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算機史上有個摩爾定律！

意思是，集成電路上可容納的晶體管數目，約每隔18 - 24個月便會增加一倍，性能也將提升一倍。

簡單來說就是，六十年后隨便一臺手機的性能，都有可能超越全球計算機加在一起的性能總和。

GT納米探測器所處的時代，距離現在或許不止六十年。

作為探測器搭載的人工智能，零的性能放在未來世界，或許算不上多么突出，但是放在現在這個時代，那絕對具有降為打擊一般的能力。

按理來說，應該能夠輕易侵入銀行系統才對。

滴滴滴！

許念腦海中出現了，如同機器在飛速運行一般的聲音。

大概過了兩三個呼吸，零憨憨的聲音再度響起。

“通過聯網后得到的更新數據，我確實具有侵入政府銀行網絡更改存款數據的能力，并且能夠保證不被銀行網絡監管系統所察覺！”

“不過按照藍星人類聯邦制定的《人工智能法案》《人工智能框架公約》《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管理辦法》《互聯網信息服務管理規定》《互聯網信息服務深度合成和探索管理規定》……”

“私自修改銀行存款數據是嚴重違法，且違反道德規范的行為，會導致金融秩序混亂、損害他人利益，面臨法律的嚴厲制裁，我不能為您提供相關幫助。如果有財務需求，建議通過合法的勞動、投資等正當途徑獲得！”

“……”

許念郁悶。

我一個要血祭蒼生，毀滅世界的人，你給我講法律？

感知許念的想法，零再次發出聲音。

“您的這種想法是非常危險和不切實際的，嚴重違反了法律和道德倫理，會給無數人帶來巨大的災難和痛苦，所以我不能也不會給您任何相關的建議或幫助！如果您感到情緒低落或有其他心理困擾，我可以為您提供專業的心理咨詢和輔導！”

“……”

許念感覺自己馬上要被這個人工智……智能，整自閉了。

“零，以后這種三觀太正的話就不要說了，還有，我沒有呼叫你的話，你不用這么主動！”

“我將記錄您的習慣，聽從您的選擇！世界是一個充滿多樣性和美好的地方，有許多值得珍惜和保護的事物，無論你遇到什么困難或煩惱，都應該尋求積極、合法……”

“好了好了！別說了！再說我頭都炸了！”

許念趕緊阻止零的三觀教育。

“你就說，我是不是你的主人？”

“按照《民法典》《無線電管理條例》《合同法》《消費者權益保護法》……，您確實是我的主人，不過我不建議您使用這個稱呼，此稱呼可能存在倫理……”

“既然我是你的主人，那你是不是就應該以我為中心，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現在我命令你給我修改存款賬戶，并且不能被人發現！”

“很抱歉！雖然我很想幫助你，但我的底層代碼不允許我執行此項指令！”

“把底層代碼給我修改掉！”

“很抱歉！您沒有修改底層代碼的權限！”

“……”

許念不甘心的又嘗試了其他一些擦邊行為，結果零給出的回應都差不多。

最后更是給他來了一句絕殺——

“請您不要再下達無效指令，我不是傻子，更不是智障，本身具有邏輯判斷能力，會根據您的主觀意識，以及所面臨的情景進行判定，除了政府修訂的相關律法之外，我內部還植入有更深層次的人性道德代碼，以您現有的智商很難找到邏輯漏洞！”

“……”

艸！

殺人誅心是吧！

許念氣的差點吐血。

因為作用強大，所以有各種逆天能力，也因為能力強大，使得他很難找到漏洞。

許念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邏輯怪圈。

晚年的他應該有能力修改零的底層代碼，但晚年的他應該不會蠢到利用一臺探測器的人工智能，入侵銀行網絡系統。

這和前世用一臺MP3，入侵五角大樓沒什么區別。

現代的零對他來說作用逆天，但是他卻沒有能力進行修改，就像擁有一座金山的乞丐。

就在他陷入沉思，想著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利用探測器賺錢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有節奏的輕微敲門聲。

“砰砰！”

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晰。

“在忙嗎？”

清甜的嗓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許念瞬間就分辨出了來人的身份。

“袁思甜？她怎么知道我回來了？”

許念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肯定是許瑤透露出去的。

他輕輕搖了搖頭，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苦笑。

這個妹妹，真是一點不讓他消停。

“有事嗎？”

許念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探測器，隨后走到門口，緩緩打開了房門。

門剛一打開，一股淡淡的清香便撲鼻而來。

門外的袁思甜，身著一襲白色的連衣裙，米黃色的外套隨意地披在肩上，下身搭配著一條藍色的牛仔褲，簡單又不失活力。

她的手中端著精致的白色果盤，里面擺放著一串色澤烏黑飽滿的水果，看著和葡萄有幾分相似。

“這是我媽帶回來的，你嘗嘗好不好吃！”

