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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綿羊 覲見

朱棣點頭,君臣一心,內外團結,必能使瓦剌有來無回。

朱元璋緩步回去,像是想到了什么,轉頭詢問道:

“石亨將軍何在?”

聽聞太祖發言,石亨連忙上前:

“末將石亨,拜見太祖!”

“朱祁鈺說過你,存心寬厚,善待士卒!”朱元璋輕聲道。

石亨臉上波瀾不驚,可心里早已開心不已。

能得太祖重用,那自己必然官運亨通,不在話下。

他連忙叩頭,義正辭嚴:

“回稟太祖!郕王謬贊,末將所做這一切都不過是為國而已!”

他已想到,榮華富貴已在向自己招手了。

朱元璋呵呵一笑:

“這怎么能行,你這么忠心為國,任勞任怨!”

“這樣吧,就賜死石都督吧!”

石亨連忙叩頭:

“多謝........”

???

君無戲言,太祖這是要咱死。

沒人想死。

“太祖饒命啊,如今瓦剌叩邊,不知末將所犯何罪,以至于死!”他咬緊牙關,轉換說法。

畢竟自己忠心耿耿,素有美名。

太祖不論是非,無論曲直,臨陣殺將,這不是讓諸將與您離心離德嗎?

再者說了,您駕崩數十年,什么情況都不了解,為啥要殺我。

自己怎能服氣。

朱元璋呵呵一笑,咱殺人,還需要理由?

可惜了,咱不是朱祁鎮,更不是朱瞻基,俺是朱重八。

至于交代,你想要,那朕就給你一個。

畢竟朕的錦衣衛最擅長干這個。

他緩緩招手,朱瞻基恭敬遞上幾封書信。

朱元璋將其遞給他:

“正統年間,張克儉與瓦剌走私鐵器!獲利頗豐!”

“以至于瓦剌十余年來,恢復元氣!”

“而你曾任大同參將,與張國舅沆瀣一氣,倒賣軍資,以致三鎮糜爛!”

“如今瓦剌勢盛,就有你一份功勞!”

石亨瞪大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這怎么可能!

自己怎么不知道?

可他撕開外皮,那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這的確就是自己的字跡。

可自己.......

“陛下,這是.......”

栽贓兩字尚未說出口,他就已經住嘴。

誰人能栽贓他?

何人會栽贓他!

除了太祖皇帝。

可這是為什么呢?

石亨思前想后,想不出任何理由。

他怎么會想到理由,朱元璋要掃除一切阻礙,此等投機之人,自己斷不能容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千言萬語,濃縮成一句:

“臣知罪,萬請太祖開恩!”

“呵,知罪!”朱元璋冷笑一聲。

你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

攜恩圖生。

什么時候,咱們老朱家的皇帝這么好說話了。

“石亨倒賣軍資,罪不容誅,帶下去,夷三族!”朱元璋道。

“是!”侍衛立即將他押了出去。

朝臣見太祖剛至,兩位大臣便被抄家滅族,無不謹小慎微。

他們感受到了被洪武大帝支配的恐懼。

“稟太祖,瓦剌使者求見,還請太祖定奪!”楊士奇轉身而出。

瓦剌使者早已在官驛中住下,之前朝廷官員是戰是和尚不清楚。

如今太祖主戰,那瓦剌使者也是該打發了。

“那朕就見見吧!”朱元璋邁步走上龍椅。

朱棣、朱高熾、朱瞻基隨侍其后,分列兩方。

“宣瓦剌使者覲見!”筆錄太監細高的聲音響起,傳至宮外。

........

“呵,那大明太后終于舍得見咱們了!”粗獷漢子聽聞此話,面露不屑。

還在這里死鴨子嘴硬。

你們五十萬大軍,都命喪土木堡。

我瓦剌也先糾集六十萬大軍,而你們只有區區不到十萬。

拿什么抵抗我瓦剌草原鐵騎。

貳臣郭友懷連忙接下圣旨,低聲道:

“將軍,這南朝太后宣見,一般是在朝臣相見之日!”

“如今朝會過半,才潦草宣見,恐有詐?。 ?

“呵!有什么詐?”使者神情倨傲:

“我草原大軍,兵鋒所至,無不旗靡!”

“況且大明皇帝在我們手上,還怕個什么!”

“我說你們草原人啊,就是擔憂這個擔憂那個!”

