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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接應

  • 宮墻蕊
  • 哲只玉米
  • 4059字
  • 2024-12-07 10:30:13

“怎么這么久。”似錦在約定地點已是等的心中焦急,本想自己前去接應,卻不料才走出幾步,就已見著枕容及衣奴兩人匆匆而來,“可終于是來了。”似錦嬌媚的眼里泛起一抹笑意,忙迎上前去,聲音之中略帶著絲忐忑,“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她嫵媚的雙眼盈盈帶著笑意,卻在看到衣奴懷中抱著的竹罐時,臉上的笑意一僵,一時之間,攏在袖中的手只略略一握,就已是飛快的放開,催促道,“我們得快些走,老三必定不會讓我歸國。”衣奴怔怔的回頭,往著來時之路看去,眼中隱隱閃過一抹柔和的水色,今晚之事,她只告訴了若兒和枕容,連得喜亦是瞞著,被她打發到谷溟翼的幽和居伺候,自己用枕容的三日醉,放入了千梨釀中,果然如意料之中的灌倒了谷溟熵,只是離去之時他的呼喚,是那么絕望,當真讓她心中徘徊不安……

眼見平時關城門的時辰已在眼前,再不去,怕是來不及,似錦忙拉了她就走。

三人飛快的上了似錦準備的馬車,一路無話,只是朝著玉京城城門而去。

似錦本自想自己提前在夜里離開,已是先了谷溟熵一步,卻不料,棋差一著,她并沒料到,谷溟熵會下旨將關城門的時辰提前,待她們的馬車臨到城門之時,還是被守門的兵卒攔了下來。

“車上的,是什么人,皇上今日就已下旨,如今城門在申時即刻關閉,逾時不行,你們要出城,可有通關魚配(所謂魚配是將玉雕以魚形,做通關符配之用)?”站在城樓之上,向下張望的是一個中年人,嚴肅的臉上不帶一絲表情,一雙銳利的眼直直的盯著這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大聲喊道。

衣奴在馬車里聽著,不安的略動了動,似錦忙按住她的手,一雙嫵媚妖止的眼如今已是滿眼冰寒,“大人,小人不知現下城門已是在申時關閉,大人就通隴通隴,放小人出城吧。”車夫將身隱在馬車的陰影里,亦是大聲懇求。

“說的是什么混帳話。”那城樓之上發出一聲厲喝,隨即那人“嗵嗵嗵”的從城樓之上跑了下來,大踏步的已到了馬車面前,怒道,“這個也要通隴,那個也要通隴,爺的腦袋可只有一個,誰來替爺通隴。”說著,已是伸手便要向那車簾掀來,“車上的,到底是什么人?不說么?”

似錦在車內已是緊張的抽出了藏在懷中的短劍,只待到時那人敢探身進來,自己便會將短劍狠狠的刺下,如今,她是必須要回到鬼方去,十多年前,她自動請命來天燁為質,如今自己的兄弟親人都被殺的殺,囚的囚,也該是自己回國,討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了。

衣奴與枕容緊緊挨在一起,她抱緊了懷中的竹罐,死死不肯松手,清澈的幽幽深眸一時之間閃過驚慌迷離的神采。

那人的手指才勘勘觸碰到那暗色的車簾,不遠處卻忽地響起了一陣馬蹄之聲,他不由縮回了手,微微瞇起眼,向那聲音來源之處望去,還沒望真切,兩匹通體黑亮的高大駿馬已是到了他的面前,那馬韁繩被人生生硬拽住,發出一兩聲洪亮的嘶鳴,似錦與衣奴在車內飛快的對視一眼,眼中盡皆閃過疑惑慌張的神色,似錦微微將那窗簾挑開少許,這一望,卻讓她的身子一震,差點握不住手中的短劍。

那在馬上的兩人,一人青衣背影略顯酸澀,卻清雅如竹,在夜色中也難掩干凈溫良,眉梢眼間,俊雅面龐及至微咧開的唇邊,亦帶著一抹令人如沐春風的溫潤笑意,卻不正是河間王谷溟岑;而另外一人,一襲淡紫衣衫,胸前衣襟微敞,露出少許白皙的肌膚,鳳目之內,隱約閃著一抹傾城魅惑之笑,他慵慵懶懶的跨坐在黑馬之上,說不得的高貴,道不明的魅惑,卻是管維。

