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鳶眉頭一皺。

那詭異的畫面又出來了。

這俊美如妖孽的男人最后更是身敗名裂，在娛樂圈以“誘／奸未成年，聚眾吸食不明物體”狼狽退圈，曾經風光無限一時淪為人人喊打。

最后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從十六樓一躍而下。

畫面鮮血淋漓，虞清鳶皺著眉看著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捂住了嘴。

虞清舟沒發現，頓時覺得頭也不疼了腦子也不暈了，帶著一身酒意靠近兩人，眉頭輕皺，“嘖嘖”出聲，“所以你們兩人是？”

什么時候背著他關系這么好了？

虞清宸瞥他一眼，“怎么喝成這樣？”

來自血脈的壓制，虞清舟頓時端正坐姿，后背緊繃著，“應酬呢，那死投資商非得敬酒。”

“二少，您的醒酒湯。”張嬸笑著端過來放在桌子上，真心地為他們高興，這偌大的虞家，老爺夫人不回來，大少二少也不回來。

只有小姐在家里作威作福，欺負得傭人們叫苦迭天。

但好在現在小姐長大了，兄妹三人的關系也肉眼可見的好起來了。

“怎么不化你那個鬼妝了？”虞清舟吹著醒酒湯，瞥了她一眼，嗓音里夾雜著淡淡的戲謔。

虞清鳶初步鑒定，看來以前這老二比老大跟虞清鳶關系好點。

女孩嘴角抽了抽，“你都說是鬼妝了，我突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哦。”

睡意忽然襲上來，她打了個哈欠，生理性淚水掛在眼尾，虞清宸拍了拍她的腦袋，“上去睡覺。”

“好哦。”虞清鳶乖乖點頭，起身前看向虞清舟，猶豫再三還是試探道，“二哥，你談戀愛了嗎？”

“沒有。”男人疑惑地看她一眼，但還是誠實地回答，“但有喜歡的人了。”

虞清鳶頓時心里警鈴大作。

蹲下去拉住男人的手，嗓音急切，“多大年齡了？成年了嗎？她不喜歡你嗎？”

虞清舟更是一臉懵，“23，她暫時不知道我的心思。”

虞清鳶緊張的心放下去，但上樓前還是叮囑，“二哥，你千萬千萬不要惹上什么未成年，也別跟不三不四的人亂混。”

“得了吧，你先管好自己。”他哂笑一聲。

倒反天罡了簡直。

“好。”

虞清鳶上樓以后，虞清宸冷淡地瞥他一眼，嗓音淡漠，“她說的話你照做就是了，少跟不三不四的人亂混。”

“？？？”

男人拂袖上樓，似乎虞清鳶走了，他就一點價值都沒有了，虞清舟嘆了口氣，世道變了，人心變了。

殺馬特妹妹變了，冷漠無情哥哥也變了。

只留他在原地凌亂。

怎么沒人告訴他？

虞清鳶上樓后發現一早離開的男生正站在她的房門跟前，倚靠著墻翻著書，聽見她的動靜后抬眸，嗓音淡淡，“大小姐，到補習時間了。”

“欽沉哥哥已經幫我補過了。”她抿著唇，一副懶得跟他多說話的樣子。

商妄密長的睫毛輕眨，“大少爺付了工資。”

行唄，花了錢的不用白不用唄。

虞清鳶在心里悄悄和自己打著商量，要不暫時給他一點好臉色看，不然等商妄反應過來，生氣的人就該變成他了。

到時候搞得她家破人亡，斷手斷腳的。

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哦。”虞清鳶推開房門，商妄跟著她進了書房，兩人坐在書桌前，虞清鳶拿出物理書，嗓音平淡，“那今晚物理吧。”

“好。”

試卷上每一道題的知識點他都記得清清楚楚，還能舉一反三地聯系到其他的知識點，就算討厭他，她也不得不承認，這世界上就是有天才。

但天才如果想干壞事，那更是輕而易舉。

她故意找茬，指著一道計算題，“這題為什么用這個公式？怎么能第一時間聯想到這個公式？”

“……”

商妄沉默下來，他也有些理解不了這么簡單的題為什么理解不了，眉頭緊蹙著，腦子飛速轉動著，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講給她聽。

幾秒后，女孩忽然嘆了口氣，“欽沉哥哥果然厲害啊。”

？

商妄冷眼睨她一眼，他比顧欽沉整整高出了18分。

“還學嗎？大小姐。”

虞清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教的話，那就不學了吧。”

“那我們繼續。”商妄始終神色淡淡，這次換了個更簡單的講法，等講完以后又將同一類型的題整理在一起，“懂了嗎？”

……

“嗯。”一捋碎發飄到試卷上，她伸手別到耳后，又打了個哈欠，才開始計算著男生為她整理的同一類型題。

商妄垂眸，“睡吧，明天繼續。”

虞清鳶沒應聲，筆下刷刷刷寫個不停，還剩半年的時間，她也想上一個好的大學。

慢慢地，她的雙眼合在一起，腦袋垂下去磕在胳膊上，沒醒過來，沉沉地睡著。

商妄抿了抿唇，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她。

良久良久，他的指尖輕輕碰上女孩的側臉，嗓音低啞，像是夜間行走的孤魂，“大小姐，你到底是不是她？”

虞清鳶的嘴唇動了動，男生以為她要醒過來了，迅速收回了手。

但她并沒有醒，只是不知低喃著什么，他湊近了聽，女孩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畔，癢癢的，麻麻地。

心里劃過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愣了愣，別開眼睛，就聽見女孩喃喃自語，說著夢話，“哥哥，別死……哥哥，體檢……”

“小心……”她后面不知嘟囔了什么，他聽不清楚，只是隱隱覺得她可能說了誰的名字。

又側耳傾聽了一會，發覺女孩不再說了以后，他才坐回位置正襟危坐，用筆帽戳了戳女孩的衣袖，叫醒她。

虞清鳶睜開眼，看見面前的男生，瞳孔里肉眼可見的驚恐，身子猛地往后縮。

“大小姐？”

她回過神來，意識到這是現實，撫摸了下自己的心口，“你回去休息吧。”

“好。”

等男生徹底離開，虞清鳶才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短暫睡著的那幾秒，她又夢見了看見的大哥二哥的結局。

鮮血淋漓，死得慘烈。

她有些不放心地出去，看見三樓大哥的房間亮著，懸著的心臟放下來，小聲嘀咕，“不會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