“不像我們,是草原上的雄鷹,藐視一切,方能一往無前!”

“是是是,將軍說的是!”郭友懷卑躬屈膝。

“走,跟著咱瞧瞧如今的太后!”使者大搖大擺得走了出去。

郭友懷緊隨其后。

當他看著雄偉的紫禁城,不由得微微一笑。

這些東西,不久后,就全是咱們的了。

......

也先營帳內!

眾位部落首領正在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如今南朝五十萬大軍盡喪,咱們在也先的帶領下,定能重新入主中原。

這些肥沃土地、珍器重寶,都會是咱們的。

小皇帝朱祁鎮被押赴至營帳內。

眾人紛紛站起身來,環視著小皇帝。

朱祁鎮一臉恐慌。

此時此刻,就像是羔羊入狼圈。

也先手持馬鞭,端坐主位。

此時的他,聯想到了十幾年前。

那時,你的父親打敗了我的父親。

自己落荒而逃,只有十三個人,十三匹馬,十三把馬刀。

可自己不服輸,他相信自己,定能再次席卷天下。

如今,我做到了!

“爹,爺爺,您們看到了?”

“您們終其一生無法做到的事,孩兒做到了!”

“您們的在天之靈就看著吧,我會成功入主中原,然后朱家人的血祭奠你們!”也先睜開雙眼,目視這個懦弱的大明皇帝。

呵!

朱瞻基,我爹比不上你,可你兒子卻比不上我。

“跟你們打仗,我的部落里,現在已經血流成河,尸骨堆成山了!”

“我要宰了你!”他拔出刀來。

朱祁鎮整個人翻倒在地,連忙后退幾步。

“哈哈哈哈哈!”四處的嘲諷之聲越加猖狂。

“大漢,這只綿陽,你可別把人家嚇死了?!?

“這可有大用??!”另外一人道。

“那好,看在你還有用,今天我就饒你一回!”

“好了!”也先從主位上走了過來。

“如今脫脫不花大漢正在猛攻宣化、大同一帶!”

“而咱們一起帶兵南下!”

“好!”眾位部落首領當即答應。

這中原地大物博,氣候適宜,他們早就受夠了苦寒之地。

也先瞧著這個皇帝,將碗中的酒遞給了他,示意他喝下去。

朱祁鎮狐疑一飲而盡。

“好了,飲了這杯酒,咱們就是朋友了!”也先靠著他的肩膀:

“你放心好了,在這個營帳內,本汗會保證你的安全!”

“甚至在最后,還能放你回去,繼續做你的皇帝!”

“真的嗎?”朱祁鎮眼里閃過希翼的神色。

在自己被俘虜之后,這些草原人個個如虎如狼,野蠻不已。

倒是這也先,通情達理,像個好人。

呵呵,雄鷹怎么可能會與綿羊為伍。

這朱瞻基的兒子,當真是傻得可愛。

“當然是真的!”

“你想想,咱們也沒什么深仇大恨,都怪那張克儉,劫掠草原,否則我們也不至于兵戈相向!”

“是是是!”朱祁鎮一聽,的確是這么個理。

況且,對于草原人來說,他們需要的是銀子。

自己就是他們的錢袋子。

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所以啊,你只要好好地配合我就行!”也先道。

“那么,我該如何配合你呢?”朱祁鎮諂媚無比。

如今的他,再也不想恢復祖先容光了。

若是自己能回到北京城,那自己這輩子都不出去。

“呵呵呵,簡單!”

也先轉過頭去,直視著地形圖。

“咱們只是想去北京城轉轉,順便把你送回去!”

“可是這居庸關的守將卻死活不放咱們過去!”

“所以,大明皇帝,還請你幫幫忙,讓他們打開關隘!”

他再怎么說,都是大明的皇帝。

這些將領從名義上都該聽他號令。

就算不打開,也能極大程度上削弱明軍的抵抗意志。

朱祁鎮聽聞此話,臉色漲紅。

自己在他眼里,難道就蠢笨如斯嗎?

這分明就是借口啊。

要真替他們叫門,咱的臉面都被丟光了。

還不如把咱給殺了。

他想要開口撂幾句狠話,可話在口中,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只能如烏龜一般縮著,不斷搖頭。

也先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質問朱祁鎮:

“怎么,難道你不想交我這個朋友嗎?”

朱祁鎮卑躬屈膝,低聲躲閃著目光:

“想啊!”

“可朕.....我做不到!”

