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強者,還不打,彼此之間便能知道各自的強大與否。
氣息是不能偽裝的。
比如,一舉一動的細節散發出的氣場是很難用言語形容的,也是最難偽裝的。
凌庭薇與方七娘,這兩個人……論戰斗力,比凌庭薇與方七娘強的,云銀城里并不少。
論危險,凌庭薇與方七娘卻是其他人難以比擬的。
尸山血海里走出去的經驗,并非單純實力可以衡量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待在屋子里專門修行的,其他什么也不做,修為是提上去了,真要開打,可能連刀也不知道怎么用!
學霸再厲害也是學霸,在考場上可以耀武揚威,到了社會上可不好說。
“宿命劍,宿命劍這門劍法的功能挺好。學習了宿命劍之后,我能感應到冥冥之中的危險。”
若非學了宿命劍,他會死在一支箭之下。
皇熱不敢亂動,站在了原地,感知周圍氣息的流動與變化。
頓時,皇熱的心里閃過了一絲寒意。
皇熱偏了一下頭。
又是一支箭。
強勁的箭矢拂過了他的臉頰,猛烈的風絲擦過了他的肌膚,微微疼痛。
箭矢,沒入了遠方的墻壁里,破碎了的磚石,縫隙蔓延到了四周。
“中了一下,死定了。”
皇熱看著這一箭,繃著的弦更緊了。
……
……
凌庭薇給云淺爭做了一頓早餐,營養均衡,色香味俱全。
作為一名高級侍女,廚藝是最基礎的,凌庭薇的做飯能力可謂是一絕,簡簡單單一頓早餐,更能顯現出一個廚師的火候。
好吃。
云淺爭卻沒胃口。
打開了窗戶,外面進了絲絲熱氣,早晨開窗通風,待會肯定是要開空調的。
【出云伍】再蹩腳,空調肯定是開得起的。
云淺爭是一個孕婦,在環境上絕不能將就,受了罪不好向皇熱交代。
凌庭薇穿了一身侍女服,看了一眼窗戶外面。
“云銀城里出現了殺氣,很淡,很危險。皇熱的情況不妙。”
云淺爭拿著勺子的手……微微停了一下。
“皇熱能贏嗎?”
“云小姐,您誤會了。您應該問,皇熱能活嗎?”
“你說皇熱會死?”
“云小姐,這個戰斗并不是兩個強者的切磋,與勝負無關,只與生死有關。”
“你為什么不去幫忙?”
“幫不上忙。這個人,只能靠皇熱自己殺死。”
“他能殺死嗎?”
“不知道。”
云淺爭正要打電話給皇熱。
凌庭薇按住了她:“生死戰的時候打電話,你是嫌皇熱死得太慢?”
“他一定要活下去。”
“實話告訴你。那個殺手的射藝很高,要不是我的能力奇特,她能一箭要了我的命。”
這么說。
要不是凌庭薇能力特殊,她閃不開那個女人的箭。
凌庭薇閃不過,皇熱呢?
他會不會讓敵人一箭射殺。
“你……”
“你要好好修養,身子里懷著孩子呢。”
熱氣騰騰,房屋里的溫度漸漸升高,凌庭薇轉過身打開了空調,確定不會影響到云淺爭的心情。
空調里吹出了陣陣涼氣,凌庭薇的發絲微微舞動,不像是一名從尸山血海里走出的女殺手,像是站在了神殿里的宮廷侍女,鉛華洗盡,端莊溫雅,更像是在溫室里的百合。
云淺爭坐在了書桌旁,噗嗤一聲,紅唇微張。
先前的緊張一掃而空,那股寧靜致遠的氣質重新漫上了她的身軀,就像是綻放在僻靜之地的白蓮。
她低下頭,俏臉上多了一股為母則剛的勇氣,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寶寶,別怕。”
……
……
七丈距離。
方七娘射了一箭。
那支奪魂嗜血的箭矢鎖定了他,皇熱心臟怦怦跳,閃開,險之又險。
現在,要打。
皇熱不存在遠距離攻擊手段,要命中方七娘,他一定要縮短距離。
可問題是他縮短不了這個距離。
他靠近了三丈范圍內。
卻不敢往里靠近一寸。
第六感告訴皇熱,要是在三丈之內,他絕不可能閃開方七娘的箭。
更不可能在一瞬間要了她的命。
而要是一剎那要不了方七娘的命,自己的命得沒!
