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時,涼意襲;人要離,心已變。追憶似水,落花先知;樂以教和,是那離別時。
那時,我倆就讀于一所普通的大學,而且還是在同班,專業為電子商務。選擇這所院校,完全出于巧合;報志愿時,根本沒有掛在心中,遇見她,是上天眷顧。
七月份初幾還是幾號,真的記不清了。我和家人去姥爺家做客,席上講起,一段美妙的夢中故事。
大雪飄飄,吹進臥室,在床邊堆積的有一尺寸厚度,我被這冷意侵蝕,慌的去細看地上,這雪像鹽白白的,只是不曾用腳去踩;鵝毛般的雪花隨著狂風跳起舞來,落在手中化為水露。忽然驟風疾馳,連那飄逸的摩托車也不及它,凍的我趕緊蜷縮在毛毯里。
同時,也被驚醒。我拉開燈,仔細看,并未發現什么。家人贊譽:“夏天夢見雪,有瑞雪兆豐年之勢。”那天,我很是自信。
歲月如梭,三年的大學時間,在今日便要結束。迎來新的開始,不是步入社會,而是拍攝大學合影留念照。
這大學禮服,畢業當天要穿的,你能在記憶中想到,方形黑色學位帽、寬松V領學士袍。
班級同學特別多,約有45人,由低到高,分成4排,共計拍的如下:合照一張,男同學一張,女同學一張,我和她有三張。
聽她安排,不然,我可能就要死定了。
鐘怡看向我,眼中流露出依戀,她說:“能陪我走走或者坐坐嗎?”
我一直都不自信,聲音自始至終,都那么怯怯的,回答道:“好啊。要不,要不咱們去學校涼亭吧。那里四周,栽種大量植物,還有馨香的花朵。”
“這回,我不那么霸道了,聽你的。”她微微咬咬嘴唇。
我倆一左一右的坐在長椅上,她跟我說:“你曾經講過,自己入學的經歷,還源于那場夢。如今,夢境和現實,你相信哪個?”
“現實吧。我挺務實的,卻知道務實有時候,也并沒有得到什么。”
旁邊路過室友,那家伙將禮帽擲向我。他像鸚鵡一般模仿,我剛才所說的話,不過言語中略帶譏誚。
這可惹上了鐘怡,她站起身,開口便罵道:“你這小崽子,少在這里嘻嘻哈哈。否則,拿小拳拳揍你。”
“好好好,不打擾你倆,說悄悄話了。可別忘了,今天是畢業哦。”話音落下,鐘怡假意要追上錘他一頓,慌的我室友撒腿跑。
“其實,也是分手季啊,就今天。難道不是嗎?”她忘卻剛剛那位同學的戲謔,坐在對面說道。
“是啊。在高中的時候,也有一段使我追憶。以后念想此刻,估計也會如此吧。”
鐘怡瞬間心情失落,為何他到如今,還是那么答非所問。她想回到寢室,礙于今天過后,便是離校的日子;而且,也想聽聽,他心中深藏的故事。
“那你能否給我講講。”
我點點頭。
“我有喜歡的人了,錢爍。忘了我吧,你也應該聽到,他讓同學給你的警告了吧?”李曉月說道。
那女孩兒的言辭決絕,不留余地。而自己屬榆木樹的,斧子劈十幾下,唯有裂痕;修復后,仍然直面生活,樂觀的像個傻子。
只記得當日,天色陰暗,是放學時間。班級的玻璃映照了,這一幕幕,要是它有記錄功能,估計比電影還精彩。
李曉月男朋友,叫什么來著,我記不清了。雖說是五年前,可人的大腦,就是逗人。能記起喜悅,卻忘記給予自己痛苦的實施者。
他三七分發型,灰拉鏈式外套。心中蘊藏著怒火,同學伸手攔著,生怕彼此動手,各方吃虧。他心中膽怯,也不一定敢與我發生爭執,個頭占不到優勢的緣故。
“李曉月,是我女朋友,你不知道嗎?她剛剛的話,你難道沒聽清,還是耳朵有毛病。”他的話像巖漿般熾熱。
而我并沒有在意,依然自顧自的,看向她,扶著曉月的右肩,說道:“做不了心上人,做朋友呢?”
有幾位同學和室友,被我執著打動,紛紛言道:“都是同學,何必鬧的不愉快呢?”
曉月扎著馬尾頭發,藍色外套,漸變黑牛仔褲。她左右為難,看看男朋友,看看我們眾人,開口說道:“做個普通的朋友吧,少和我聯系點,這樣對彼此都有好處。”
我點點頭,臉上露出笑容。
她的男朋友,氣的扭頭便走出教室,剛好和一位胖胖的同學撞面。他氣不打一出來,說道:“你不長眼睛嗎?”
那位胖胖的同學,我認識的,名喚楊帥。他聽到后,反駁道:“眼和你一樣瞎,你看不清前路,估計家也會被偷走。”
曉月男朋友,定睛一看,計策也上了心頭。拍著楊帥的后背,小聲的說道:“幫我繼續盯著錢爍,你和他走的近。時時提醒他,你知道什么事兒。”
楊帥聽后,兩邊嘴角揚起,說道:“有我在,沒意外,你的窩不會被那人睡。”
自高中畢業后,再也沒見過曉月了。
鐘怡聽完了他的故事,說道:“你心中的愛情,是什么樣子的?或者說,是怎么理解愛情的?”
“那你知道,什么香氣,最為沁人心脾嗎?”
她摸著下巴,思考良久。
“是歐萊雅香水嗎?還是,你常送我的玫瑰花?
錢爍搖搖頭,將胳膊搭在涼亭欄上,眼睛掃視亭頂及四周。
“其實,這二者,都極易揮發。雖說,在一定空間內,可是被流動的塵埃裹挾著,吞噬著,這香氣,只能心中回味。舍不得,卻也不得不放下和釋懷。”
鐘怡心中感到莫名其妙,這與她的問題,有何處相關。
“大概了解,你忘不了過去,可是又無法面對現在。抓不住的愛,才令人窒息。”
她又心中暗喜道:“你會為我摘取那朵玫瑰花嗎?放在自己臥室內。”
錢爍聽到她這樣解釋,深感符合自己此時的心情。只是后頭的幾句,他并沒有完全明白。
他回答的率真極了。“原來,你是想要玫瑰花,裝飾室內環境,留住短暫的清香味。”
“要你個大頭鬼啊!”她插著腰,將頭扭向一邊。