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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懷疑

  • 宮墻蕊
  • 哲只玉米
  • 3205字
  • 2024-12-07 10:30:13

谷溟熵未等通傳太監傳報,便已是飄身進殿。他一人傲然立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偌大的苑華殿內,竟不顯空敞,這里面,倒是坐滿了人。他的視線在殿中人的臉上一一帶過,驀地冷笑出聲,“太后這里,好生熱鬧。”

虞水心,舞妃及宮中的大小妃嬪,除了芳菲殿中的若妃,及月池閣的柔妃,倒是來的齊齊整整,一個個見到谷溟熵,臉上的神情俱是只能用激動來形容,嬌媚端莊的有之,怯弱窺視的亦是有之。“參見皇上……”眾人慌忙跪下行禮,太后坐在上首,泛著笑意的臉色略略一僵,“皇上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雍和殿進行早朝嗎?這會兒怎么有時間來哀家的苑華殿。”

谷溟熵冷冷抬手讓眾人起身,一步步走到太后面前,微微躬下身來,淡淡一笑,“朕給母后請安。”說著,也不等太后開口,自己已是飛快抬頭,霍然間,雙眉一挑,看著坐在太后下首沉默不語之人,不是凝碧是誰,而站在太后和凝碧之間的那個人,身形瘦削,面上陰柔乍現,照自己的印象看來,卻應該是來順沒錯,猛地想起戰風那日的飛鴿傳書,若說凝碧易容成玉姑的模樣,藏身在宮中這么多年,當初亦是跟在太后身邊被指派給谷溟熵,去照顧他的一切飲食起居事宜,他道太后怎么會放心把溟翼交給一個才進宮不久的宮女,卻原來是母子之情,那么那夜在禁苑見到的聾啞女,是否也是凝碧在裝瘋賣傻?來順夜闖禁苑,是否也是受人所指,要讓自己發現何起的尸骨,繼而揭開二十年前自己母妃的冤死。

心中驚疑不定,眼中亦是多了層冷冽之光,他忽地直直看向太后,鄭氏婉郁,這后宮中的女人,果真是不簡單啊。在這么多年里,她竟然能穩穩坐在皇后的寶座之上將劉媛壓在腳下,也當真是不可小瞧。

他現在在心里莫名的起了一層躁意,恍恍惚惚記起,先是華兒無意中發現了禁苑之中的尸骸,只是以華兒的個性,應該不會主動的闖進了禁苑,除非是有人將她引入?那么最后華兒的死,難不成也是與太后有關?

“皇上,皇上?”太后在座上見他神思不屬,不時的向自己,凝碧及來順瞥來幾眼,那眼光中,帶著疑惑,帶著探尋更多的卻是防備和生冷,不由的將身子微微一縮,她似是怕冷似的往后倒了一到,訕笑道,“皇上該不是見哀家這孤老婆子在苑華殿中待的辛苦,特地來看看吧。”她這番似嗔似喜的話,逗引的在殿中的各嬪妃輕輕笑出了聲。

谷溟熵面無表情的抬眸直視向座中的太后,倏的轉身,顧自尋了個位子坐下,他并不打算拐彎抹角,冷冷開口,“朕只是想問太后一句,這國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眼中隱約閃現的危險光芒,讓太后的心止不住一陣輕顫,“這,這……”

眾女子均是一臉不解,虞水心嬌媚的雙眼自田妃微紅的眼際掃過,微微福身,道,“皇上所問的,指的可是劉太妃娘娘的喪禮?”宮中清楚真相之人到底沒有多少,虞水心她們深知的亦只有不久前劉太妃受了夢靨的驚嚇,身體每況愈下,對于她的過世,對于太后及御醫多年前隱而不發的頑疾突然發作而死,雖是心有疑慮,卻也曉得自己該莫管莫問。

谷溟熵自英挺的鼻中發出一記冷哼,算作是回答,那邊廂江清揚年齡還小,自是不懂宮中的這些明哲保身的道理,快言快語,“皇上,太妃娘娘溫和端秀,又撫養皇上長大成人,自是當的起這個國喪啊?”她眼睛疑惑的朝著身側的竹夫人看去,實在是不解非常。

“咯吱咯吱”的一陣輕響,卻是谷溟熵一下子攥緊了拳,一句,“她配嗎?”還未說出口,就已是被一個清越的聲音生生阻攔在唇齒之間,“吾皇誠孝,想是還未從突喪太妃的悲痛中醒神,有帝如此,實乃我朝之大幸。”衣奴一身薄軟輕紗,白衣飄飄施施然而來,她對著這座中之人緩緩拜倒,淡笑著開口,“衣奴參見皇上,參見太后娘娘,參見各位娘娘。”凝碧在上首見著她的身影,一時間眼中勘勘閃過一抹歉疚。

谷溟熵眼中一時嗔怪,溫柔齊齊涌現,說不得的矛盾,但最終那眸底泛濫的溫柔終究是將那嗔怪徹底壓制,他顧不得帝王之尊,起身將她拉入懷中,似有若無的將她護離在眾人的視線之外。

