎勵不該少。
結局呢?
城主府畏畏縮縮,靜默寡言,軍方更是邀請他們參加什么會議。
反了天了。
凌庭薇的第六感告訴她,軍方把他們喊過去不是表功的,而是治罪的。
那沒話可說的。
誰怕誰,她凌庭薇不怕動刀。
要逼急了,走拼命的路線,他凌庭薇殺個七進七出不是問題,宰掉兩個不識抬舉的將軍總是可以的。
大不了這條命不要了!
費睿澤道:“別,凌姐,你千萬別沖動,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我已經找到了對策?!?
紫無饑問道:“你打算怎么做,別給我賣關子。”
費睿澤推了推眼鏡,站在了窗戶口往外看了一眼,回到了自己的電腦前,胸有成竹。
“簡單,他們說什么,我們做什么。無論他們提出多么惡劣的要求,我【出云伍】全盤接下?!?
紫無饑聽完之后傻眼了,罵道:“澤哥,你是腦子讓驢給踢了,還是腦子里裝滿了大糞。無論他們提多么不合理的要求,我們要全盤接受?”
“你這是什么狗屁對策,我就問你,人家要你死,你也去死嗎?”
房屋里沉悶寒冷的恐怖氛圍消散了許多,氣溫再次上升,凌庭薇這個天生的空調不再散發寒氣。
凌庭薇收好了自己的唐刀,刀刃歸鞘。
“你是隊長,我聽你的?!?
說罷,凌庭薇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紫無饑更崩潰了:“聽你的,凌姐,你重說一遍,你說聽他的?”
片刻之后。
紫無饑無可奈何,一巴掌拍在了臺面上。
“好,全聽你的,真是毫無邏輯!”
罵完,紫無饑生著悶氣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費睿澤推了推眼鏡,暗自嘆了一口氣:“裝不懂的才真懂?!?
他看了一眼放在面前的一張照片,上面那個男人如同一座大山,壯碩,結實,可靠,如同定海神針。
隊長,你不在,我壓不住這兩個家伙。
皇熱生死難卜,我一個弱小、清白、可憐的聰明人玩不過兩個強大、神秘、恐怖的聰明人。
我這個隊長怎么當?
……
……
下雨了,細雨蒙蒙,云銀城的天氣也是多變的,準確地形容的大雨轉小雨。
一名年輕人走在了馬路上,渾渾噩噩,朦朦朧朧,滿天細語盡是殺意與兇險,一塊石頭,一面墻壁,一塊地磚,好似全是致命的兇器。
皇熱一進入云銀城,他感應到了無窮無盡的危險,就像是走進了刀山火海。
理智告訴他不能進入云銀城,可他又怎么放心讓云淺爭一個孕婦置身于這么危險的云銀城。
走進天獸領地的神秘力量出現了,皇熱盡量隱藏自己的氣息與信號。
可是,他始終惴惴不安。
正在這時,皇熱的余光斜了一眼地上的一灘水。
天空烏云密布,陰陰沉沉,這一灘水里卻泛起了詭異的猩紅光芒。
一道赤紅色的光芒,從中激射而出。
這一道猩紅如血的光芒,如同光芒劃破黑夜,如同閃電撕破烏云。
皇熱側身閃了過去。
一座店鋪的墻壁上出現了一道猙獰縫隙,看上去并不起眼,就是約為三尺寬的痕跡。
這一道猩紅的閃電打破了店鋪,好像沒發生什么大事情。。
可是下一刻,破碎的痕跡擴散到了店鋪全部,通通坍塌。
一座青石磚房坍塌成了一片平平的廢墟,堂堂的青石磚房找不到一塊完整的青磚。
店鋪的主人運氣好,正好站在后門口,恰好逃過了一劫。
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悲傷。
慶幸的是留的一命,悲傷的是自己的財產全沒了,不如死了算了。
皇熱站在了馬路上,站在了街道上。
在街道一個鏡店的玻璃幕墻上,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的瘦削男人站在了其中。
他的腦袋藏在兜帽里,一身黑色,那雙眼睛泛著赤紅之色,充滿了威嚴與饑渴,像是從地獄里逃出的惡魔!
皇熱一言不發,看著玻璃幕墻上那個男人。
一堵白色的墻壁擋在了兩者之間。
那個男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