似錦的心在一霎時跳的飛快,谷溟岑和管維出現在這里是做什么,難道谷溟熵已經醒了?不,才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便立時搖頭否決,縱然谷溟熵有再大的意志力,三日醉的藥性卻絕非這一時半刻就能醒的,想起谷溟熵偏偏是在今日就下旨提前在申時關閉城門,亦不排除他事先做了準備,想到這里,心中越來越的懊惱,潔白的齒無意識的咬了下去,立時便覺得一痛。

“似錦。”衣奴見她這般模樣,不由心疼的輕喚出聲,卻不料似錦猛地側頭看過來,一雙嫵媚的眼中笑意全無,竟帶著滿目的冰寒與不甘,這樣兇狠的似錦,不禁讓她一愣,捧著竹罐的手指亦是縮攏了些,這樣的似錦,似是自己從未認識過,那樣兇狠,全然不見以往嫵媚多情的韻致,她只當她是心中焦急憤恨,一時,一聲輕嘆逸出淡薄的唇。

“哎呀,主子,是管大人和河間王。”枕容忽然自微敞開的車簾外見著他二人的身影,不由焦急的輕聲出口,衣奴透過縫隙向外看去,果然見著谷溟岑的側臉,一時間,眼中隱隱閃現一抹水霧之色,竟自他側臉之上,看到了那個人的面容,瘦削俊秀的臉龐,唇瓣邪魅張揚的弧度,望向自己時或怨或癡,或哀或柔的眼神,她恍惚間只能記起他在自己耳邊帶著顫抖的嘆息,說是哀求也好,說是威脅也罷,都是要將自己禁錮在他的身邊,只是,出來了就已是出來了,她會記得自己的承諾,見了父親最后一面便會回宮,到時,他怎樣對待自己,便已是他的事。

車外,幾人的對話,已是清晰的傳入了車內三人的耳,一時之間,帶給三人幾乎是一驚一詫之感。

那中年人自是認的河間王谷溟岑,雖是猜不透管維到底是何身份,但見他慵懶高貴的坐于馬上,倒是氣度風韻并不輸于谷溟岑,那人的視線在管維身上多留了片刻,便強自挪開自己的眼,拱手道,“王爺,這么晚了,是要出城嗎?王爺可有出城的魚配?”

谷溟岑眼中透出幾許嘉許之色,伸手從腰上解下魚配遞于那人,笑道,“本王與管大人要出城辦些事,你便快些開了城門。”他淡笑著看他小心的將魚配檢查了一番,又將它交還給自己,重又將魚配系于自己腰側,卻在擺手系弄之際,聞見了一抹淡淡清香,在這濃郁的夜色之中,不由讓他心中一跳,眼才一瞥,便已是見到了離自己不遠處那輛并不起眼的馬車,眼中隱隱閃過欣喜不解之色,他伸手一指馬車,朗聲問道,“此馬車之中所乘何人,為何這么晚了,還要出城。”

“這個……”那人微一沉吟,隨即眼中一道精光直直的看向那馬車,竟似是要透過那車簾,看清那車內之人。

管維本在馬上百無聊賴,聽到他的問話,一雙魅惑人心的鳳目已是斜斜看來,眼眸一緊,他立時牽轉馬頭,繞著馬車輕輕轉了一遍,那車夫此時早已嚇得不敢回答,一個人縮在車轅上一雙眼緊緊盯著那紫色的絕代風華。

馬車之內,三個女人惟有覺得四周是一片安謐,說不清是詭異還是殘落的寂靜,響在三人耳邊的,亦只有聽見極有規律的馬踏地之聲,以及各自沉沉的呼吸。

良久,她們才聽的管維的聲音在車外響起,卻每一字每一句都讓她們頻頻心驚,陣陣膽顫。管維勒馬靠在窗簾之處,與似錦只隔了一層薄薄的窗簾巾布,他有意無意的將自己的臉靠近了窗簾,吃吃笑道,“這車里的,自然是女人。”他溫熱的氣息透過窗簾一絲一毫的隱隱侵入似錦的脖頸,一時間,竟令她驚的僵直了身。

