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清空多游云,海上多白浪。云城的十月也不例外,云層疊嶂,還有美麗的丁達爾效應。
“什么時候過來的,怎么不給我發消息。”
“剛過來一會。”他聲音聲音始終淡淡的,聽不出什么特的情緒。
其實他剛進來沒一會兒,就見有個男人一直盯著她看,雖然知道他看的不是周夏,但心里就是不舒服,這才開口打斷。
還有那個女人是怎么回事,一直往周夏身上鉆,掀她的衣服。漏出來的的那截白得發光的腰肢,晃得他眼睛疼。
云城這幾年旅游業發展迅速,重新規劃后,包括電瓶車在內所有車不可以進廊道,只能停在規劃區,哪怕是在海邊有民宿咖啡館也不行,卸貨也只能停在巷道。
周夏轉身往停車場去,程宴也跟了上來,自然地走在她身側,沉思半刻還是伸手接過她的包“一起走一會兒?“
他主動開口,周夏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好啊,一起。”
兩人不緊不慢地走著,周夏步伐輕快,滿眼都是笑意。
雖說都是云城人,一起來海邊的次數竟是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周夏認識程宴的時候,他已經念高三了,云城一中升學率高,學校自然也管得嚴,高二半個月放一次假,到了高三更是一個月才放一次假。
周夏不敢耽誤程宴學習,自己是學渣,喜歡的男孩是學霸,學不進去也是要硬著頭皮學的,約他也大多都是學校門口的書店或者奶茶店寫作業。
后來周夏升高三,程宴去了距離云城七百多公里的明城讀公安大學念大一,也就只有放寒暑假的時候才能見上面。
為了能離程宴更近一些,高三那年她是發了瘋的學習,所有的假期都用來補課,從一輪復習只能考三百多分的學渣,到高考時能勉強踩上一本的尾巴,學得都快要吐了,一年漲了將近二百分也算是為愛發電了。
她高考那一年理科一本線533分,她考了540,明城她能報的大學都報了個遍,明城師范,明城林業,明城建筑,甚至連明城體院都報了。
只是她終究有點高估自己了,明城的學校她一個都沒有夠上。一路滑檔,最后第九志愿念了離明城公安大學一百多公里的鹿城師范大學,差點連大學都沒得上。
后來兩人在一起,除了寒假回家過年其實也很少回云城,來海邊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
第一次來海邊還是剛在一起的那個暑假,人還沒追到手的時候周夏就已經在計劃和程宴打卡情侶必做的一百件事了。
一百件事里的第一件就是一起看日出,網上說和最愛的人一起看日出就是共享心跳,周夏對此深信不疑,她想和程宴共享心跳
在一起的第二天周夏就約程宴來看日出,但是云城的八月多雨,那天兩人起了個大早。
被天氣預報耍了一道,并沒有看到日出,只看到了個云層里亮起的的小燈泡,周夏又連著約程宴看了三天日出才看到完整的日出。
“地沉星沒落,天躍日出熔。”太陽出來的那一刻,周夏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甜的。
以前不管她想做什么,有多荒唐和無厘頭,程宴都會陪著······
想到以往心里又覺得悶得厲害,像被團團棉花堵住了一樣,喘不上氣來。目光不自覺得朝旁邊的程宴看去,抬頭就能看見他干凈瘦削的下頜,棱角分明,還是那么吸引人。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前天。”他側眸,與她視線相匯。有溫和的風吹來,眼前就像是開了一層濾鏡,依稀和記憶里17歲明媚嬌俏的女孩重合,她的眉眼生得極其明艷,不是那種十分張揚的美貌。但笑起來的時候,像將光彩都攬于一身,耀眼不可方物,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
她并沒挪開視線,問出了她最想問的話。
“這回……回來······還走嗎?”
“暫時不走。”烏戈已死,緬地最大犯罪團伙的幾個頭目基本全部落網,他的臥底任務已經結束。
陳隊給他放了假,叫他調整好狀態再回警隊。在狀態調整好之前,警隊不會再給他安排任何任務,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回警隊。
“會回明城嗎?”
“嗯”
他嗯了聲,就沒再說話。
周夏主動說:“我在明城開了間工作室,就在你學校附近。”
“程宴,我現在自己做老板了!”如果你要回云城,我可以把工作室搬到云城來。
周夏后面的話沒有說全,她相信程宴能聽得懂她的意思。
周夏把工作室開在明城,也是抱著一絲絲能在學校附近遇到程宴的心思。
她自己是老板,在哪里開工作室都可以,現如今他回來了,如果他回云城發展,她也可以回來。
這幾年云城的旅游業發展得很迅速,各大旅行網站的旅行推薦云城一直在首頁。也有很多明星網紅都來打卡,甚至還有很多劇組來這邊拍電視劇錄綜藝,其實在云城開工作室更適合她!她有技術,現在也算小有名氣,也有自信在哪里開工作室都不會太差。
兩人走了差不多十分鐘才到停車的位置!
程宴開來的車已經換了一輛,不是早上那輛大G,是輛沒見過的路虎衛士,也是一輛很帥的硬派越野。
她以為這車也是江凌風的,心里有些不平衡,這些人怎么這么有錢,年紀都差不多,都是越野車,人家開悍馬,她開坦克,差距怎么這么大!
天殺的,她要創死這群有錢人!世上有錢人那么多,多她一個又怎么了,這樣她就可以不用工作,也不用再擔心找不到程宴了。她甚至想,有錢的話,她可以買個別墅,如果程宴再敢不告而別,她就把他腿敲斷,一輩子把他關在屋里養著他。
不過她也就是想想而已,一來她沒錢,二來她也舍不得弄斷程宴的腿,他一身才華,應該去做他想做的事。
周夏定的民宿就是她家老宅改造的那家。
她大學畢業那年,張女士把家里的老宅租出去給人做民宿,她也再也沒有回過云城。張女士說合同快到期了,叫回來了她趁機去看看,如果人家不續租也好提前轉租或者不租了自己做點小生意也行。
民宿的位置不算好也不算差,古城海邊兩邊不靠,在云山腳下,離云城大學兩公里的距離。
云城大學也是云城唯一的大學。
周夏的老家程宴其實來過,過年回家的時候兩人偷偷約會,程宴都會在巷子里等她。
他回來這兩天,不僅去過原先的高中,也來過這里,讓他意外的是這里已經改成了民宿,早已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幫她拿好行李程宴就要走,剛邁一步,手腕上就多了一道力量,周夏握著他的手腕不讓他走。
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上去坐坐,我們聊聊,昨天你答應了的。”
程宴覺得手腕上皮膚有些發燙,昨天她也是這樣的握著他的手腕,他有些貪戀皮膚上的溫度,僵持了幾秒還是被她拉著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