“靠,為什么我出門在外沒帶把槍。拿到槍,我一槍射死她。”皇熱心里嘀咕。
看著遠距離咄咄逼人的方七娘,皇熱恨不得能一發子彈崩了她!
……
……
時間頓時靜止,街道巷陌多了一層灰寂的顏色,一切靜止了。
皇熱的意識一片寧靜,越過了那片黑色的虛空,進入了那座金碧輝煌的神殿。
“你信不信,你要是拿了把遠距離武器,你一個回合就得死。”男人道。
皇熱道:“你這么瞧不起我。”
男人道:“你射中過東西嗎?”
皇熱道:“我沒射過東西,你怎么知道我射不中?”
這話一出,皇熱臉紅了。
沒射過東西,你能射中?
那叫坑爹。
方七娘的箭法可是一絕。
皇熱問道:“我該怎么辦?”
男人道:“勛章之眼。”
皇熱道:“我的勛章之眼里不存在烙印,我玩個屁的勛章之眼。”
男人道:“給你烙印好了。”
“什么技能?”
“【荒痕】”
皇熱的腦海放空。
一片黑暗虛空里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勛章,一條光滑的痕跡烙印在了這個勛章里。
與此同時,九個星子正在沸騰,作永無止息的不規則運動,白色的一片虛幻之地。
像是黑色的宇宙里出現了一片白色的星塵。
同時,一簇白色的火焰,介于虛幻與現實之間,正在這一片白色星辰里重疊。
“你的任務是把九個星子排列成一行,形成的能量烙印進勛章之眼。”
“我知道,讀過書。”
“傳說,我三個系,哪個?”
“雷系。”
“為什么不是其他兩個系,其他兩座門不能用嗎?”
皇熱聽說,自己三座門,三個系。
現在卻是烙印了一個系。
其他兩個呢?
男人行走在了皇熱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沒用過嗎?”
“我用過?”
“你念過經。”
“念經?”
“聽不懂念經無所謂,問你,守護云淺爭的那堵白墻是什么?”
“也是勛章之眼?”
“你好好修煉,盡早掌控雷系的勛章之眼,放出獨屬于你的【荒痕】,活下去。”
“我還剩多少時間?”
“隨你。”
男人做事散漫,晃悠了一下手里的劍,行為舉止確實隨意。
“何意?”
“你的意志決定了你的時間。”
……
……
時間恢復正常。
方七娘動了。
又是一箭。
皇熱閃了過去。
“吃我一記,【荒痕】!”
白色的閃電,锃亮的電光劃破了空氣,不存在灼燒空氣的炙熱,更帶著超越了俗世的清新與純凈。
方七娘不費吹灰之力,閃避了過去。
比皇熱閃避她的箭從容得多!
皇熱還沒出手,方七娘從他的動作計算到了白色閃電的落點,搶先一步進入了一個死角
“你的勛章之眼?動作明顯,容易閃避,你最好動作凝練點。”方七娘是指教,也是譏諷。
皇熱明白了。
怪不得,他要是拿了一把弓弩或者火器,可能死得更快!
方七娘的作戰經驗太足了。
要是對射,浪費自己閃避的時間,皇熱肯定先死。
方七娘道:“皇熱,你說我們兩個誰先死?”
越是從容,越是強大。
越是暴跳如雷,越是怒發沖冠,越是弱小無能。
方七娘的心態好,從側面證明了她的強大。
心靈上的強大!
皇熱的【荒痕】一定打不中方七娘,方七娘的箭卻完全可以射中他。
他能閃避,一部分靠實力,一部分靠運氣。
對射,皇熱必死。
至于近身戰……
皇熱發現一個忽略的關鍵。
方七娘確實是弓箭手,射藝高超,可她的近戰能力弱嗎?
尸山血海走出的女子,近身搏殺可能遠勝于他!
“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