那人不禁有些莞爾,只覺得這管大人極是好笑,隨便繞著馬車走了幾圈,便斷言這馬車之中的人是女人,也不知他是信手猜測,還是當真是從哪里看出些破綻。

管維見著谷溟岑及那人驚愕的望過來,鳳目不由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二人,口氣是波瀾不驚的閑修,他不由嘟囔起嘴,那微翹的唇瓣像是一朵乍然綻開的花骨朵,讓這中年人腦中立時劃過一個人的名字,管維,想不到他竟然會是無雙郡質子管維,京中這個比女人還要妖媚,比男人還要俊秀之人,傾國傾城如今亦只是稱作他。

“怎么,你們不信?”管維瞪大了眼,一時已是掩嘴笑了,“這坐在車內的可是我的小娘子,我當然知道是女人咯。”他嘻嘻說著,已是微低下頭,靠近那窗簾,微側了頭看向谷溟岑,邪邪笑道,“是不是,娘子?”

他這話一出,已是讓車內的似錦驚的一下子白了臉,繼而面上忽地漲的通紅,衣奴在旁邊見了,心下亦是惴惴不安,她不知是管維那禍害要勾人魂魄的老毛病犯了,還是當真是知道這車內的人是似錦,若是這樣,那么自己還能不能到鬼方,去見爹爹最后一面。

谷溟岑自是知道,管維認定的娘子,亦只有似錦一人,他不由皺皺眉頭,難不成這車內之人,會是似錦?但皇上現階段的態度不明,他不知谷溟熵心中到底做何想法,亦是不清楚谷溟熵打算如何安排似錦,若這車內之人真是似錦,那自己又當如何,可是真要放過?隱隱約約,他想起剛才系魚配之時聞見的那縷淡淡梨花香,他不會弄錯,是屬于湛南衣服上的特有的梨花淡香,想到此節,他握著韁繩的手已是微微顫抖起來,難道,湛南亦是身在馬車之上?

“管大人的內眷?”中年人皺起了眉,他的印象中,管維可還未娶妻,又哪來的娘子,他疑惑的開口詢問,那隱在陰影中的車夫又立時連連點頭,“是的是的,馬車里的,是管大人的夫人沒錯。”

“那為何剛才問你話不說?”

車夫立時愣了一愣,卻不料一聲滿含幽怨的嘆息便慢慢傳來,“唉。”管維似是懊惱的撫額,直起身來,做痛心疾首狀,帶著深深的懊悔,“說來慚愧,管某有事無事總愛拈拈花惹惹草,娘子一氣之下,說些不要與我再有瓜葛的話后便負氣出走回去娘家,管某無奈,便只好拖著河間王一起尋找。”他微有些黯然羞惱著道,卻是看向谷溟岑。

谷溟岑可是十分清楚他,一時,忙止住要笑出聲來的沖動,淡然點頭,再開口時,聲音亦是帶了些威嚴,“快些開城門吧,讓管夫人一個婦道人家深夜回娘家,終是不妥,本王便送送她們。”那人本尚自有些疑惑,卻因著谷溟岑已是遞過出城的魚配,他一個小小的守門兵卒又無權能過問,而他這番話又說的合情合理,遂只能揚手讓城樓之上的兄弟們開門。

眼見那馬車和那兩騎已是去的遠了,中年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走上了城樓,和著眾人之力將那城門緩緩關上,卻一時間還是眉頭緊鎖。

“誒,李大哥,你做什么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旁邊一個稍顯年輕的士兵嬉笑著一拍他的肩,調侃道,“怎么?還在想那馬車上面的人啊,不是說了,是管大人的夫人嗎?”他見李大哥神色有些凝重,不禁一下子直起了身,猛地奔到那城樓東側,卻在夜色中看不清那馬車和兩騎的蹤影,不由擔憂的轉過頭來,“李大哥,莫不會出了什么事,咱們放走了不該放走的人吧?”

李田微微皺了皺眉,看向谷溟岑及管維他們消失的方向,那個方向,是鬼方及無雙郡的方向,他猛地一把抓緊了那人的手,狠狠問道,“從無雙郡來的管維管質子可是有娶過妻子?”

“沒,沒有啊……”

“遭了,快去稟告方錦東方大人。”李田一拍大腿,當即覺得此事透了古怪,那人見他臉色凝重之中亦帶了些忐忑,立時驚慌失措的騎了馬直直向著城中而去。

李田望著他的背影漸漸與夜色融為一體,不由的輕嘆出聲,但愿,只是自己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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