太后見著她們這般,眼中隱隱閃過一陣欣喜和悵惘,她似是對谷溟熵這樣有礙帝王尊嚴的動作視而未見,和藹的一笑,“衣奴言之有理,我朝真乃大幸,竟有此仁孝君主。”

眾人愣了一愣,眼中俱是嫉妒的神采,但太后開口,她們亦只能齊齊跪下,三呼萬歲。

“你怎么來了。”谷溟熵任她們跪倒在地,緩緩靠近衣奴耳側,一聲一息邪魅的在她側臉之上緩緩縈繞,毫不例外的看到她側臉之上已是飛紅滿頰,嗔怪的在眾人不易察覺之處輕輕一掐,亦是小聲道,“若我不來,三哥是不是又要說些胡話了。”

谷溟熵諗然一笑,微側過頭,似笑非笑的向來福瞥去一眼,來福慌的不敢抬頭去看,只能怔怔的看向自己的腳尖。跪在地上的眾人有些心有不甘的偷眼看向那兩個姿勢曖昧之人,臉上驚羨的有更多的卻是不屑及怨恨妒忌。

似乎一道道冷冽之光直直向著自己而來,衣奴不禁輕嘆一聲,自己和他之間,原來還夾雜著眾多他的女人們,不想成為這些女人撒潑爭寵的對象,微微掙脫開他的懷,她退開幾步在他身側站立,微直的身,欣長豐神俊秀,那淡然處之的態度,不卑不亢,不喜亦不嗔,她低眉斂首,與江清揚投過來一絲驚羨好奇的目光一接,不由淡淡一笑。

虞水心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不由的怒怨四起,自己的這個姐姐,永遠都是這樣,只是在那里淡淡的站著,就有無數的人將她裝進了心里,爹爹如此,河間王如此,而那個高高在上,天燁的皇,本該是自己的丈夫之人,如今亦是為她關閉心門,容不得她人進入,猛然間,跪在身側的容嬪輕輕的用手觸碰了一下她的手。虞水心疑惑的疑惑的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卻見枕容笑得溫婉天真,而她所看之人,卻不正是淡淡垂首而立的衣奴。

“那不是姐姐殿中的枕容么?怎么如今看來,好似衣奴才是她的主子。”碧容在她身側低低而笑,一時間已是滿意的看著她眼中的怨憤一絲絲的漲溺。

說什么看她溫婉機巧,是皇上所要,卻原來是借花獻佛,是衣奴討要,她恨恨的一把抓攏了散落在膝上的裙褶,眼中的怨毒只是一閃而過,卻在一時間已回復了原有的神采。碧容在一旁,將她的變化一絲一毫都沒有落下的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冷笑一聲,自古都是這個道理,就算是親生的姐妹,亦是有為了所謂的自己斗個你死我活,她忽然陰冷的看向衣奴,冷冷一笑,更何況,她們還不是親姐妹。

谷溟熵見她忽地垂眸退來自己少許,不覺一股失意落寞之感瞬時涌現,不覺雙手已是狠狠握攏,才要開口,座上的太后已是笑著發話了,“好了,你們都回去吧,哀家和皇上有話要說。”太后微笑著向谷溟熵看去一眼,似笑非笑著道,“是不是,皇上?”

眾人略略一愣,俱是齊聲告退。一個個井然有序的出了苑華殿。

谷溟熵是何等聰明之人,見她那般笑的古怪的看向自己,一邊卻是不住的向跪在地上的那群宮中妃嬪看去,一時間,心中狂喜,猛然看向在自己身側淡雅玉立之人,只恨不得馬上攬她入懷,是吃醋嗎?她竟然會吃醋……他的心中是如飲了蜜糖般的甜,喝了甜釀似,只覺得呼吸的空氣之中,亦滿是那甜而不膩的滋味。

太后在座上,看著谷溟熵如孩子般的患得患失,不禁悠悠一嘆,心中甚感著安慰,看向衣奴的眼里,亦是含著了一份寵溺慈祥的笑意。

虞水心最后一個出殿,不知是因著什么,鬼使神差般的轉頭,卻將太后看向衣奴眼中的溫柔慈愛的笑意盡數看入眼中,一時間,雙手恨的緊緊抓攏,為什么,以前對自己這般好的太后,如今見著自己更是視若無睹,卻是對著自己的姐姐露出這般溫柔似母親的笑意,這到底,是為什么。

“姐姐?”碧容在前面停了下來,輕輕喚她,妖媚的看著她笑。虞水心決絕轉身,火紅的輕紗隔開一個絢爛的弧度,卻勘勘帶著一股頹然的落殤。

衣奴見她們都走,想起太后說著要與皇上談事,那話雖不無隨口打發水心她們的意思,但自己在這里,終究還是不妥,遂對著太后歉然躬身,視線在無意中觸及到默然無語的凝碧,她驀地一愣,強自按捺下自己心中的疑惑,盈盈笑著要告辭。

太后不由溫婉一笑,道,“來福,枕容,來順,你們先在外面守著,衣奴,你留下來,哀家有話要問你。”

微微一愣,雖然疑惑太后到底有何事要問自己,但心中想著必定是與皇上有關,臉色不由一紅,她看著來福他們出去,聽著寢殿的大門被轟然關閉,竟是連心也不由的跳動的飛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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