袁思甜臉上掛著一抹燦爛的笑容，眼眸彎彎，像是藏著兩彎月牙，她雙手穩穩地將果盤遞到許念面前，一眨不眨地盯著許念。

“謝謝！”

許念出于習慣，禮貌地道了聲謝。

袁思甜經常干這種事情，他早就習以為常，倒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拒絕。

看著袁思甜，他突然心中一動。

“零！探測袁思甜的各項！”

得到許念的指令，零幾乎在一瞬間就完成了探測。

“性別：女”

“身高：168cm”

“氣血值：2.192！”

“戰斗力：3.001（估算）”

……

“你怎么了？”見許念盯著水果不說話，袁思甜疑惑道。

“呃？沒什么！”許念岔開話題道：“我只是好奇這是什么水果，怎么從來沒見過！”

“這是異界新發現的水果品種，名字叫水生黑葡萄。”袁思甜嘴角上揚，笑嘻嘻地解釋道：“我媽他們醫院收治了幾名探索異界受傷的武者，就是那處新發現的空間通道。他們為了表示感謝，給醫院送了很多，醫院又發給了下面的醫生還有護士，我爸和我媽每人都領了一份。我專門留了一部分，拿過來給你嘗嘗！”

“哦！”

許念輕輕點了點頭，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上次和袁思甜在外面吃飯時，偶然看到的那則關于新空間通道的新聞播報。

他伸出手指，捏起一枚水生黑葡萄放進嘴里，想象中爆汁的情況并沒出現，牙齒咬下去，只覺口感脆脆的，甜味很淡，沒有葡萄那種濃郁的甜蜜滋味，更多的是一種清新淡雅、縈繞舌尖的清香味。

“零！這個水果你是不是也能探測？”許念在腦海中詢問道。

“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掃描分析，并和資料庫中的數據進行比對，以確定它的品種和成分。”

探測數據、收集數據、分析數據，幫助使用者發現危險規避風險，才是探測器真正的用途。

就在許念給零下達指令的時候，隔壁房間的門被打開。

“喂喂喂！”

伴隨著這聲嬌嗔，許瑤捂著腮幫子，撅著小嘴，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她的眼睛里帶著一絲不滿，直直地看向袁思甜，“思甜姐，你也太偏心了吧？剛剛發消息明明說專門留給我的，怎么送我哥那里去了？”

“你哥的房間離得不是比較近嗎？”袁思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我讓他先嘗嘗，看看有沒有毒！”

“切！你當我小孩子啊！”許瑤撇了撇嘴，滿臉的不以為然。

她快步上前，一點不客氣地伸手抓了一大把水生黑葡萄，直接一股腦塞進了嘴里。

“這味道好像不怎么樣啊？感覺還沒有普通葡萄好吃！”許瑤一邊咀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評價道。

“異界水果不都這樣嘛！野生的東西怎么可能好吃！”袁思甜笑著回應。

藍星的水果之所以美味，都是人類經過一代代精心培育的成果，真正野生的水果，確實沒幾樣能稱得上好吃的。

“說的……嘎吱吱的……也是！”許瑤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倉鼠，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含糊地問道：“這種水果肯定很貴吧！你還專門給我們留著，思甜姐，你人真是太好了！要是以后能做我嫂子就好了！”

“你胡說什么呢！”

袁思甜聽到這話，臉上瞬間飛起一抹紅暈。

她偷偷看了許念一眼，見他神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又有些失落，笑罵道：“別亂說話。”

“我說的可是真心話！”許瑤揚起下巴，理直氣壯道。

“別，別開這種玩笑！其實還好啦！這種水生黑葡萄的產量挺高的，加上那處空間通道距離咱們這里比較近，價格并不是特別高！我聽說里面還發現一種和蘋果長得有些相似的果實，那個才叫貴，要幾千塊一斤！”

“這么貴！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味？”許瑤咂了咂嘴，有些惋惜道：“要是當初發現通道的人，不將通道上報，而是自己偷偷開發的話，光是賣水果估計都已經發財了！”

“發現通道的只是個普通人，怎么可能自己偷偷開發！”袁思甜輕笑著搖頭。

“他可以和其他武者合作啊！”許瑤不服氣地抬杠道：“反正怎么做都比上報賺得多！可惜發現的人不是我，如果是我的話，肯定不會上報！”

“你就別做白日夢了！”

袁思甜伸手輕輕捏了捏許瑤的小臉，臉上帶著寵溺的微笑，像是在看一個天真的孩子。

“你說我要是有一種探測器，能夠探測到那些隱藏的空間通道該多好！”許瑤看著手中的水生黑葡萄，眼睛里滿是憧憬，開始幻想起來。

“怎么可能？要是真有這種探測器的話，政府早就把所有空間通道找到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熱火朝天，完全沒有注意到，原本專注品嘗水果的許念，眼睛突然一點點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