“做不到,那你就是拒絕了我的誠意!”也先冷哼。

朱祁鎮根本不敢與之面對,只得側著臉,望著地下。

“那好!”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們中原人的臉面重要,還是我瓦剌的友誼重要!”

“來人!”

“將他給我帶下去,嚴加看管,同時好好伺候他!”

“只要不死就行!哼!”

“是!”瓦剌士兵將他帶了下去。

也先瞧著這個大明皇帝,他相信,不久后,他就會屈服的。

而整個江北之地,也都會是我的。

他再次回到主位之上,目視眾人:

“各位,如今我們還沒有收到大明朝廷的回復!”

“甚至四處調兵!”

“居庸關,白羊口一線,放了兩萬人?!?

“他們這是要負隅頑抗??!”

“如果強攻過去,死傷很大!”

“你們怎么看?”

“要不把剛才那位小皇帝綁在旗桿上吧,他們還敢動武嗎?”部落一人道。

眾人紛紛大笑。

也先搖搖頭。

這大明皇帝是他的最后依仗。

若真事有不順,他們也可以他為籌碼,讓大明軍隊投鼠忌器,成功撤至關外。

如今,還要保證他的安全。

“刀劍無眼,萬一把他殺了!反而激起他們的斗志,跟我們死戰,我們消耗不起。”

眾人點頭。

如今大明就是一頭大象,盡管丟了兩條腿,可也不是咱們能與之對抗的。

所以,每一步都得謹小慎微。

“大汗,這一仗是你們帶我們打贏的,所以我喀爾喀六千勇士,悉聽您安排!”喀爾喀首領站起身來,尊禮道。

眾部落紛紛表態,表示跟隨。

“好了,我知道你們的想法!”

“這北京城他們經營了三代,美女珠寶多如山??!”

“所以,現在不要為了丁點蠅頭小利就爭個你死我活!”

“待攻進了北京城后,不要停下!”

“一路過黃河,直取山東,而后我率精銳,過直隸,下淮河,把他們徹底從長江以北驅逐出去。”

“而后伯顏大人,你入山西,肅清西北一帶。”

“哪個時候,就是瓜分勝利果實之時?!?

“美女,奴隸,土地,珍寶,都會是我們的,延及子子孫孫?!?

他站起身來,面露肅穆。

眾部落紛紛恭敬。

“長生天保佑,那些惡魔一樣的明朝皇帝,已經被上天誅殺,我們絕對不會,也不能失去這個機會!”

他將中指斂出幾分酒水,輕彈空中。

眾部落首領紛紛跟隨。

這是草原最莊重的儀式,是在向長生天祈愿。

也先將酒一飲而盡:

“干!”

“干!”

......

“宣瓦剌使者覲見!”

瓦剌使者大搖大擺得走進宮去,藐視一切。

貳臣郭友懷看著朝堂諸位大臣,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幾分狐假虎威之色。

自己原本乃是邊境一城之主簿。

瓦剌叩邊,自己因投降而免去一死,得瓦剌也先看重,升任為隨軍參謀。

這些身著紅藍袍的大官,以往都是自己難以企及的角色。

如今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說不定,到后來,俺還能做的比他好。

瓦剌使者上前,看著龍椅之人愣神片刻。

不是說孫太后嗎?

怎么變成了一個男人。

“這是怎么回事?”使者低聲詢問道。

我?

我怎么知道,我不過是一個小角色而已。

這輩子見到七品官就是我一生的榮耀,誰知道朝堂之事呢?

可郭友懷深知,自己作用便是排憂解惑。

若無能,必遭嫌棄,那時離死也就不遠。

于是他沉思片刻,裝模作樣道:

“如今皇帝被俘,群龍無首,按照朝廷而言,應會在宗室中選擇一人,度過難關!”

“那他會是皇上?”

“不可能,天無二日,且咱們在京多日,通告未發,皇帝還是北邊那位!”

瓦剌使者不懂得那么多彎彎繞繞,聽聞上面不是皇帝后,神情更勝。

你丫的連皇帝都不是,囂張個毛線。

于是他挑眉沉聲道:

“大明皇帝已有旨意!爾等需遵旨奉行,退出城池,遷移江南之地!罷兵修好?!?

“爾等若不遵從,大兵一至,灰飛煙滅,人民土地皆為灰燼?!?

“給爾三日,盼爾答復!”

“大元國太師也先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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